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他這樣的態度實在太惡劣了,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也沒有將病人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其他科室的科長們對楊飛的態度非常不滿,在他們眼裡看來,這一行拼的不單只是醫術,還有一個醫生的資歷,楊飛醫術再高,也必須給他們尊重。
“別忘了他並不是我們醫院的人。”白綱回答非常簡單,這下子他們才反應過來,楊飛既然不是他們醫院的醫生,爲什麼要給他們面子?
“院長,他不是醫生,沒有醫生執照,讓他做手術,算不算違反了醫院的規定?”
一道聲音在不遠處傳來,白綱他們同時轉頭看去,一位身穿大白褂的肥胖老人走了過來,留着兩撇小鬍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副院長。”見到他的時候,在場的科長們連忙打招呼。
福子安擺了擺手,他非常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轉頭朝白綱看去,眸子間隱藏着一絲敵意。
福子安不是那種甘心屈居於人下的人,他對白綱的院長之位窺伺已久,如果能夠將白綱拉下馬,他這位副院長便能夠上位。
“你怎麼來了。”一起工作了幾十年,白綱哪裡會不知道福子安那點想法,只是他並沒有理會,一直當做沒看見罷了。
“剛休假回來就聽說醫院裡面來了一位醫術非常厲害的人,我特地來看看。”擡頭朝手術室裡面看去,福子安道:“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卻能夠幫病人做手術,這已經屬於違規操作,院長這樣做算不算違反了醫院的規定?”
“只要能夠救活病人,這些又算得了什麼。”白綱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道:“如果你覺得這是拉我下馬的把柄,你儘管去做。”
“院長怎麼能這麼說話,我也只是爲了病人和醫院考慮,如果他是一個半吊子,對病人和醫院都沒有好處。”
這句話倒是說得大義凜然,福子安沒有繼續說話,因爲楊飛已經開始手術了,相信只要手術結束之後,他就會有所動作。
“病人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咱們應該怎麼做?”
杜凌兒看着呼吸微弱的老太太,心中非常焦急,她在黑暗醫界分部看了不少醫術,醫術長進了不少,但也只是入門級水準。
“採用鍼灸的方式排除淤血,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並不是無一是處。”楊飛拍了下老太太身體的穴位。
原來刺在裡面的金針,在此刻飛了出來,這種封鎖穴位止血的方式,西醫根本沒有辦法做到。
楊飛一揮手,又抽出幾根金針,刺在老人腦袋上的幾個穴位,傷口處再度流血。
不過,現在的老太太呼吸已經平緩了下來,好像進入了深度睡眠的狀態。
“這是什麼情況?”杜凌兒對這些並不瞭解,詢問道。
“人體在深度睡眠的時候,會進入自我保護狀態,這樣可以減少對神經的傷害,將腦補損傷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楊飛道。
“原來是這樣,現在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杜凌兒詢問道。
楊飛道:“先縫合傷口,然後使用金針疏散淤血。”
“就這麼簡單?不用做開顱手術?”杜凌兒參加過一些大型手術,對楊飛這樣的方法有疑惑。
楊飛道:“剛纔我觀察了下,病人腦袋上的傷並不嚴重,只是受到了強烈的震盪,讓她進入深度睡眠,然後縫合傷口,再加上後期調養就能恢復。”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病人的心率爲什麼越來越低,而且呼吸好像也有些困難。”杜凌兒觀察了下,她發現病人現在一直都用嘴呼吸。
“你看這裡。”楊飛掀開病人的衣服,按了下病人的肋骨,杜凌兒吃驚的發現,那塊地方竟然拿凹下去了,而且還有淤血。
“是肋骨骨折了!”杜凌兒立刻明白了情況,道:“難道這就是造成嚴重傷害的原因?”
