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帶着屬於自己的三十六位差生用一天的時間才把舊飯堂改裝的象點教室,忙完之後,楚天就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住處,剛想要好好休息一會,林玉婷神出鬼沒的敲着門,一見到楚天,就笑嘻嘻的說:“現在該叫你楚老師還是楚天才呢?”
楚天苦笑一下,給自己泡了杯茶,說:“少帥。”
林玉婷歪着頭想了一下,說:“不錯啊,這個稱號很有進步了,雖然你現在統帥的是差生,但也是活生生的三十六個人,可以給你實踐實踐,說不定以後你真有機會統帥千軍萬馬呢。”
楚天摸摸鼻子,再次苦笑,這三十六人已經夠艱難,夠壓力,再統帥千軍萬馬,乾脆把自己埋了算了,看能不能回到古代再做個逍遙之人。
林玉婷見楚天沒有迴應,以爲他餓了,於是關切的語氣就出來了:“少帥,是不是餓了啊?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好享受享受佳餚,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聽到這句話,楚天的精神突然來了,現在的佳餚遠比佳人有吸引力,如果不是林玉婷提醒,還真忘記這整天忙着收拾那舊飯堂,只啃了兩個饅頭呢。
三十分鐘後,楚天和林玉婷終於來到了目的地-潮日大排擋,人來人往,啤酒瓶聲,碗筷聲,叫喝聲連成了一片,連個位置都沒有,林玉婷只能苦笑的看看楚天,她也沒想到潮日那麼旺,兩個人正準備離開之際,林玉婷不死心的再次回頭,然後發出無比驚喜的聲音:“右邊第三桌的人正買單離開。”
話音剛剛說完,楚天就拉着林玉婷比兔子還快的跑了過去,在那杯盤狼藉的六人桌子坐了下來,服務員叫到又有新客人,忙過來收拾桌子,然後端上茶水和花生米,林玉婷的屁股剛坐下沒多久,就拍着桌子叫服務員過來寫單,連餐牌都沒有看,說:“一鍋番薯粥,一盤白切雞,再來條皖魚,一碟菜心,楚天,你呢?。”然後開始用茶水洗刷碗筷。
楚天拿過餐牌,瞄了幾眼,緩緩的吐出:“再來一盤牛肉。”服務員很快的寫單完離去,在擁擠的桌椅之間,扭擺着身體,熟練的穿梭。
楚天和林玉婷在等菜的無聊之際,開始進行搶花生米比賽,此時一個年輕人緩緩的來到楚天面前,林玉婷停下筷子,好奇的看着這個不速之客,楚天卻連頭都沒擡,繼續挑着花生米吃,年輕人笑笑說:“兄弟,我能否跟你拼個桌子?”
花生在我嘴裡瞬間停滯了咀嚼,楚天緩緩的擡頭,燈光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帶着微笑,友好的看着楚天,臉上的笑容顯得無比的燦爛,一股活力與豪爽的氣息從他身上慢慢散發開來,楚天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說:“這是六人桌子,我們只有兩個人,不在乎多你一個。”
年輕人笑着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並禮貌的對林玉婷點點頭,林玉婷本來反感吃飯之際有陌生人打擾會影響胃口,但見到這個年輕人如此禮貌,笑容如此燦爛,不由把那反感轉化成一絲好感,並禮貌性的點點頭回應。
年輕看了楚天幾眼,說:“兄弟,現在像你這樣好說話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敢問尊姓大名啊?”
