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耗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唐均相信至少目前這個傢伙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即使得到了消息,想查出自己來也並不容易。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難道就真的畏懼他們大巴山五鬼家不成。
今日一戰,大巴山五鬼家的神秘在唐均眼中已然不復存在,或許他們的術法秘技陰險毒辣,但是隻要做好防範未必就能把自己如何。
唐均摸出電話,聯繫白捷和康棄舞,得志她們正在路邊等候,於是帶着九月和龍爆翻牆而走,上車自回酒店不提。
塔林中一個尖塔的塔尖上,白日鬼手足並用攀在上邊,他眼看着唐均離去卻不敢下來。
甚至不敢發出一點聲息。
他在地下的大殿之中親眼目睹了唐均和九月出手偷襲,也看到了龍爆從地下竄出殺了無頭鬼。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男兩女有多恐怖多強大。
這是白日鬼第一次看到有人擁有和五鬼家一樣詭異莫測的手段。
能隱身,能破襲,下手狠辣,明明境界極高,依然用毒......
唐鈞分析得沒錯,白日鬼很想就此明哲保身的離開,可是他親眼看到唐均將那個寶物收起,所以動了貪念。
只要殺了唐均便能奪寶而逃。
他只是個術法者!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再也抑制不住,終於促使他動了手。
白日鬼並非浪得虛名,那一下出手的時機和手段都是非常非常完美的。
只可惜他的目標是唐均!
一個宗師境界的魔武雙修者!
當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唐均那一記重手雖然距離很遠被他閃避掉大半的力量,可是他的境界相比之下實在是太低了,又被從身後擊中,連抵抗都沒有形成就已重傷。
看起來他逃得飛快,其實一出主塔大門,白日鬼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因爲他已經沒有了丁點的氣力。
於是他攀上這個塔尖,利用潛伏的技能在看起來應該是光線最明顯的地方隱身。
這裡是人心理上的弱點,輕易不會有人想到原來還可以在最容易暴露的地方潛伏。
一般想到隱藏都會盡量向黑暗的地方尋覓,所以他成功的欺騙過了隨後追出來的九月和龍爆。
白日鬼親眼看到了兩女是如何撲殺野風鬼的,那情形簡直驚心動魄。
野風鬼,一身功力在這次來的八人之中最爲深厚,精通草木玄學,一草一木皆爲攻擊手段,防不勝防。
不想那女人發現他之後,居然就那麼合身撲擊過去是,視如無物。
野風鬼只與她交手一招,另外一個女人就用自己刺殺那個男子同樣的手段,出現在野風鬼身後,一刺既走,甚至感覺比自己都更加的熟練。
白日鬼今晚見過她出手兩次,另外一個倒黴蛋是赤發鬼,他與野風鬼都是鬼道門的狠角色,是近年來難得的後起之秀。
即使白日鬼想自己出手殺這兩人也要飛一番周折,還未必能夠得手,可是她都輕易的辦到了。
這手段,這方式,如果不是白日鬼確信自己百分百不認識她,光看她下手的現場,一定以爲遇到了五鬼家同門。
而且這女人的武器和自己的尺骨釘一樣,都是錐類武器,並且還上了劇毒。
赤發鬼和野風鬼都是中招立弊的。
雖然那個男人出來以後帶着兩女走了,但是白日鬼依然不敢動,萬一他們只是虛晃一槍,回頭便利用隱身來個回馬槍埋伏在某處等他現身呢。
不得不防,自己是唯一的活口了,如果是鬼道門辦事絕對不會留一個活口跑掉的。
所以白日鬼心中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推己及人自己被自己給嚇得陷入了誤區。
他本已重傷,勉力的堅持,甚至連電話都不敢打,怕發出的聲音暴露位置。
夜色漸淡,東方黎明,朝陽升起,遠處有了人聲。可是白日鬼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
他堅持不下去了,可是依然不敢動,遠處有本寺僧侶發現了一些異常,走過來查看,然後驚呼這跑開,可能是報了警,隨後不久,成羣的警車封鎖了寺廟。
有現場勘查人員進入,拍照取證,搜查線索......
