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摸着剛剃不久的光頭,旁邊還站着五個跟他一樣光頭的人,穿着便裝,臉上的冷光顯得格外的可怕。
牛昆掃了海子幾眼,顯然一時沒有認出這就是他要找的海子,望向楚天,語氣異常不屑的說:“這就是你的救兵?就這幾個?飛蛾撲火。”
那桌神秘客人,凝神屏氣,暗暗心驚,一個大漢臉上閃出一絲不安,低聲說:“張所長,我怎麼感覺一陣陰寒啊。”
張所長即使遠離海子他們,但也感覺到那種散發出來的寒氣,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那幾個人沒那麼簡單,領頭的那個人我見過,上次我就是走眼了,我們靜待事情發展再作打算吧,牛胖子實在不行,我們再出面。”
楚天衝着海子笑笑,雖然只有兩個照面,海子爽朗和辦事的風格卻給楚天留下很深的印象,今晚要海子他們過來,也是想要救出玉婷多層保障,於是楚天跟常哥他們說:“常哥今晚就不麻煩出手了,不要讓那些混混靠近我們就是了。”常哥他們點點頭,見到海子的囂張輕狂,一下子全部釋然了,這種環境下還能如此張狂的人,一定有所倚仗,剛纔的擔心和視死如歸變得興奮起來了,拿着武器,警惕起來。
海子環看了幾眼周圍,目光很快鎖定牛昆那胖胖的身材,冷冷的對着牛昆說:“牛胖子,上次打你一頓還不怕?叫你不要招惹哥了,你偏要玩陰的,哥這次一定廢了你。”
牛昆聽着熟悉,眼光突然一睜,細看之下,竟然是海子,臉色有點難看,顯然想起了上次栽的那個跟頭,但隨即高興起來,自己還大費周折的滿世界找他,沒想到他自投羅網來了,他知道面前這幾個人有點身手,但他牛昆找來的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不相信面前這六個人能打倒他從監獄裡面選來的幾十號精銳弟兄,何況還有張所長他們幾個坐鎮呢。
牛昆想到這裡,膽氣十足,牛氣哄哄的說:“原來是你這小子,老子滿世界找你,你卻自投羅網來了,今晚不把你大卸八塊,着實難泄心頭之恨,報我侄子之仇。”
牛昆話音剛落,那些全身充滿戾氣的犯人黑壓壓的揮舞着手中的冷兵器,他們知道此次一戰,進,則是自由翱翔,退,則是重入牢房,對比之下,自然人人都願意爭着上前,雖然知道眼前這幾個人身手不錯,但自己本身就是刀尖上打滾過的犯人,富貴險中求,豈能不放手一搏?
海子回頭看看自己帶來的五個人,對中間的男子輕笑着說:“光子,人家下戰書了,怎麼辦?”
光子眼中的冷光突射:“殺!”
光子的那聲‘殺’,連楚天心裡都微微一震,細看此人的臉上肌肉,手指關節,還有全身待勢而發的氣息,此人定是在天法寺遇見的山本義清級別的高手,更讓楚天心裡疑問的是,原以爲通知海子之後,海子會帶一幫人過來,沒想到卻帶這幾個戰將過來,海子如此呼風喚雨,究竟是一個什麼人呢?
