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遮住了殘月,整個天空黑寂起來。
凌晨四點,正是人最困睡的時候,黑龍大廈的幾個保安鬥地主都已經沒了勁,無精打采出着牌,渴望着天快點亮,自己能夠好好的睡上一覺。
忽然,兩部麪包車呼嘯而至,幾個保安立刻警惕起來,摸出警棍,站了出來喊道:“停車!”
話音剛落,前面的麪包車就躍出個瘦小之人,閃入保安當中,手起手落把他們撂翻在地,出手之重,讓幾個保安倒地之後就再也起不來,痛苦哀嚎着。
麪包車毫不客氣的把欄杆撞斷,隨即一字排開在黑龍大廈面前,欄杆倒地的聲音很響亮,很輕易的驚起了巡邏的黑龍會幫衆,片刻之間哨音響起,很快就聚集了百餘名黑龍會幫衆,緩慢的向麪包車壓了過來。
麪包車門很快打開,楚天領着風無情他們走了下來,冷冷的掃視着百餘名黑龍會幫衆,雖然只有六個人,但霸道的氣勢卻龐大的讓人窒息。
楚天輕輕的踏前兩步,‘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傲然神色呈現在臉上,道:“讓周兆森出來!”
黑龍會幫衆大怒,這個毛頭小子實在太猖狂了,口裡竟然直呼會長大名,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幾位黑龍會幫衆想要表現一番,二話不說就衝了上來,手裡的砍刀直接劈向楚天。
老妖踏前幾步,搶在楚天前面,‘叮’的一聲輕響,閃着寒光的割肉刀劃過條弧線,幾位黑龍會幫衆立刻感覺到胸口冰冷,低頭看去,胸口已經多了條血口,血肉翻飛,隨即感覺到痛疼,退後幾步,畏懼的看着老妖手上的割肉刀。
楚天一字一句的重複着,冰冷刺人:“讓周兆森出來,告訴他,楚天現在就要見到他!”
黑龍會幫衆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不是楚天的氣勢嚇退了他們,而是楚天的名字震撼了他們,現在整個黑龍會,沒有任何人不知道楚天是何許人物,帶着百餘兄弟擊殺他們兩千幫衆的少帥,雖然黑龍會幫衆仇恨楚天,但內心深處卻不得不讚他是個英雄人物。
“他們就六個人,羊入虎口!”不知道是誰低聲的嘀咕了兩句:“立功最好機會。”
聲音雖然很低,但卻讓百餘黑龍會幫衆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斬殺掉楚天,雖然不能賞銀萬兩,但弄個頭目做做還是可以的,今晚的流血就是明日的享受。
楚天冷冷的看着這幫因爲利益而蠢蠢欲動的人,眼裡帶着同情和憐憫。
“殺楚天!”一些黑龍會幫衆首先發難,提着砍刀衝殺上來。
老妖輕輕一嘆,如下山猛虎般的衝進他們之中,人隨刀走,若隱若現的在黑龍會幫衆裡面閃動,羚羊掛角的刀法簡單卻實用,沒有幾個回合,衝上來的黑龍會幫衆全部倒下了。
楚天挑起滾在地上的一把砍刀,右手輕接,慢慢的走到一名還在喘氣的黑龍會幫衆旁邊,淡淡的說:“難道你們不知道周兆森今天下午已經跟我簽定了停戰協議嗎?你們竟然還敢喊着殺我?那我就替周兆森教教你們怎樣做言而守信之人!”
楚天話音剛落,右手一揮,砍刀直接釘進喘氣幫衆的胸口,沒入進去與地板相撞才停下,當然,停下的還有黑龍會幫衆的喘氣。
黑龍會幫衆見到老妖如此兇悍,又見到楚天手段毒辣,臉上都閃過驚恐之色,他們不是不知道黑龍會跟楚天簽定了停戰協議,但誰都知道,那只是一紙空文,兩幫之間遲早會決一死戰,但現在被楚天說出來,還是無言以對。
“楚天,你竟然敢在黑龍大廈放肆!”九叔接到屬下的告知,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剛好見到楚天殺了黑龍會幫衆,不由加快腳步穿過人羣走到前面,呵斥到:“你的眼裡還有沒有黑龍會?竟然敢殺我黑龍會幫衆。”
楚天掃視了九叔幾眼,冷冷的說:“爲什麼周兆森總是不出來呢?”
九叔忍耐不住,再次喝問:“楚天,我問你,爲什麼要殺我幫衆?”