楊飛點了點頭,道:“剛纔觀察病人情況的時候,他們只檢查了傷口明顯的頭部,而忽略了沒有傷口的身體,要是按照他們的方法來搶救,恐怕之後病人死了他們知道最終的答案。”
杜凌兒臉色凝重,因爲一個小小的疏忽導致病人死亡,破壞一個完美的家庭,那是罪無可恕的過失。
楊飛手在病人的身體上摸過,道:“單一肋骨骨折,從呼吸來看的話,應該已經傷到了胸部,現在必須實施清創手術,切開看看病人身體內的情況,先實施麻醉。”
得到楊飛的吩咐,杜凌兒立刻忙碌起來,給病人打上了麻醉。
“傷口縫合你會吧?”楊飛開口詢問。
杜凌兒點了點頭,道:“那是最基礎的,沒問題。”
“腦部縫合交給你。”楊飛深吸口氣,然後開始給手術刀消毒。
“他們不是做腦部手術嗎?看他的樣子好像要開膛破肚。”在外面等待的白綱等人非常不解,因爲在他們看來現在給病人做腦部手術纔是重中之重。
“我希望他們立刻結束這場鬧劇。”福子安臉色陰沉,直接往手術室走去。
“站住。”白綱將他攔截下來,道:“他們正在手術當中,不能受到打擾,有什麼事情等他們手術結束之後再說。”
福子安道:“白綱要是病人出現意外的話,責任應該由誰來擔?難道你要我們醫院名譽掃地嗎?”
“我相信他們。”白綱他的臉上盡是信任,道:“如果手術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所有的責任我一個人來承擔。”
聽到這句話,福子安心中暗喜,在他看來這一次是扳倒白綱的大好機會。
“這件事情我會向衛生部門彙報,你等着接受調查吧。”福子安冷笑一聲,然後轉頭離開。
白綱沒有理會,靜靜站在外面等待,那些科長們也不好說些什麼,跟他一樣等在外面。
楊飛已經打開了胸部,一根斷裂的肋骨正插入老人的肺部。
“沒想到跟你猜想的一模一樣。”伊琳娜已經已經縫合好傷口,來到旁邊觀看,見到胸部裡面的情況後,臉色一變。
“還好傷得並不深,現在必須做清創手術,縫合肺部傷口。”楊飛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按部就班的工作,手法非常快,讓杜凌兒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楊飛這樣的速度不是一般的醫生能夠學得來,那種熟練的感覺,好像已經印在他的血肉力量,如果沒有大量的練習,絕對無法做到這麼熟練。
“慢一點的話會不會更安全一些?”杜凌兒有些不放心。
“急救就是在跟死神賽跑,很多病人都是搶救不及時而死亡,快一分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楊飛沒有放慢速度。
杜凌兒愣住了,沒想到在楊飛的眼中病人竟然這麼重要,這種責任心她自認比不上。
“縫合清創完畢,骨骼固定完畢,現在開始縫合傷口。”楊飛說出這句話,然後杜凌兒拿來縫合針線。
楊飛接過後便開始縫合傷口,一會的功夫便縫合完畢。
楊飛處理完傷口,道:“注射破傷風抗毒血清,給予抗生素防止感染。”
“處理完畢。”杜凌兒速度倒是很快,此刻鬆了口氣。
“注意觀察生命體徵。”楊飛檢查了下老人身體其他部位,並沒有發現其他傷害,只是身體上還有一些小小的擦傷,順便一起進行消毒處理。
一會,杜凌兒笑道:“病人體徵已經逐漸穩定,成功了。”
“走吧。”做完手術之後,楊飛又恢復了原來玩世不恭的模樣,沒有在這裡逗留直接走出了手術室。
見到他一副輕鬆的模樣,白綱就知道手術已經成功了,剛纔他一直都很擔心,現在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做得不賴。”白綱拍了拍楊飛的肩膀,臉上盡是笑意。
“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並不算什麼。”楊飛一臉的輕鬆,轉頭朝前方看去,道:“萬科長,你這準備去哪裡?”
萬一嚎見到手術成功,剛想要開溜,沒想到被楊飛發現了,臉色有些不好看道:“我只是想要去一趟廁所。”
“別急着走,你應該不會忘記咱們剛纔的賭約吧?”楊飛哪裡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這種自高自傲的人,就應該給他一點教訓,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媽是誰。
那個賭約就是給楊飛下跪,萬一嚎是那種極其愛面子的人,給別人下跪對他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恥辱。
是他將自己逼入一個兩難的境地,現在不管是跪還是不跪,自己都會成爲別人的笑話,一時間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難道萬科長真的忘記了咱們剛纔的賭約?”楊飛走上前去,似乎是在好心提醒他。
“我當然記得。”萬一嚎知道楊飛這樣是故意的,他用帶着仇恨的目光盯着後者,身體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爲憤怒還是在猶豫着是不是要跪下去。
“既然記得就好了,手術已經成功了,現在應該履行賭約了吧?”楊飛雙手叉腰,道:“快點來吧,我還有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