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陳平生和陳道旭父子倆被帶走的消息,有人很焦急,有人很高興,而且可以想見的是,高興的人,肯定是會多過那些焦急的人。 (?? . )
這個世界資源一共只有這麼多,頂峰的位置就這麼幾個,誰下來,就意味着有人能上去,誰被滅了,就意味着多出來的資源能夠讓很多人享受。
所以陳家如果被朱家滅了,很多人都會高興。
那些早早就做好準備瓜分的人更高興,比如說此刻正在自己家cbd大廈頂端和人會晤的劉琦,心情便十分之好,而坐在他對面的魏逐鹿,反倒是平靜許多,並沒有露出太多其他的表情。
由此也可以看出,魏逐鹿比劉琦更加沉穩,更加優秀的原因。
魏逐鹿今天沒有穿軍裝,而是一身便衣,看上去很是清爽,粗大的手中容很是淡漠地拿着一杯香檳,正在緩緩搖晃着。
“劉秘書,今天這麼有雅興,主動把我喊過來,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魏逐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淡淡地問道,遙看向這燕京城燈火通明的遠處。
劉琦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些,像是在刻意裝作矜持,回道:“魏大哥,咱倆也算得上是有交情了,不必再這麼遮遮掩掩的,你可是部隊裡的人,人脈比我還要廣吧?”
頓了頓,作爲某省秘書的劉琦下意識地在玻璃桌上輕輕敲了敲,說道,“關於剛剛發生的這件事,魏大哥比我應該更早更清楚地知道吧?”
魏逐鹿搖晃香檳的手微微一頓,卻又不露痕跡地繼續轉了一下,放到了嘴邊。
香檳獨有的味道從喉嚨裡落下,魏逐鹿直接將其一飲而盡,很是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這喝香檳還不如喝酒,要說起喝酒,還是要喝白酒,劉秘書,你知道哪裡的白酒最烈麼?”
劉琦被魏逐鹿突然說的這番話給矇住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哪裡?”
“當然是東北的白酒了。”
魏逐鹿笑了笑說道,眼神平淡無比,“你是搞文案工作的,可能喝酒也沒有喝過那麼烈的,我和你說,我在東北有段時間執行任務,大雪天,就靠着白酒來取暖,那一口白酒喝下去,五臟六腑都感覺在燃燒,特別帶勁。”
“但我不是最會喝的那個,最會喝的還是本就在東北土生土長的那羣兵痞子,一喝就是半斤一斤白酒,有時候我看着他們喝,甚至喝出血來,我都震驚,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念頭,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
劉琦的神色多了幾分嚴肅,似乎大約猜到魏逐鹿想要說什麼了
魏逐鹿冷冷地回道:“那就是東北出來的人,大多都帶着血性,沒那麼好對付!”
誰是從東北出來的?
陳無名,陳奶奶,陳三金,陳禍水,陳平生還有陳道旭!這一系列的人,都是從東北出來,硬生生在燕京闖出這麼大名頭,能是那麼就好對付的?
這就是魏逐鹿的意思!
然而劉琦只是在沉默片刻後,便恢復了正常,繼續問了一個問題:“可是現在,陳無名老爺子入土多年,陳家奶奶沒什麼實權,陳三金現在還在監獄裡,陳禍水據說變成植物人了,陳平生和陳道旭剛剛被帶走……陳家還有人麼?”
魏逐鹿看了眼劉琦,眼中略微閃過幾分詫異,因爲他沒想到劉琦竟然在繁雜的秘書工作之餘,還知道了這麼多有關陳家的事情,心中很是驚訝。
這個劉琦……什麼時候查了這麼多關於陳家的事情?
劉琦沒有發現魏逐鹿眼中的疑惑,繼續說道:“所以陳家現在除了一個所謂的老佛爺之外,沒有真正主事的人了,陳家名存實亡,魏逐鹿,難道現在不是瓜分陳家資源最好的時機麼?”
