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親自送墨墨到直升機場,然後讓人送她到曼谷轉機。
忙完這一切回到別墅後,方晴正靠在沙發上翻閱書籍,旁邊泡着一杯熱氣騰昇的牛奶,楚天靠近一看赫然是胎兒教育,看着五顏六色的畫面,他散去了心底的落寞,轉而輕笑着坐在方晴身邊。
“送她走了?”
方晴把手中的書籍放下,伸手把溫熱的牛奶遞給楚天開口:“來,喝一杯牛奶定定神,有些東西不要太放在心上,墨墨是臺灣的人,你把她送回臺灣已經仁至義盡,至於其它就聽天由命吧。”
楚天握着醇香的牛奶,本以爲這是女人養胎喝的,想不到卻是給自己安神,看來風風雨雨的經歷並沒有破裂雙方感情,反讓彼此更加珍惜,於是抿下一口回道:“放心,我不會想太多的。”
“只是有點感傷,想不到再次遇見墨墨卻是這種結局。”
方晴依偎在楚天懷裡,兩隻手在肚子上撫摸開口:“我記得,你很早之前就查她注意她,表面上的不動聲色不代表你不懷疑她,其實那時你就該預料到這種局面,憑空冒出的人多少有問題。”
楚天輕輕點頭,搖晃着牛奶笑道:“在雲南剛遇見她時,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只是一直找不到什麼證據,加上她純粹是打理雜務,而且想要看看她玩什麼花樣,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動她。”
“倒是她憑空消失讓我詫異不已。”
方晴感受着腹部的胎兒跳動,淡淡接過楚天話題:“我也看不透她當初爲什麼要離開,她好不容易靠近我們卻又消失,而且一走就是七八個月,那時可是她融入我們的最好時機,她卻放棄。”
“難道是因爲危險?”
聽到方晴的疑問,楚天輕輕搖頭:“這不太可能,怕危險當初就不應該靠近我們,而且臥底宗旨是不到最後一秒堅決不現形,這一點,她剛纔也證明了,我說送她回臺灣,她還裝瘋賣傻、、”
“更重要的是,我們當時營造的都是和諧氣氛。”
方晴點點頭,隨後問道:“那她是爲什麼離開呢?”
楚天小心翼翼的摟着方晴,思慮一會回道:“當時凡間被廢四肢下落不明,她沒有下一步指令也就失去存在意義,當然這只是一方面,她真正離開可能是出於愧疚,我們的情分讓她撐不住。”
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卻讓方晴笑着點頭:“你猜測的可能沒錯,我們當時也算厚待她了,她這年紀遠沒有凡間的容忍和心機,所以恍惚我們的情分離開,要知,她對養生也多少有點意思。”
楚天把杯中牛奶喝盡,繼而輕笑開口:“她這次冒出來怕是又受到凡間的唆使,還不惜代價犧牲十多名炮灰,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你的情報扯出三名開槍者雙重身份,除了禁毒委員外衣、、”
“還有臺灣槍手的本質,這也讓我徹底鎖定墨墨身份。”
“加上我剛纔的試探,也佐證了我的猜測。”
說到這裡,楚天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凡間終於又發牌了,可惜我懶得跟他玩這些把戲,否則我還將計就計留下墨墨,反設一個圈套把凡間套進去;今時今日的我,有絕對實力清洗凡幫了。”
方晴握住楚天的手,溫柔一笑:“這也算是你給他下馬威,讓他知道小把戲玩不過你了,即使有連不敗撐腰也不是你對手。”隨後低聲開口:“少帥,不出十天,我把連不敗的資料挖給你。”
