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你不要血口噴人!”
任曉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極其震驚楚天竟然知道南韓柳家禁藥,要知道這世界上都沒幾個人清楚,這傢伙怎能一語道破?莫非是從柳恩惠那裡探聽到的?念頭轉動,任曉璐思維微微混亂。
不過想到柳恩惠跟楚天的至死恩怨以及不翼而飛的杯子時,她又迅速恢復了平靜,還厲聲向楚天喝道:“你不能因柳恩惠的仇恨就針對我,楚天,你那是滅絕人性的指控,我遲早跟你沒完。”
“我今天碰都沒碰戴老,我怎麼可能給他下藥?”
說到這裡,她反而柳眉倒是倒打一耙道:“倒是你楚天,我懷疑你有不良動機,你故意下藥讓戴公公摔倒,藉機讓他不用配合查案,然後再想法把他劫走對不對?告訴你,我不會輕易上當的!”
任曉璐一指戴公公:“只要戴老身體沒事,我就要審查此案到底,我也相信戴老會全力配合。”她還盯着華基偉補充幾句:“這是華老賦予我的權力!楚天,你不要妄想玩火,不然引火燒身。”
“任曉璐,你會付出代價的。”
楚天已經從任曉璐的臉色捕捉到端倪,可惜他現在手頭沒有證據,而且他也發現戴公公的茶杯不見了,正要發出疑問時,懷中老人嘆息一聲,苦笑着開口:“楚天,我沒事,我只是舊病犯了。”
“每年秋冬,我都容易手腳無力。”
在楚天微微詫異戴公公幫着任曉璐說話時,華基偉已從兩人對話中捕捉到他所不知的東西,他目光玩味的掃過任曉璐一眼,如果真是查出任曉璐對老戴下藥,他會毫不猶豫把這女人丟進監獄。
只是現在一切都不明朗,誰也做不了太多事。
七八名醫生很快就來到會議室,但卻不是華基偉向來眷顧的傾城,華基偉從旁人口中得知她早上去了南京,微微詫異之餘也沒多想,趕忙揮手讓醫生檢查:“快!你們快查查老戴摔壞沒有。”
醫生七手八腳的把戴老放在擔架上,神情緊張的檢查起來,半小時後,一人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對華基偉開口:“戴老生命沒有危險,只是他手腳相當乏力,具體狀況我們需要驗血後才知。”
“沒有危險。”
華基偉等人都鬆了一口氣,隨即微微皺眉:
“手腳無力?他好端端怎會手腳無力?”
數名醫生尷尬的搖搖頭,並非他們不夠優秀,傾城和王明秀選拔進中南海的醫生個個都醫術過硬,但要他們短時間判斷出戴老病症卻是不可能的,畢竟戴老位高權重,任何一點出入都不允許。
楚天瞥了任曉璐一眼,聲線帶着一抹清冷:“傳聞南韓柳家有一種藥,吃了之後就會意識混沌四肢無力,華老,我感覺戴公公像是被人下了藥,我建議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該讓戴老先療養。”
“楚天,別咋咋呼呼。”
任曉璐儘管聽到南韓柳家會心神不安,但佔據優勢的她不會讓楚天輕易唬弄:“你說戴公公被人下藥就要拿出證據來,而且最好能一把揪出下藥的人,不然我難免會懷疑你下藥玩金蟬脫殼。”
這女人還真滴水不漏。
華基偉像是第一次認識任曉璐,好奇的多瞄了後者一眼,虛虛實實既然能跟楚天玩心術,這丫頭還真是長大了,不過無論如何都好,先讓戴公公療養是壓制事態惡化的最佳方案,當下咳嗽一聲:
“不管怎樣,戴老現在需要休息。”
“老華,謝了。”
戴公公靠在楚天身上,淡淡一笑打斷華基偉道:“我這是老病了,死不了,讓我跟小任去宗協會把事情辦了吧,免得她總是惦記着裡面寶貝,也免得讓你落人口舌,放心,有楚天照顧我呢。”
華基偉愣然出聲:“可是你身體、、”
“沒事!真不用擔心。”
戴公公綻放出一抹笑容,示意華基偉安心:“我這老骨頭雖然零件不好,但也不會過快散架,你就不用再爲我想太多了,而且我現在是待罪之身,你不要過於照顧我,這會讓薄家說閒話的。”
“好吧!”
華基偉掠過一絲無奈,他拍拍楚天的肩膀:“楚天,照顧好戴老!千萬不能讓他有事!他如出什麼意外,我唯你是問!”接着他臉色一冷,轉而望着任曉璐補充:“我希望儘快見到你報告!”
