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看了片刻,伸着懶腰說:“這場戰於我們來說,剛好是*,副官,傳令下去,讓炮營給我轟上兩個基數,並讓前沿弟兄有組織的試探性進攻,在他們緊要關頭,我們就要痛打落水狗,讓他們憋屈死,誰叫招惹我們呢?”
副官微微發愣,隨即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這是爲和談增加籌碼!
在楚天看新聞的時候,駐軍也接到暫停攻擊的命令,他們心裡暗歎,總算可以歇息了,折騰了毫無戰果的幾天,除了死去不少士兵和染紅文星河水,剩下的就是日夜提防的繃緊神經,當兵打仗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被對手牽着鼻子亂晃,他們疲憊。
誰知道駐軍還沒有去歇息,沙家的炮營又對着河岸轟起來,近千頭扎紅繩的士兵殺聲陣陣,口裡喊着誓死消滅駐軍,並慢慢向河邊靠近,大有橫渡文星河作戰的趨勢,這讓駐軍止不住的又緊張起來。
駐軍臨時司令萬壽江在司令部來回踱步,氣急敗壞的說:”沙家軍也太猖狂了,我們暫時停止戰火,他卻叫囂着過河作戰?不就把緬軍和老過部隊摧垮嗎?有什麼了不起?
的,老子非教訓這些毒販不可。”
參謀長小心翼翼的迴應:”司令,沙軍連續兩場大戰勝利,士氣高漲之際難免自大,但是,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進攻,因爲國內各界與及國外列強都因爲毒品加工廠而盯着我們,幸虧龍泰司令被炸死攬上罪名,否則我們都要上軍事法庭。“
駐軍防區能夠存有毒品加工廠,自然離不開駐軍高層以及政府高層的默許和支持,這次被曝光出來,所有的人都感覺到壓力,幸虧有死去的龍泰司令可以誣陷,於是所有的罪行所有的勾當都變成幾天之前還是英雄的龍泰所爲。
萬壽江輕輕嘆息:“手尾都處理好了?”
參謀長點點頭:“放心,都辦妥了!所以現在更要小心。”
萬壽
江聽到參謀長的話,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心神稍微平緩,道:“那爲今之計該怎麼辦?禁毒組織下午就會飛來防區,如果我們還在交火作戰,不僅留給他們不好的印象,還會讓他們質疑我們開戰的目的。”
參謀長思慮片刻,無奈的說:“向沙軍報發停火協議!”
萬壽江輕輕嘆息,揮手批准。
楚天站在電臺前面,看着駐軍發來的停火協議,落款是駐軍司令部,於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把電報扔進垃圾筒,轉身向聯絡副官喊道:“命令,炮營推前十米向駐軍轟擊,南線部隊試探性過河攻擊!”
聯絡副官馬上回應:“是!”
命令很快發了出去,沙軍又開始忙碌起來,駐軍士兵馬上把情況彙報到司令部,萬壽江有點莫名其妙,明擺着發了停火要求,沙軍又想搞些什麼啊?隨即用望遠鏡細細審察的蠢蠢欲動的沙軍。
目
光剛放在南線,沙軍的炮火又轟了起來,比以往都要猛烈,近千的沙家士兵已經淌過文星河水向自己左側攻來,火箭筒,迫擊炮,噴火筒全都用上了,很快就把駐軍前沿的第一道前線突破,並依靠自家的戰壕清理據點。
萬壽江把望遠鏡扔在地上,怒吼着向副官下令:“派兩個團壓上去,壓上去,把沙軍給我趕出去!”
駐軍的兩個團兵力向已經渡過河的沙軍包圍過來,沙軍見狀,在陣地上埋下地雷就有組織的撤退,很快就撤回到河邊,駐軍吃過沙軍的不少虧,所以不敢徑直的追擊,生怕又遭受到炮兵的轟擊,但剛奪回陣地就聽見轟轟幾聲。
陣地上的地雷響起,炸翻駐軍幾十號人,沙軍的連番詭計讓駐軍又恨又怕,唯有派出士兵先對陣地掃雷。
萬壽江則在司令部扯着領子喘氣,憤怒卻無奈的說:“給我再次電告沙軍指揮官,要求停火!”
