當烈翌站在葉雪面前的時候,他已經殺了六十七人。
葉雪原本要揚起孤傲的臉,但面對烈翌的卻涌現出懼意,連她自己都無法掌控的懼意,葉家的保安系統雖然說不上固若金湯,但要應付幾十號高手衝擊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眼下卻阻擋不住持刀的烈翌。
唐刀還滴着鮮血,落在紅色的地毯更顯得妖豔,烈翌扭頭掃過身後的屍體,知道今天殺戮過多了,於是穩如泰山的立在葉雪面前,淡淡的說:“不要讓我再殺人了,是葉家的人就站出來吧,我要找的是姓葉的人。”
葉雪的右手閃出薄刀,語氣冰冷的問道:“你是什麼人?你爲什麼要殺葉家的人!”
烈翌目光平和,平靜的說:“烈翌,我殺人從來不問緣由,只問時間,地點,何人。”
葉雪粉臉微沉,喝道:“是不是楚天讓你來的?”
烈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輕輕吐出三個字:“出你的刀!”
葉雪沒有衝上來,而是向身邊的最後兩名保鏢喝道:“殺了他!”
兩名保鏢遲疑片刻,但還是亮出短刀衝了過來,保鏢賣的就是命,烈翌憐憫的掃過他們,也鄙夷望着葉雪,明知道他們上來是送死卻依舊下令,心腸真是歹毒,兩把短刀上下向他刺來,凌厲卻失去了穩重。
烈翌動都沒有動,當兩把短刀快到胸口的時候,腳步才向側跳轉,瞬間到了兩名保鏢的背後,人雖然也背對着他們,但烈翌反手劃出的唐刀卻精準的割過他的腰部,鮮血濺射散去,兩名保鏢轟然倒地。
望着死去的兩名保鏢,葉雪沒有任何驚訝,甚至沒有任何憤怒,似乎早已經預料到這種結果,她要他們衝上去,只不過要找出短槍,因此在他們衝殺的時候,她的手也從暗格外摸到短槍,並迅速的上彈。
不得不說她的速度是相當的快,因爲保鏢倒地之際,她已經擡起上好子彈的手槍,威懾住靠近的烈翌,還向身後的葉獨醉大聲喊道:“快走!我來擋住他!不用管我,我有槍。”
葉獨醉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向後快速的退去,此時講究什麼同生共死已經顯得荒謬,更重要的是不能成爲葉雪的負擔,如果自己能夠逃出去,不僅可以讓葉雪沒有後顧之憂,甚至葉雪死了之後也可以爲她報仇。
面對着陰森冰冷的槍口,烈翌不置可否的道:“你的槍是打不死我的!何必做這些無謂的反抗呢?”
這種人說的話,自然是實在話,所以葉雪也相信握着的手槍對付不了烈翌,於是垂下槍口輕輕嘆息,冒出幾句軟話:“如果你肯放過我們,要什麼都可以給你,錢,地位,權勢,甚至連我也可以給你!”
說到這裡,葉雪還撕下長裙,露出雪白滑嫩的大腿。
是個男人就容易動心,但烈翌是男人中的男人,面對橫在自己面前的美女,還有足於讓男人雄起的大腿,他不解風情的搖搖頭,淡淡的說:“我什麼都不要,只要葉家人的命!”
葉雪勃然大怒,喝道:“找死!”