楚天眼睛望都不望九叔,依舊傲然,道:“你沒有資格跟我對話!”
九叔身邊的錦衣大漢首先按捺不住,踏前幾步,怒吼着:“奶奶的,你以爲你是誰啊?真把自己當少帥啊?在老子眼裡,你就是個垃圾,畜生,狗孃養的!”
楚天眼裡射出殺機,手指微動,身後的聶無名瞬間躍身出去,移出三步向出言不遜的錦衣大漢撲去,錦衣大漢亮出開山刀,剛剛劈出一半,聶無名的三菱軍刺就刺進了他的心臟,血槽裡面歡快的流出還帶着溫熱的鮮血。
“誰對少帥無禮,誰就得死!”聶無名拔出三菱軍刺,一字一句的吐出。
錦衣大漢砰然倒地!
百餘黑龍會幫衆全部愣住,完全沒有想到聶無名會出手殺了錦衣大漢,更重要的是,錦衣大漢怎麼說也是九叔的四大護衛之一,竟然如此輕易被聶無名殺了,如果不是錦衣大漢太菜鳥,那就是聶無名太強悍。
九叔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輕視過,楚天當着他的面把親信殺了,不由氣急敗壞的喊道:“楚天,你太囂張了,今晚你得死,你得死,兄弟們,給我上去殺了楚天,取其項上人頭者,賞錢十萬。”
百餘黑龍會幫衆遲疑了片刻,只是挪動着腳步,並沒有衝殺過去。
聶無名已經來到九叔面前,三菱軍刺已經閃電般的刺向九叔。
九叔驚惶失措,想不到聶無名說殺就殺,身邊的幫衆又全都不敢攻擊,驚怒之下,向後倒去,身後的兩名親信忙揮刀救駕,才勉強擋住聶無名的攻擊,讓九叔險險逃過一命。
“住手!”一聲斷喝傳來。
黑龍會幫衆神色立刻變得恭恭敬敬,讓開一條寬路出來,連九叔都變得肅穆。
楚天不用擡頭看,都知道是周兆森出來了,自己在黑龍大廈折騰那麼久,殺了那麼多人,他如果還不出來,豈不是顯得做賊心虛了?
隨着周兆森的出現,楚天忽然感覺到強勁的氣場壓來,連天養生他們都露出了鄭重之色。
高手!強勁的高手!
楚天擡頭望去,掃視着周兆森身邊的人,眼光很快就鎖定在身穿黑衣的中年人身上,眼神還微微驚訝,這個中年人就是早上去找王華華途中遇見的高手,想不到他竟然跟黑龍會有關,怪不得周兆森下休戰書,原來四處找來好手,看來以後要更加小心慎重。
中年人見到楚天,也是微微驚訝,隨即恢復平靜。
周兆森有了強大的後盾,傲氣又呈現了出來,道:“少帥,三更半夜跑到黑龍大廈殺我的人,怕是不妥當吧?我們可是剛剛簽定了休戰協議,三天之後還要談判,你現在的做法,很沒有誠意。”
楚天傲然笑道,冷冷的說:“地上的人死有餘辜,他們冒犯我在先,我殺他們在後,真正沒有誠意的怕是週會長吧?一邊要跟我簽定休戰協議,連公安局的章都蓋上,一邊卻派出幾十名東瀛武士去天湖別墅暗下毒手,可是君子所爲?”
中年人聽到東瀛武士,心裡微動,眼睛直直的射着楚天。
周兆森心裡也咯噔,見到楚天之後,他就知道布川穀郎等人行動失敗,行動失敗也就意味着布川穀郎等人已經死去,竟然已經死了,就是死無對證,乾脆來個全盤否認。
周兆森心念轉動之下,冷笑幾聲:“少帥所說,周兆森完全不知,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便扯出東瀛武士進攻什麼天湖別墅,怕是少帥爲今晚撕毀協議殺人的藉口吧?”
周兆森是個老狐狸,三言兩語就化解了楚天的責問,還把問題轉移到楚天身上。
楚天微微一笑,心中早已經有了對策,淡淡的說:“週會長,我已經說過,死在地上的人冒犯我在先,我殺他們在後。”隨即指着麪包車上的攝像頭:“我預料到週會長責問,所以早已經叫人錄好了像,你隨時可以查看。”
周兆森顯然沒有想到楚天有備而來,微微變色之際,臉上掛着笑容:“少帥說的話,周兆森自然相信,那就算是周兆森管教不嚴,冒犯了少帥了,這裡道聲對不起。”隨即眼裡有着狡猾:“那麼,周兆森所說的話,少帥不知道是否相信呢?”