陳家旗下的兩大集團,還有大大小小控制的公司和股份,以及這些集團公司所積累的人脈關係網,輻射開去,那可是十分誘人的!
誰不想要?
魏逐鹿眯眼看着這個和那天有些不一樣的劉琦,沉默了一會兒道:“可是你就不怕朱家不滿?”
陳家若是在這場爭鬥中失敗,朱家就應該是最大的受益者,那麼利益蛋糕,朱家也應該拿最大的一塊,甚至按照朱家強勢的習慣來看,很有可能主持分割資源的,便是朱家!
這樣的朱家,能容忍別人先伸手?
然而令魏逐鹿十分意外的是,劉琦卻是十分平靜地回道:“放心吧,我已經和朱天貴朱先生聯繫過了,他說如果我們劉家願意插進來一把,可以和我們一起共分陳家……當然他也十分歡迎魏家能加入進來,因爲在部隊裡,魏家的勢力可比我們劉家強多了!”
聽到劉琦的話,魏逐鹿心頭再跳,又沉默了一會兒,他看着劉琦,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劉老爺子的意思?”
劉琦也是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緊緊盯着魏逐鹿的目光,出聲道:“是我的意思。”
魏逐鹿沒有再說話,只是將手中的香檳放下,很平靜地回道:“劉秘書,你沒資格代表劉家,所以我認爲時機還沒到。”
“我是沒有資格代表劉家,但僅僅只是現在而已,劉家……未來遲早是我的!”
劉琦低聲說道,看着魏逐鹿,目光幽冷,“魏大哥,我們都是這一代中的佼佼者,難道你不想早日掌握家族的權力?難道你不想趁着這個大好的時機,向所有人展現自己的目光和手腕?就這些來看,我能代表劉家,你能代表魏家,爲何就不能動手了?”
“只要我和你先動,你我兩家的長輩難道能放任不管?等他們參與進來了,難道還擔心大事不成?誰能阻攔?”
魏逐鹿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裡,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他沒有說話的原因,是因爲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他,這件事他絕對不能去做!
就算真的要做,也最好問過自己家老爺子,絕對不能草莽行事!
多年的軍中生涯令魏逐鹿慢慢心靜下來,最終搖了搖頭,很沉穩地拒絕道:“不,劉秘書,我依然不認爲現在就到時候了,抱歉,若是你想現在就分割,那便去吧,我暫時不想參與。”
說完,魏逐鹿便從位子上站起來,朝劉琦點了點頭,大步離開了這處大廈的頂樓。
而劉琦只是坐在那裡,看着他的身影慢慢遠去,最終消失,臉色瞬間便陰沉了下去。
“看來魏家經過上次的事情,是越來越變得謹慎小心了,連站個隊,都不敢站,實在是沒種,虧他還是一個軍人呢!”
一個聲音在旁邊緩緩響起,不知何時朱天貴出現在頂樓上,穿着一身酒紅色西裝,嘴角帶着幾分笑意地看向劉琦。
“還不如我們的劉秘書,十年前就敢用手段破壞自己哥哥開的車子,最終導致哥哥劉山出車禍,一輩子政治生涯毀掉……好膽色啊!”
劉琦坐在那裡,聽着朱天貴的話,臉色一沉,冷冷地回道:“我說過,這件事不許再提,不然可別怪我翻臉!”
“好好好!不提不提!”
朱天貴神色淡然,像是捏準了劉琦的死穴,坐了下來,神色突然就變得很溫和,“放心吧,這次陳家翻不了身了,我爺爺親自做負責人,保證把陳平生和陳道旭兩人打的翻不了身!”
“至於勸服不了魏逐鹿的事情,就隨他去吧!你要做的,就是回家去,再勸勸你爺爺,實在不行可以再動用一點當年的手段,是不是?老爺子年歲也夠大了,應該是時候讓你接管家族事務,難道不是嗎?”
朱天貴像個惡魔一般引誘着,“等你坐上劉家家主的位置,掌握權勢,我們一起瓜分陳家,再聯手對付姜家,到時候這座燕京城,還不都是我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