原本垂下的槍口瞬間舉起,對着靠近的烈翌就是三槍,砰砰砰之後卻發現子彈全都落空,於是扭頭掃視四周想要看他去了哪裡,忽然,她感覺到腹部異常的冰冷,隨即劇痛傳來,低頭望去,腹部多了把唐刀。
隨即就見到了烈翌,他躺在地上,右手穩如泰山的握着唐刀。
葉雪悲慼的閉上眼睛,緩緩的向後面倒去。
烈翌持刀躍身而起,目光凝聚的望着剛剛開車駛出門口的葉獨醉,心裡暗暗嘆道:還差兩個葉家人的性命。
楚天告訴過他,殺掉五個葉家的人。
華燈初上,鄭州的戰事進入了尾聲。
方俊撤退的千餘唐門幫衆被帥軍在火車站堵住了,雙方拔刀對峙卻並沒有發生大的火拼,因爲火車站的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全副武裝的把唐門幫衆震住,然後送進了監獄,當然也禮貌的感謝帥軍兄弟合作。
唐門的隱蔽據點在方俊進入的兩分鐘之後,也被光子報警端掉,從據點抓了五十多名唐門幹部,唯獨不見方俊的影子,等警察走了之後,光子帶人裡外搜查,才發現洗手間有暗門通向街道,方俊很可能從這裡跑路。
光子雖然惱火,但也只能收兵。
經過風雲酒店事件,鄭州唐門遭受到政府的雷霆鎮壓,兩千餘名幫衆分崩離析,唐天傲更是被投進了重犯監獄,讓唐門所有的重心都集中到鄭州來,唐榮在通過關係運作之際,也請了幾名大律師去鄭州照顧唐天傲。
曾經被唐門幫衆津津樂道的鄭州之戰,在楚天的算計之下悄然落幕,唐門再次遭受到重創,沒被抓走的幫衆以前以唐門爲榮,現在沒有人敢說自己是唐門的幫衆,甚至還裝成老實巴交的樣子:唐門?什麼是唐門?
與此同時,澳門還傳來消息,金石賭場的老闆差點被人滅門,別墅裡面的將近七十人被殺得乾乾淨淨,其中還有三名葉家的人,包括買兇殺人的葉雪,這些恩怨都讓人想起搶親事件,以及葉家資助唐門的行爲。
知情人士都說,這是楚天的報復行爲。
葉家人紛紛逃去國外避難,僥倖存活葉獨醉向警方要求保護,同時提供烈翌的拼圖,想要利用各方勢力把楚天牽扯出來,雖然不敢妄想就此釘死楚天,但讓輿論約束他的報復行爲也是上策,起碼自己不用擔心被殺。
葉獨醉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所以警方的壓力徒然增大,無奈之下只能竭盡全力的去追查。
澳門警方經過努力的追查,也經過內地警方的確認,向外界發佈新聞會,指出屠殺葉家別墅七十人的兇徒是唐門的首席刀手烈翌,同時還頒佈通緝令捉拿烈翌,事件再次達到了高.潮,同時把唐門再次牽涉進去。
唐家現在真的是焦頭爛額,疲於應付各種公關,眼看風雲酒店事件要壓下來,又因爲葉家險遭滅門案而起變故,弄得相好的高官達人以爲唐門現在渾身是禍,都不敢爲唐榮周旋和說話,這讓唐榮憤怒至極。
無奈之下,唐門向外宣傳:烈翌十天之前就脫離了唐門,改投帥軍,因此葉家險遭滅門案跟唐門毫無關係。
此時,在穆斯林餐廳VIP房,桌子上放着切好的羊肉,旁邊還有兩瓶茅臺,楚天起身爲彭高峰倒酒,醇酒流出,香氣四溢,楚天落座之後笑道:“彭書記,在京城的時候,你說喝幾杯,想不到今天才實現啊。”
彭高峰舉起酒杯,意味深長的說:“遲喝總比不喝好哈哈,老弟,你是我的貴人,這杯酒應該我敬你!”
說完之後,彭高峰站起來向楚天示意,楚天沒敢怠慢,也端起酒杯跟他重重相碰,隨後兩人大笑着喝盡,落座之後相互夾起羊肉品嚐,酒過三巡,楚天才進入主題:“書記,謝謝你,沒有你,就沒有帥軍的今天。”
彭高峰擺擺手,緩緩的說:“老弟客氣了,沒有你纔沒有我今天呢,咱們哥倆就不必客套這些了,只是這次苦了東南亞客商,也苦了地方政府,至少二十個億的投資就沒了,這筆帳也不知道是唐門還是中央買單。”
楚天咀嚼着羊肉吞下,端起酒杯道:“我買單!”
彭高峰微愣,訝然道:“你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