楚天嘴角掛着微笑,淡淡的說:“週會長,那夥東瀛武士真不是你們的人?”
周兆森面不改色,平靜的說:“不是!”
楚天就等周兆森這句話,輕輕的嘆了口氣,道:“好,我相信週會長!”
楚天伸出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麪包車忽然被打開了,走下六名帥軍兄弟,右手握着砍刀,左手提着個毫無反抗的人,齊齊的來到楚天身後,一字排開,各自用砍刀監控着跪在地上的東瀛武士。
風無情提着個白紙燈籠,人死七期之後招魂用的燈籠,燈籠上面題寫着‘魂’字,燈光之下,布川穀郎的臉全都在閃閃地發光,看來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秘恐怖。
中年人見到他們,眼裡閃過怒意,殺機瞬間呈現,天養生他們立刻警覺,全都提高警惕。
周兆森的臉色也鉅變,他完全沒有想到布川穀郎他們還活着,拳頭緊握起來。
楚天輕輕一笑,返身走到布川穀郎身邊,指着周兆森他們說:“布川穀郎,原來我錯了,週會長他們並沒有派你們去天湖別墅啊,你要不要說出你的主子來啊。”
布川穀郎精神恍惚,狠狠的罵道:“楚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楚天站起身來,語氣冰冷的刺骨,道:“竟然不肯說出你們的主子,那麼我就成全你們。”
楚天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感覺到心寒,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
楚天神色倨傲,一字一句的說:“舉刀!”
身後的六名帥軍兄弟舉起了砍刀,明晃晃的刀光讓人感覺到冰冷。
周兆森他們臉色鉅變,楚天竟然要斬首示威,這小子也太囂張,太狂妄,太目中無人了。
中年人看着布川穀郎他們即將死到刀下,按捺不住,移動身形向布川穀郎他們衝去,想要救人,周兆森制止不及,暗歎又落入楚天的圈套。
天養生和‘孤劍’見到中年人衝過來,忙踏前幾步,擋住了中年人的來路,三大高手的氣場瞬間對峙起來,誰也沒有亂動,生怕露出破綻,沒有對戰,卻讓人更加感覺到窒息。
楚天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面不改色的吐出一個字:“砍!”
六名帥軍兄弟手起手落,刀光閃過,人頭落地,布川穀郎他們連慘叫都來不及喊,身首異處。
周兆森的臉色變得慘白,憤怒在眼睛裡面打轉。
九叔和百餘黑龍會幫衆臉色也慘白,還有震驚,源自內心的震驚,他們不怕殺人,不怕鮮血,但像楚天這樣光明正大,膽大妄爲的把東瀛武士斬殺在黑龍大廈卻是首次見到。
中年人心裡雖然痛苦,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因爲他知道,稍微有破綻,眼前的兩大高手就會雷霆擊殺過來,所以他只能平靜,再平靜。
“殺了他們!”九叔忽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一半源自恐懼,一半源自憤怒。
黑龍會幫衆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硬着頭皮衝了上去,畢竟在自家門口被人欺辱到這種地步,如果再沒有半點血性,如果再不反擊,傳出去恐怕難於在江湖立足,還會被黑道中人取笑。
聶無名和老妖瞬間擋在楚天面前,手裡的兵器都還滴着鮮血,風無情也提着招魂燈籠走了過來,手裡還握着炸丶藥,誰都知道,只要輕輕一點,燈籠真的會招魂了。
六名帥軍兄弟也反手摸出連弩,幾十支弩箭冷冷的對着*迫過來的黑龍會幫衆。
“住手!”周兆森忽然喝止了黑龍會幫衆。
楚天拍拍身上被濺射到的鮮血,看都不看中年人,而是望着周兆森,面不改色的說:“週會長,對不起了,髒了你們的地方,明天我讓人好好清洗。”
周兆森心如刀絞,恨不得現在就振臂一呼,把楚天他們就地斬殺,但周兆森不是傻子,他知道楚天竟然敢做出如此狂妄的事情,必定是有備而來,如果自己現在攻擊,弄不好今晚就是決戰,鹿死誰手還真不知道。
在周兆森心裡,自己的命比楚天要貴重很多,反正這幾天等到各個省市精銳進京,再加上柳川楓他們,楚天是必死無疑,何必現在意氣用事,讓自己擔風險呢?