屍體被逐一裝入白色的屍袋擡了出來,放在法醫車上。
白日鬼趁着人多的雜亂,溜下塔尖,爬上法醫車,扯開一個屍體袋子鑽了進去。
然後安心的昏迷了過去......並且再沒有醒來,他的傷太重了,又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來隱藏行跡,失去了唯一能把消息傳遞出去的機會。
這一點唐均的判斷沒有錯,大巴山五鬼家這一次栽了,甚至都不知道栽在了誰的手裡。
第二天唐均在酒店裡醒來,並沒有發現與往常有什麼不同,阿律王寺的事件並沒有被爆出來,仰光當地的警方嚴密封鎖了消息。
一場導致二十三個人死亡的極端恐怖事件,對於本就指望旅遊業的城市打擊有多麼的大,本地高層豈能不知。
而且這次死亡事件是那麼的靈異,現場有好多無法解釋的情形,每一個人的死相都那麼恐怖,好像遭遇了死神的懲罰。
發生在寺廟的離奇恐怖死亡事件被迅速報到了國內高層,調查已經嚴密的展開,但是卻沒有任何真相傳出來。
唐均當然希望風平浪靜纔好,於是他帶着衆人平靜的吃了早餐,繼續遊玩,一直等到傍晚才上了飛往河內的航班。
劉大強放下電話,抱着頭伏在辦公桌上。
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的完了。看到唐均回來的那一刻,劉大強想到了死。
如果李明宇還肯接電話,他還保留着一份希望,若是能趁着唐均去緬甸的機會,就此遠走高飛,這輩子也銷聲匿跡的混過去也未嘗不可。
唐均回來的當天,李明宇的電話便關了機,接着吳大寶高調的處置滇紅堂主的消息傳來,再接着便是滇紅一系列改組的舉措。
剛纔劉大強打電話去市委,工作人員證實李明宇已經出差去了。
出你媽的差!這是見風不妙跑路了!
可是劉大強怎麼辦?
他按照李明宇的要求,在上個月一共與71家公司簽訂了供貨協議。
每一單都是在他職權範圍內最大的額度。
之所以沒有被董事會過問,因爲劉大強一直在收錢,在爲公司創收。
可是實際情況呢?
71家的預付款都以到賬,可是如今均墨集團的現貨儲備不足供應如此大量的訂單的10%。
訂單的期限是一個半月,也就是說,如果再過十幾天,均墨集團交不出貨,便屬於商業違約,是要進行賠償的。
劉大強簽訂的協議中,最低的賠償金是500%,最高已經達到了難以承受的2000%。
這就是李明宇搞垮均墨集團的一招狠棋。
用屁股想也知道這些公司的來歷,比如是離岸註冊的皮包公司。
協議已經簽訂,到期違約自然要法庭見。這種涉外的國際貿易糾紛,是沒有轉圜餘地的,均墨集團將蒙受巨大的損失。
71家協議,收到的定金不過幾千萬,這樣便隱蔽的瞞過了董事會,可是涉及到的金額足有二十幾億,而如果全部賠償的話,只怕要賠上接近三百億!
三百億!
均墨集團並不是上市企業,而是實業集團,上市公司如果蒸發幾百億,還有股民買單,或許真的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一個實業如果欠下三百億的債務,你能想象是什麼樣的災難麼?
死已經無法解決問題了,劉大強知道,如果等唐均回來,事發之後,只怕他全家都賠上也不夠人家出這口氣的。
那要怎麼辦?
劉大強站起來走到窗邊,想樓下望去。他想到了百大集團當年的執行總裁甘大業。
這裡是三十五樓,只要自己打開窗戶站上去......唐均會放過自己的家人麼?
唐均一行已經抵達了北件省的山區,進山沒走多遠,越南河內淩氏集團分公司給派出的車便無法前行了。
現在是雨季,道路上黃泥淤積,遍佈水坑,別說他們乘坐的轎車,還有數輛卡車也被堵在了這裡。
下車一問,原來是德國某企業進山拉礦石的,不過司機卻是華人。不是大陸華人,而是一口嗲嗲腔調的臺灣話。
不過好在還可以交流溝通,這位又瘦又高的臺灣大哥,真難爲他能用那種語氣說話。
他們四臺車隸屬於德國在臺的礦業公司,獲得了北部山區某礦山的開採權,之前一直跑這條路,本來剛跑過一趟,回來之後路便不通了。
已經困在這裡兩天,一邊是任務重,企業訂單催得很急,一邊是嚴重惡劣的自然條件。所以看起來這位大哥的狀態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