楚天摸摸她的臉蛋,輕柔回道:“不急,凡間現在也是危機四伏,唐門、竹聯幫都足夠讓他喘不過氣,他暫時掀不起太大風浪,頂多是排兵列陣像是墨墨這樣的牌,所以咱們不用太關注他。”
“你當務之急是好好養胎,把我寶貝孩子生下來。”
方晴臉頰微微發紅,盪漾出一抹幸福的紅潮:“少帥放心,我一定把咱們的孩子平安生下來,醫生檢查過了,這是一個男孩,我會精心調教他的,不求他受萬人敬仰,只求他跟你一樣情義。”
楚天點點頭:“會的。”
隨後楚天就揮揮手,輕聲補充:“不聊了,咱們早點睡吧,你這幾天分娩太晚睡不好,我明天也要跟新柔去拜祭姚瘋子,了卻這一樁心事;出道熬到現在,我算是第一次感覺到路寬道通了。”
方晴笑笑:“努力,總會有收穫的。”
兩人閒聊了一會,楚天就扶着方晴上牀睡去,他也沒有離開,安靜的躺在女人身邊陪她入睡,偶爾仰望淡藍的天花板,思慮着遠在臺灣的是是非非,暗歎有些事有些人,終究要到解決的時候。
兩個小時後,在曼谷起飛的墨墨靠在飛機窗邊遙望夜空,眼裡有着道不盡的複雜之意,被楚天識破既有些尷尬也有釋然,尷尬是因爲自己回去臺灣不知如何應對凡間,釋然是終於不用再揪心。
同時,她想起了那個黑衣少年,還有那一把刀。
她的眼裡閃過一抹柔情,還有一絲掩飾不盡的牽掛。
也是在這個深夜,在一處深山老林中,一位灰衣老者正把幾件衣服掛在繩索上,同時還向遠處一少年喊道:“養生,別練了,快去吃宵夜吧,我給你熬了一鍋綠豆粥,天熱,可以散散火。”
“還有,把換的衣服放旁邊,我明天早上起來洗。”
喊話中,天養生把黑刀鏘然回鞘,隨後挪移腳步站在老人的面前,摸摸腦袋開口:“師父,怎麼這最後一刀總感覺不順暢啊,沒有一氣呵成之感,我竭盡全力使出來也是硬邦邦的,過於剛強。”
老人拿過一條毛巾擦擦手,隨後手指一擡道:
“來,使給我看看。”
天養生依照指令的退後七八步,神情漠然的盯着一棵樹,不,是樹後一顆拳頭大的石頭,在老人的咳嗽中,天養生右手一抖,黑刀瞬間化成烏龍爆出,一道耀眼光芒閃過,隨後傳來一聲巨響。
砰!
石頭粉碎散開,但是那顆小樹也轟然倒下。
而天養生也胸口一涌,差點吐出一口鮮血,老人掃過一眼後,輕輕點頭:“確實剛猛了一點,氣勁剛強威猛,卻沒有餘力周旋,使出這一刀固然能重創敵人,但也很容易誤傷自己人或自己。”
思慮一會,老人手指一點,指向另一顆拳頭大的石頭:
“諾,你直接劈這石頭。”
天養生神情漠然:“師父,這沒難度啊。”剛纔有一棵小樹擋着視線尚且能劈斷石頭,現在無遮無攔更容易搞定,所以天養生不明白師父用意,但還是按住刀柄,隨時在師父指令中轟然一擊。
他目光只盯着石頭,卻沒發現老人手裡多了很多東西。
“劈!”
老人一聲令下,天養生立刻拔刀出鞘,就在這瞬間,他忽然發現十多個饅頭天女散花般橫出,錯落有致的擋在那顆石頭面前,天養生神情一驚,原本剛猛出鞘的刀立刻偏轉,劃出另一條軌跡。
這一刀,光華流轉,道不盡的暢快之意。
砰!
石頭依然毫無懸念的破裂,但面前的饅頭卻沒一個被劈飛,相反還被黑刀一帶全落在刀身,穩如泰山的屹立不動,如果有外人在場,一定可以看出饅頭還冒着一絲絲熱氣,顯然是剛出鍋沒多久。
而天養生也沒剛纔的氣滯之意。
老人滿意的點點頭,淡淡出聲:
“你今晚吃饅頭吧,我剛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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