電臺再次把要求傳到楚天手裡,楚天依舊
不置可否的笑笑,再次把電報扔進垃圾筒,重複着說:“命令,東西線部隊輪番出擊騷擾駐軍,炮兵營分出兩部分,一部分繼續轟擊南線敵軍,一部分掩護東西線部隊。”
楚天的命令就像是唐僧唸經,讓駐軍無奈卻頭疼,萬壽江更是連楚天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上了,猛烈的炮火不僅刺激着他的神經,也讓統帥部發來責問令,責問前線爲什麼還沒有停火,萊溫上將,禁毒組織和記者團中午就要起飛到防區。
萬壽江像是暴躁的獅子來回走動,怒氣讓人膽戰心驚,雙手握成拳頭顫抖,如果楚天站在他面前估計都被打成肉醬了,但生氣並不能解決問題,無奈之下不抱希望的讓副官再次向沙軍請求停火,他甚至已經做好被撤職查辦的打算。
這次,電臺很快就接收到落款沙家司令部的回覆:沙軍同意停火,但駐軍司令必須下午兩點前來沙軍陣地簽訂書面協議,否則兩點之後將會發動全面進攻,如果過河談判,將會送上不可告知的厚禮一份。
萬壽江接到這份稚
氣的電報,先是心裡鬆了口氣,隨即有點憤怒,最後就是莫名其妙,什麼厚禮?不過他也懶得折騰,乾脆讓參謀長把這封電報轉給統帥部定奪,同時也可以表明是沙軍不肯停火。
參謀長掃了兩眼電報,搖頭輕笑:“讓駐軍司令過河簽定停火協議?還限於今天兩點?開什麼玩笑。”
嘴裡雖然這樣說着,不過還是把電報轉發出去。
正當他們以爲統帥部會大發雷霆的時候,卻收到緊急絕密回電,要求駐軍司令部馬上回電答應沙軍要求,並表示萊溫上將會親自過河談判,此次談判事宜由萊溫上將全權負責,不得異疑。
萬壽江和參謀長面面相覷,不知道統帥部發什麼神經會接受楚天的要求,但軍人以習慣命令爲天職,所以還是讓副官把電報發了出去,發出去之後,他們都想起那晚統帥部親自下令追擊夜襲者的事情,不由微震,莫非裡面有乾坤?
楚天收到電報之後,伸伸懶腰就慢慢的踱
步出去。
忽然,副官從後面追了上來:“司令,沙小姐電話!”
楚天點點頭,返身回到指揮部接聽,剛剛‘喂’出。
沙琴秀的聲音傳來:“過來看看飛揚吧!”
楚天心裡微動,嘴角揚起了笑容,這是他們約好的暗語,‘過來看看飛揚’就是‘他們已經到了’的意思。
楚天笑容綻放出來,把電話掛上,跳上吉普車像是一陣風的離開指揮部,剛剛到達的張蕭泉無奈的笑笑,當今世上,能把打仗當成遊戲般的淡定從容,恐怕也就只有楚天了,但依然不忘記叮囑:“開車小心!”
幾十分鐘之後,楚天的吉普車橫進西座兵營,穿過戒備森嚴的近衛軍,來到楊飛揚所在的營房,沙琴秀已經站在門口等他了,臉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輕輕的說:“少帥,我想,你今天恐怕會笑得發瘋!”
說完之後,輕輕轉身,楚天的眼睛立刻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這兩個人臉上毫無表情,甚至冰冷刺骨,但於楚天來說,他們就是生死兄弟,就是肝膽相照的漢子,是能以命相托的男兒。
孤劍和老妖。
三人相互默默注視,隨即走向對方,來了個三人擁抱,真摯而熱烈,多日不見的思念和再次並肩作戰的情感迸發出來,久久不曾散去,有些人不用言語你就可以感受到他的赤誠,旁邊的風無情和聶無名也微微激動。
孤劍鬆開楚天,拍拍他的肩膀說:“少帥,還有個人,你要見見!”
楚天微微愣住,自己從京城就調來他們兩個,還有什麼人呢?
轉念之際,孤劍和老妖輕輕閃開,後面轉出一個人。
神情堅毅,殺氣凜然
。
他的眉很濃很殺氣,眼睛很大很冷漠很深邃,薄薄的嘴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線,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來更瘦削,背脊仍然挺得筆直,他的人就象是鋼鐵鑄成的,似乎嚴寒,疲倦,勞累,飢餓都不能令他屈服,令他認輸。
肅穆的臉使人很容易就會聯想到花崗石,倔強,堅定,冷漠,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甚至對他自己,雖然年輕,但卻氣勢迫人。
即使天荒地老,楚天也不會忘記這個人,即使忘記這個人,也不會忘記他手上的刀。
一把烏黑樸實的刀!
見到這把刀,楚天所有的擔憂顧慮都煙消雲散。
楚天眼裡微微溼潤,淡淡的說:“你來了?”
天養生面無表情的回答:“有兄弟,有天下!”
所有華麗的語言,矯情的動作都沒有,隻字片言已經昭示兩人之間的情誼有多重,有多深。
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