“明白!”
任曉璐挺直身子回道,表面上足夠的恭敬順從,心裡卻不以爲然,一個即將要退位的總理相比任家來說遜色不少,所以任曉璐也純粹是虛與委蛇,繼而就向楚天和戴公公開口:“兩位,走吧。”
“車子已經備好,咱們要快點去宗協會。”
楚天冷笑一聲沒有回答,揮手讓醫生用擔架擡起戴公公出門,面對這結果,他心裡有些憋屈和憤怒,他知道任曉璐給戴公公下藥了,可是沒有證據甚至連杯子都不見,他能做的事就相當有限。
唯有靜等金秋韻和柳正民的消息。只是於他來說,即使撂倒了任曉璐又有什麼意義呢?戴公公倒臺已經不可逆轉,無論是誰都無法遮掩這件事情,榮耀和光鮮,將會一件件從戴公公身上褪去。
“開車!”
楚天沒有鑽入任曉璐提供的車輛,而是抱着戴公公坐在郭東海開來的轎車,隨後就不理任曉璐離去,任家精銳臉色微變想說什麼卻被任曉璐制止:“沒事,楚天不敢跑的!也知會不了宗協會”
“那裡已經被我派警衛包圍了。”
她掃過身邊十二名絕對服從自己的親信,眼裡迸射出一抹殺伐:“你們都給我記住!待會如有人反抗,給我格殺勿論!戴公公是內奸,凡是爲他喊叫不公的都是內奸都是暴徒,萬死不足惜!”
十二名任家精銳挺直身子:“明白。”
當任家車隊呼嘯殺去宗協會時,周龍劍正站在門口遙望,看着煙塵滾滾的車輛,老狐狸臉上劃過一絲譏嘲,只是在冷笑任曉璐無知狂妄時,心裡還有一抹同情,隨後緊緊身上衣服返回會議室。
“戴老,你何必去宗協會呢?”
楚天讓郭東海把車開慢時,也望着靠在座椅上的戴公公開口:“你應該去醫院去療養,何必還配合那瘋女人查探此案?她也就是秋後螞蚱,跳完今天就沒有明天!我實在不明白你爲何遷就?”
“而且你該是中了藥,怎麼說是你舊病復發呢?”
戴公公面對楚天的不解關懷輕輕一笑,隨後向楚天輕聲開口:“少帥,自我脫離連家,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有些東西是怎麼都掩蓋不了!所以我早早就做好準備,我配合任曉璐去總部、”
“是不想死太多兄弟!”
他眼裡流露一抹落寞,嘆息一聲:“至於我四肢乏力確實是中了藥,在我喝完最後一口茶水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全身不自在,神智也有些不清,我剛纔沒有爆出這點是因爲你我都沒有證據。”
“說出來也沒意義。”
他望着楚天笑道:“而且任曉璐的藉口早就備好,說是你爲了救我而下藥,與其雙方扯嘴皮子太多,還不如留點精力做有價值的事,少帥,在我胸口有一張紙巾,上面有我暗中擦拭的茶水,”
“你拿去化驗必有結果。”
楚天微微一愣,伸手進戴公公里面衣服,果然拿出一張染有茶水的紙巾,隨後他又聽見戴公公長嘆一聲:“還有,給我倒茶的是七號工作人員,混亂拿走茶杯的也是她,你馬上把她控制了!”
在楚天徹底訝然之中,戴公公再度開口:“少帥,有了這些證據,任曉璐下場清晰可見,任家也會爲此付出代價,你要把握好這個談判機會,我也會用我這條老命徹底穩住子嫣的位置和未來。”
楚天身軀一震:“戴老,你——”
“做事吧!”
戴公公微微閉眼:“我累了,休息一會!”
其實常年跟方外人士的戴公公,在剛拿到茶杯就聞出茶水的異樣,他也清楚今天的生死局,要破解他至少有一百種法子,可是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動,相反,他還很從容的把那杯茶水喝了大半。
當然,他不會把這件事告知楚天,他更加不會把昔日半截話說完,任曉璐不是一個愚蠢之人,但卻做出無知之事,除了她本身私心功利作祟外,更重要的是,有人在暗中誘導她走上這條不歸路。
戴公公能猜到是誰策劃,但卻不會去仇恨。
因爲他和幕後者目的一致。
“老夫願意俯身,但不是任曉璐可踩。”
戴公公喃喃自語:“我的白骨只墊、、、你和子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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