牛昆下面的一個重犯想要搶個頭功,揮舞着鐵管向出言不遜的光子殺過去,快要接觸到光子身體的時候,光子一閃,一個側踢,又快又狠又準,小頭目立刻飛出去,僕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所有的人都看呆了,一招,就一招,小頭目就這樣倒了,不僅牛昆他們目瞪口呆,就連常哥他們幾個也感覺到陣陣寒意,牛昆暗中發短信通知其它兄弟趕來“方塊”酒吧增援,他不允許自己載在自己的地盤,不然以後就不用混了。
張所長他們也暗吃一驚,他們也很多是部隊出身的,身手自然不錯,不然也成不了李子鋒的親信了,李子鋒也不會派他們來坐鎮,但他們也做不到一招就把重犯打倒在地的效果,看來不是這些犯人無用,而是海子他們太強了,張所長的心裡已經在想着第二套方案。
那個重犯的幾個死黨,見到自己的兄弟受傷,也憤怒的揮舞着刀棍衝了上去,頂多十秒,全部躺在地上呻吟,不是腿斷就是手斷,嘴歪了,全是重傷,牛昆的臉色很難看,大手一揮,站在前面的十幾個人如狼般向着海子他們撲了過去,他們也是漢子,還是重犯,血性自然強過一般人。
海子和光子同時輕哼一聲,六個人瞬時間排開,直面那十幾個兇悍的重犯,此時,第一批的十幾個人已經衝到了前面,刀棍已經疾馳而來,海子他們沉住底氣,前面三人找準機會奪刀搶棍,側面三人則貼身而出刺擊失去刀棍的人,同時,前面三人揮舞着搶奪過來刀棍抵擋壓過來的重犯。
楚天輕嘆一聲,真是默契,沒有一起出生入死過是很難有這種平和自然卻有效的攻擊。
牛胖子再次喊着:“上,再給我上,老子就不相信做不了他們。”第二批十幾個人也撲了上去,像是餓極的野狼。
海子他們出手異常的狠辣,每招都是攻向對手的要害,而且他們總是能把握到對手因招數轉換停滯攻擊的瞬間或者鬆懈疲憊的神情,像是經過無數訓練一樣,海子他們就會在這個瞬間咬了上去,所以片刻之間,這十幾個人幾乎全部倒在地上嚎叫,好像在告訴牛昆他們,不是他們不強悍,也不是他們不兇狠,而是對手比他們更強悍,更兇狠。
牛昆臉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剛想揮手叫全部兄弟衝上去混戰,張所長搖搖頭,表示氣勢已輸,剩下的十多號兄弟也不一定是對手。
海子他們擦擦手上的血,那都是別人的,冷笑的看着牛昆:“這點素質,這點身手也出來混黑幫?”
張所長這個時候帶着六個人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我們是派出所的,有人提供線索今晚會有鬥毆發生,我們也親眼見到了今晚的鬥毆現象,因此你們全要跟我回派出所。”
張所長指着牛昆,又指着楚天說:“你們全都要跟我回去調查,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牛昆笑笑,像是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說:“牛昆樂意跟警方合作,協助調查,張所長,如果我們哪個弟兄不配合,你就開槍打死他。”接着對海子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海子低聲怒罵:“狗日的,張所長,又是你,剛開始怎麼不出來,現在發現牛昆他們處於下鋒了,就出來圓場,狗日的官黑勾結。”
張所長顯然聽到海子的罵聲,雖然也畏懼海子的身手,但想到自己代表着國家機器,何況還有李子鋒在背後撐腰,再能打的黑幫分子在他眼裡也什麼都不是,因爲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執法,諒這些人也不敢公開抗法,這就是警察的最大好處,於是張所長立刻指着海子大喊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進了拘留所就知道你亂說話的下場了。”
海子冷冷的說:“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今晚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牛昆冷冷的看了海子和楚天一眼,搖搖頭,眼神寫出:你們真悲哀,還在那裡異想天開,憑什麼跟我鬥,以爲找幾個身手好的人就可以幹掉我,做夢吧。
牛昆端起一杯紅酒說,抿了一口,說:“你們這些人怎麼跟我鬥啊,忘記說,我老大是局長。”接着眼睛又色迷迷的看着林玉婷,淫笑着說:“我說過,這女人遲早會回到我的手中,小姑娘,你們大勢已去,你可以選擇今晚伺候我,伺候的舒服了,或許會留你一命。”
林玉婷握着楚天的手,竟然出汗了,眼神楚楚可憐的看着楚天,楚天淡淡一笑,語氣平和的安慰說:“放心吧,沒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