周兆森壓制住怒氣,冷冷的說:“少帥言重了,黑龍會的地方,周兆森自動會清洗,夜深人靜,少帥也應該回去休息了,免得睡不安穩。”
楚天微微點頭,輕輕揮手,道:“我們走!”
“撲撲”兩聲,隨即‘撲通’兩聲,兩個人從黑龍大廈六樓陽臺摔了出來,落在地上,手裡都握着狙擊槍,鮮血四濺在地,即使沒有摔死他們,眉心上的子彈孔也宣告着他們死亡。
那是山口組的兩名狙擊手。
周兆森果然震驚,楚天還真的做好了血戰到底的準備。
楚天的耳邊傳來可兒的聲音:“那兩個王八蛋剛纔瞄準你,我先把他們幹掉!”
楚天回頭望着周兆森,壞壞的笑笑,道:“週會長,如果誰想我腦袋開花,誰的腦袋就得開花,再見。”
楚天至此都沒有再看中年人一眼。
囂張至極!周兆森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但隨即還是鬆開,冷冷的說:“再見。”
中年人見到楚天他們緩緩退去,在天養生和‘孤劍’剛剛轉身離去之際,眼露兇光,忽然欺身而上,身法異常的詭異,片刻之間就已經來到楚天面前,擡手就是一掌凌厲攻擊,直取楚天的胸膛。
沒有人會料到中年人還會出手,人可以卑鄙,但不能無恥。
而中年人卻是無恥到極點,所幸天養生和‘孤劍’他們都是天生帶着警惕性之人,當危險氣息*迫過來的時候,他們就會條件發射的反擊出去。
一把烏黑的刀已經斬向中年人的腰部,一雙枯瘦的手擊殺向中年人的脖子。
但中年人顯然是個罕見的高手,藉助着主動攻擊的先機,決定還是攻擊完楚天再回防,於是右掌加大內勁,對着楚天拍去。
楚天早已經警覺到殺氣,剛剛返身就見到中年人拍來的右掌,在這生死關頭,依然沒有慌亂,守住靈臺的寧靜,右手灌注力量伸出,硬生生的接了中年人一掌。
“砰”的一聲,中年人紋絲不動,楚天卻退後兩步,氣血翻滾。
中年人眼裡流露出震驚之色,自己的八成功力竟然沒有震死楚天,這*臭未乾的小子怎麼有如此深厚的內疚?看來更加不能讓他活着了,否則未來必是禍患。
但中年人已經無法再攻擊,天養生和‘孤劍’的攻擊已經到了,中年人不敢硬接兩大高手的聯手進攻,臉色微沉,瞬間使用詭異身法移動開去,返回到周兆森身邊。
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呼嘯而至,中年人耳朵微動,瞬間拉過兩個黑龍會幫衆疊在自己前面。
‘啊,啊’兩聲慘叫,兩名黑龍會幫衆就這樣擋了子彈,鮮血四濺。
周兆森的臉色很難看,黑龍會幫衆的臉色更是難看。
天養生他們臉色冷漠,準備再次攻擊,殺氣瞬間呈現出來。
楚天輕輕的制止他們,淡淡的說:“我們走!”
天養生他們遲疑了片刻,還是跟着楚天上了麪包車。
麪包車剛剛開出幾百米,楚天終於止不住,一口鮮血噴出,隨即暈了過去。
風無情他們大吃一驚,忙大喊:“少帥,少帥!”
天總是要亮的,無論黑夜多麼的漫長!
楚天整整睡了三十三個小時,然後睜開了眼睛,眼睛深邃,溫暖,聰慧。
正呆呆坐在牀邊的可兒見到楚天睜開眼睛,欣喜之色瞬間流於臉上,隨即喊了起來:“少帥醒了!少帥終於醒了!”
可兒剛剛喊完,眼淚就流了下來,臉上無盡的關懷和溫柔,道:“少帥,你醒來就好,可兒擔心至極,生怕剛剛的相聚又成分離!”
“傻丫頭,怎麼說這種傻話呢?”方晴衝了進來,聽到可兒的話,好氣的嬌‘罵’道:“少帥福大命大,怎麼會有事呢?醫生不是說過了嗎?少帥必定會醒過來的!”
“我睡了多久?”楚天知道自己暈了過去,畢竟流血過多,傷勢嚴重,氣力不繼之際又跟中年人對了一掌,外傷內傷全部引發,至此才讓自己氣血翻滾。
“整整三十三個小時!”可兒顯然是扳着指頭算過:“相差不過十幾秒!”
