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輪殘月,疏淡朦朧。(
周圍散散落落相伴着的幾顆星辰,時隱時現。
夜‘色’裡,形態威猛的吉普車隊,奔行在路燈都已被砸毀的公路上,就像是奔行在蠻野荒林的獵豹,那股強勁澎湃的動力,讓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指點方向的特納上校,頭髮飛揚,但沒有意氣風發。
他的臉上既有着因爲高速行駛而帶來的舒爽,又有着內心猜測楚天究竟是何方神聖的惴惴不安,在他眼中,楚天他們太強大了,強大的讓人恐懼,這一路過來,特納上校並沒起什麼通關作用。
他最多就是指路。
而楚天他們面對那些軍方臨時設置的關卡,完全是採取毀滅‘性’的打擊,二話不說就轟出火箭筒或反坦克彈,把橫在路上的坦克或卡車全部轟爛,然後就讓反政fǔ武裝下車進行殺戮,一個不留。
跑路期間,還有兩架老式直升機追上來,可惜還沒迫近楚天的車隊,連警告都還沒喊完,聶無名就把它們像小鳥般轟落,那時特納上校才發現聶無名所使用的武器,是美國最新便攜式防空彈。
身手‘精’湛,武器先進,這究竟是怎樣一夥人?
特納上校當然不會認爲楚天他們是特拉克的親信,他跟反政fǔ武裝打過幾次‘交’道,後者現在除了玩玩偷襲和恐嚇,根本不敢跟政fǔ軍進行正面‘交’鋒,如非菲律賓山多人多,特拉克早就掛掉了。
不過他對軍方今晚表現也不滿意,事發這麼久了,竟然還沒有‘精’銳部隊咬住楚天車隊,倉促建起的關卡也是寥寥數十人,完全不夠楚天塞牙縫,按照他的想法,此刻至少要有一個團咬住車隊。
“是不是奇怪沒有生力軍追擊啊?”
楚天接過聶無名手中的一支菸,點着‘抽’了幾口緩解情緒:“很簡單,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因爲他們知道特拉克藏匿的地點,所以這臨近部隊都趕過去圍剿了,坦克、直升機什麼都去了。”
“因此追擊我們的只有這些臨時工。”
別看特拉克幾十年打下來只剩兩萬人,但能留下來的都算是千錘百煉老兵,就算楚天身後那些烏合之衆開起槍來也有模有樣,所以儘管政fǔ軍天天戲謔特拉克雜種,但圍剿時卻不敢掉與輕心。
所以周圍的部隊都圍了過去,畢竟十個老主也比不上特拉克。
特納上校也是一個聰明人,他掃過身後的反武裝分子就明白了事情來龍去脈:“你從特拉克那裡聘請了武裝力量,然後爲了讓自己安然脫身又把特拉克賣了?你還真是‘陰’毒啊,我小看你了。”
如非有人泄‘露’特拉克老巢,誰又能輕易鎖定那傢伙?
楚天猛吸一口煙,吐出一個菸圈笑道:“言過其實了!我只是讓特拉克換個基地而已,爲了補償他,我可是足足給了一億美元,這筆錢足夠他逍遙四五個月了,也足夠他更換武器對抗你們。”
說到這裡,楚天還笑着補充:“特納上校,你是個聰明人,你該知道我說這些話的目的,就是讓你死了玩‘花’樣的心,安心帶着我們離開這裡;別妄想着政fǔ軍追擊我們,他們根本沒有時間。”
“只要我們能活着回去,你也會活着做你上校。”
“我楚天雖然殺人無數,但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楚天?少帥?”
特納上校腦海裡重複着這兩個字眼,總感覺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忽然,他靈光閃過想起前些日子的內參,繼而似乎想起了什麼:“你就是帥軍的少帥?就是在東瀛扇格洛麗亞夫人的傢伙?”
楚天輕笑起來,饒有興趣的望着他:
“你也知道我?我在菲律賓很有名嗎?”