楚天笑笑,筷子準確的夾起一粒花生米送進嘴裡,然後說:“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小弟姓楚名天。”
年輕跟着笑笑,伸手過來說:“楚天?好名字,我叫海子,癡長几歲,叫聲海哥好了。”
楚天突然覺得這個年輕人挺有意思的,挺混的看的,打個照面而已,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了,不過楚天還是挺讚賞海子的風格,豪爽,直率,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海子本來正在掏煙出來,見到旁邊的林玉婷,遲疑了一下,就塞了進去,楚天看到海子的這個細節,心裡一動,海子絕對是個人物,否則不會對細節如此注重在意。
楚天提起茶壺給海子倒滿茶,海子忙用手叩謝,然後拿着餐牌,叫過服務員,一連點了幾個大菜,然後跟楚天說:“楚老弟,一場緣分,拼桌拼吃,今晚這頓就讓海哥作東。”
楚天遲疑一下,不想讓海子初次見面就破費,正想委婉拒絕,海子似乎看出了楚天的心思,笑笑說:“楚老弟,大家都是男人,別婆婆媽媽的,一頓飯不必那麼在意。”楚天見海子說的如此堅決,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了,只是想到天下竟然有免費的晚餐,不由有點吃驚自己的運氣總是這麼好。
海子叫來兩瓶啤酒,用筷子輕易的把瓶蓋打開,林玉婷吃驚的看着海子這漂亮的一手,問:“海哥,你這手是怎樣練成的?那麼厲害。”
海子笑笑,擺擺手,把動作要領向林玉婷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就要林玉婷自己試試,林玉婷遵從着海子指點,筷子爲槓桿,左手環圈爲支點,用力一撬,竟然被她撬開了,林玉婷的神情立刻變得神采飛揚。
海子拍拍楚天的肩膀,說:“楚老弟,弟妹心靈手巧,膽識過人,你是有福了。”
林玉婷的臉色瞬時間變得通紅,心中不是秘密的秘密被海子這樣說了出來,還是有幾分難爲情,她瞄了幾眼楚天,見楚天沒有辯解,心裡更是洋溢着無比的甜蜜。
楚天見到林玉婷的神情,只能在心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菜終於上來了,在燈光下閃爍着誘人的色澤,讓人的胃口瞬時間變得好很多,正當楚天,海子和林玉婷邊吃邊談的時候,一陣刺眼的車燈射了過來,林玉婷的眼睛條件反射的閉了起來,湯匙上的粥卻潑在楚天的左手臂上,楚天一陣灼痛,林玉婷忙握住楚天的手,拿紙巾幫他擦拭,並用無比關切的語氣向楚天道歉。
楚天笑笑,知道不關林玉婷的事情,扭頭順着剛纔車燈射來的方向,一輛豐田車上下來幾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染着各種顏色的頭髮,在路燈下顯得格外的詭異,他們慢慢朝潮日走來,看來他們也是來潮日吃宵夜的,只是那張狂的態度讓見到的人都很不舒服。
海子猛把杯中的酒喝完,對楚天說:“老弟,我幫你教訓教訓這幫沒家教的東西。”
楚天笑笑,止住海子說:“何必跟他們見識?這點小事情,也許是無意的呢。”
海子也笑了:“老弟,你真是大度,海哥佩服。”
但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難於避免的,該發生的遲早都會發生,那五個青年剛好坐在楚天他們隔鄰的桌子,聽着嘻笑的聲音,楚天才辨認出其中有個女孩,這年頭,性別越來越難於區分了。
“啪”的一聲,一杯洗過的茶水潑到林玉婷的腳上,林玉婷皺了下眉頭,回頭對着那幾個青年說:“你們怎麼搞的,亂潑茶水。”
他們之間唯一的女性聲音迴應說:“你他媽的不會躲閃啊,半夜三更的,誰知道你坐在哪裡啊。”
一個染着紅白顏色的男子的也跟着說:“小妹妹,長得還有幾分姿色嘛,哥哥帶你去玩好不好?讓你見識見識上等人的生活如何?”
林玉婷還沒回應,海子先拍了桌子,站起來說:“你說什麼,再說一句,你們講的是人話嗎?”
對方懶洋洋的迴應到:“不講人話又咋樣?猖狂又咋樣啦?想打架啊,我們會怕你嗎?再說,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在宜興市,我一個電話就能叫上百號人過來,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