片刻之後,屋子就擠滿了人,天養生,‘孤劍’都來了。
楚天掃視幾眼,見到這是營房,不由發問:“我怎麼在營房呢?”
方晴宛然一笑,兩個迷人的酒窩露了出來,柔聲說:“少帥在黑龍大廈斬首示威,已經名震京城黑道,凡間他們生怕黑龍會圍殺迷情酒館,思慮之下,決定把你安頓在軍營爲上,還讓天養生和‘孤劍’來保護你。”
“至於風無情他們,則在迷情酒館坐鎮,我想,有了他們,黑龍會在準備妥當之前,攻擊迷情酒館也會有所顧忌,至少也會在後天的談判之後。”
楚天讚許的望了幾眼方晴,這小妮子簡直是自己肚裡的蛔蟲,把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全都說出來了,隨即擡頭看着天養生他們:“你們沒有什麼過激行爲吧?”
天養生和‘孤劍’都搖搖頭。
可兒卻毫不客氣的揭露了他們,調皮的說:“如果不是醫生告知少帥並無大礙,休養幾天就好,加上方晴姐姐和凡間勸告他們,天養生他們早已經血洗黑龍大廈了。”
天養生他們尷尬的笑笑,擡起頭望着天花板,依然沒有說話。
楚天的眼裡忽然閃過一絲擔憂,淡淡的說:“那個中年人很強悍,他攻擊我的時候還沒用上全力,也幸虧他的輕視,我現在才能活着,不知道什麼來路!”
天養生和‘孤劍’聽到楚天提起中年人,臉上也露出難得的凝重,顯然那是個可怕的對手。
方晴心裡早已經有了資料,見到楚天詢問,道:“經過可兒妹妹提供的資料,還有星月組成員的徹查,那名擊傷你的中年人就是東瀛的三大刀手之一,柳川楓,他是喬印的師父,也是山口組的重要成員,此次前來天朝,就是專門對付你的!”
楚天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語氣平靜的說:“他竟然來了天朝,我就不會讓他回去!”
方晴他們心裡都微微一震,自從發生天湖別墅之事,楚天的身上多了幾分霸氣和殺氣。
楚天沉默着,又過了很久,才緩緩道的說:“三叔公和姚新柔他們沒事吧?”
方晴搖搖頭,拍拍楚天的肩膀說:“少帥放心,凡間都已經安排好了,準備新柔傷勢穩定之後,就送她和三叔公去國外養傷,以此暫離京城的是非恩怨。”
“凡間還要我轉告少帥一件要事!”方晴微微的笑道:“藉助少帥的斬首示威,凡間幾乎沒有怎麼動手,就收服了十幾個小幫會,人數已經達到六百餘人。”
楚天臉上閃過絲喜色,隨即輕輕的嘆道:“凡間還真是個人才,總是能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而且能把時機拿捏到位!”
“好了,不要說話了,傷勢都沒好就*心那麼多,會累壞的!”媚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大碗米粥,笑道:“弟弟,先把姐姐的熬的菜粥喝完,晚上再給你整份大餐。”
可兒捋起衣袖,露出粉臂,柔柔一笑,輕聲說:“晚上可兒也要下廚!”
方晴也清脆的笑了起來,拍拍可兒的肩膀說:“晚上大家齊動手!”
大家就這樣圍着楚天喝菜粥,媚姐細心的把每一湯勺熱滾滾的菜粥都吹成溫熱,然後才慢慢的送進楚天的嘴裡,那份細心和關懷連可兒和方晴都自嘆不如。
喝完菜粥,楚天就讓方晴陪他出去散散步,吹吹久違的清風。
剛剛走出營房,兩部轎車就先後開了進來,經過帥軍兄弟的嚴查之後,車門漸漸的打開了。
楚天和方晴擡頭望去,想要看看這個時候還有誰會過來營房。
忽然,楚天的眼裡流露出欣喜,感動。
姚新柔的美也許並不是人人都能欣賞,都能領略得到的。
她美得脆弱而神秘,美得令人心疼。
若說蘇蓉蓉清雅如幽蘭,方晴,蕭家姐妹豔麗如牡丹,紅葉和可兒就是朵帶刺的玫瑰。
姚新柔卻只不過是朵小花而已——一朵不知名的小花。
——風雨過後,夕陽滿天,你漫步走過黃昏時的庭園。
——飽受風雨椎殘的庭園,百花都已凋零,但你卻忽然發現高牆上還有一朵不知名的小花迎風搖曳在夕陽下。
那時你心裡會有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