特納上校差一點氣得吐血,這是一起羞辱菲律賓尊嚴的惡劣事件,他怎麼能不知道這件事呢?他當時還恨不得親自去東瀛討回公道,只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外‘交’糾紛莫名其妙地平息。
“我當然知道你!”
特納上校嘴角牽動,冷冷開口:“你是我們的公敵。”
楚天忽然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像是眷顧小孩子般拍拍他腦袋:“特納上校,任何菲律賓人都可以說我是菲律賓公敵,唯獨你沒有資格,因爲身爲軍隊高官的你,竟然成了紅日組織的殺手。”
“傳出去,菲律賓怕無臉見人。”
特納上校心一揪:“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楚天彈飛手中的菸頭,靠在椅子上笑道:“你的劍法!那是紅日組織纔有的‘精’髓,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是你們家姑爺,所以你最好老實點配合我,否則不僅要橫死荒野,你還會身敗名裂。”
如果說,當初特納上校是因爲楚天要挾而沒魚死網破,那麼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則是因爲害怕,他不敢拒絕楚天,他甚至都不敢去想拒絕楚天的後果,他已經從楚天口中,聽出來了濃烈殺機。
稍有不慎,對方不介意殺掉他這上校。
此時,楚天拿出了一部加密電話,通過特殊途徑撥給了紅日基地,特納上校一看那電話再度目瞪口呆,德制衛星電話,他算是明白楚天爲何在菲律賓如入無人之境,這傢伙的裝備實在世界一流。
楚天很快就跟幽幽接通了電話,小魔‘女’對他來電話自然是相當興奮,還說等自己忙多幾個月就去京城玩玩,找楚天會獵會獵,讓後者忙找藉口推掉,隨後把特納上校情況一說,幽幽立刻喊道:
“讓那王八蛋過來聽電話。”
楚天微微詫異,想不到幽幽知道這傢伙的存在,於是忙把電話遞了過去,特納上校先是半信半疑的接聽,隨後就臉‘色’大變,楚天還能清晰見到,豆大般的汗珠從上校額頭滲出,最後滴落在地。
沒有多久,特納上校就畢恭畢敬,把電話‘交’還給楚天:
“少帥,幽幽小姐要跟你通話。”
楚天拿起電話剛剛喂出,就聽到小魔‘女’變了調子的聲音:“少帥,那王八蛋會好好配合你的,如果他敢玩什麼‘花’樣,我會親自把他戳幾十個‘洞’出來,還會派人去菲律賓把他一家大小全乾掉。”
楚天‘毛’骨悚然,看似幽幽說話帶着小孩子氣息,但跟她打過‘交’道的人都清楚,這絕對是一個‘混’世小魔‘女’,她說戳幾十個‘洞’就絕不會一刀殺了,她說滅掉一家大小,就絕對不會對老少‘婦’孺留情。
他沒有糾纏這話題,只是話鋒偏轉:
“對了,特納上校怎會是你的人呢?”
幽幽得意一笑:“上了我的賊船自然是我的人。”
紅日是一個很龐大的殺手組織,除了基地的核心‘精’銳之外,外圍子弟究竟有多少怕是連白雪衣都不清楚,老宗主昔日宗旨就是讓每個走投無路的人都有口飯吃,所以紅日殺手遍佈世界各角落。
而讓紅日組織屹立江湖的根本有兩點,一是人海戰術,各層殺手都可以申請任務,誰先殺死目標誰就取得‘花’紅;二是至死方休,爲了給客戶滿意‘交’待,紅日組織從來不在意達成目標死多少人。
這兩條金科‘玉’律讓看似臃腫的紅日組織蓬勃發展,雖然因爲殺手良莠不齊而經常驚動目標,但都被紅日至死方休和人海戰術彌補了,所以紅日組織創立至今,幾乎沒目標能在他們手裡存活下來。
“你,是一個史無前例的例外。”
幽幽毫不猶豫的點破:“也是紅日的最大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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