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吳彤掙扎着,想喊卻喊不出來。她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是,從對方一下手就搶她的電腦包來看,她知道對方也肯定是奔着她的科研成果來的。
那漢子捂住了她的嘴巴,但是卻沒有擋住她的眼睛。眼看着對方是兩個身輕力壯的大男人,吳彤死死的抓着電腦包掙扎着身子,心裡卻憂心忡忡,心急如焚。她知道,僅憑自己的這點力氣,對方搶走電腦是必然的,說不定,自己還會被對方殺人滅口。
兩個人看到吳彤死死的抓着包不放,那捂着她嘴的漢子突然鬆開了她的手臂,騰出來的那隻手緊緊地卡住了她的脖子。吳彤的呼吸馬上不通,就在她憋得臉紅脖子粗的時候,就聽到對方啊呀大叫了一聲,緊跟着,抓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就慢慢地鬆開,吳彤咳嗽了兩聲,這纔看到剛纔還想把自己掐死的那漢子身子像麪條一般癱軟在地上。
另一個正雙手搶奪她電腦包的漢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同伴發出啊的一聲,不由的譏諷道:“幹什麼啊老四,抓一個娘們還費這麼大的勁兒?”
但是,他的話聲還沒有落地,就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被人狠狠的砍了一下子,他的腦子一暈,頓時就失去了知覺。
看着眼前那道苗條的身影,吳彤喘息了一陣子,這纔開口問道:“你,你是什麼人?你和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關鍵的是我和他們不是一夥兒的。如果是的話,現在只怕你已經躺在地上了。”周婉怡一開口說話,吳彤馬上就聽了出來她的聲音。她驚訝地問道:“是你?你爲什麼跟着我?”
她已經聽出來了,這女人應該就是剛纔自己在賓館裡面撞到的那個女人。可是,她爲什麼要跟着自己到這地方來呢?還有,那兩個大漢的身材都夠粗壯的,她一個女人不動聲色就把兩個大男人打倒在地,可見她並不是一般的人。
吳彤並不是道,就在這一會兒工夫,周婉怡打倒的,並不是兩個大男人,而是四個粗壯的漢子。
“我跟着你,並不是想對你怎麼樣,而是在關心你手裡的東西。”周婉怡一聽到吳彤僅憑自己開口說話的聲音就認出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必要再隱瞞下去,乾脆開門見山,直來直去,明着告訴她,自己其實是在關注她手裡的電腦。“吳彤,你不應該把你研究的技術資料帶出來的……”
“啊?你…你都知道些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吳彤這下子完全愣住了。自己手裡帶的什麼東西,原本就只有自己知道。可是在酒店裡面,從齊博明的口中,她知道齊博明肯定也是知道的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問自己二級密碼。
但是,這些強壯的男人肯定也是衝着自己的研究成果來的,現在這個女人又一語道破天機,可見知道自己隨身攜帶者資料的還不是一個兩個人。
爲什麼會這樣呢?
周婉怡笑了笑說道:“你不要覺得奇怪,我是國家安全局的,來這裡就是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保護你研究的技術資料安全……”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身上摸出一本證件來:“這是我的證件,你確認一下。”隨着那隻手把證件遞出去,周婉怡的另一隻手在這隻手的手腕子上輕輕按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發出一道淡藍色的光線,正好照射在她手裡拿着的證件上面。
吳彤也不知道周婉怡手裡的證件是真的是假的,光是聽到了她說的單位名稱就已經嚇傻了,心說我這事兒居然驚動了國家安全部門?那……那齊博明不是要倒黴了嗎?
周婉怡好想知道他在想什麼似得,收起了證件,搖了搖頭。心說這女人還是博士生,看起來一門心事只知道讀書做學問了,其他的事情居然一點都不懂。
很快,三輛車子就閃着車燈停在了別墅的跟前,車子上下來五六個男人,帶隊的那一個人走到了周婉怡的跟前,低聲說了幾句話,隨着他一揮手,其餘的那幾個人就上來把地上暈倒的那四個漢子銬上拖進了車裡。
“吳教授,你也跟着走一趟吧。”周婉怡看着一直在發愣的吳彤,輕聲地說了一句。吳彤這纔好像是回過神來,低聲道:“我不去,我沒罪,我……”
周婉怡搖了搖頭:“我們沒有說你有罪,但是你隨身帶着這麼重要的東西,那可是很不安全的,我們現在把你送回學校去,並且會派人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一直到查清楚這個案子,你真正安全了爲止……”
半夜十二點半,周婉怡纔回到了酒店。這是一套有兩間臥室、一間客廳的豪華套房。當時訂房間的時候,考慮到可能要在姑蘇呆上一段時間,不管是爲了接近齊博明還是便於手下的人員來彙報工作,趙建輝和周婉怡都需要一個能夠說得出去的身份。
爲此,兩個人商量讓趙建輝冒充一家公司的大老闆,周婉怡假扮小秘書。到時候就算是人來人往,也不會有人懷疑的。做生意的人麼,本來就是要接觸很多人的。
但是,現在看來卻不需要了。趙建輝和周婉怡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出京第一案就會辦得這麼順利,簡直都帶着一點戲劇性。大約這就是所謂的無巧不成書吧,運氣來了城牆都擋不住!!
客廳裡空無一人,但亮着暗淡的燈光。周婉怡心裡不由得涌起一絲的溫柔,她知道這是趙建輝有意給她留的門。她悄悄走到臥室門口,見門開着一條縫,露出一道淡黃的燈光。
輕輕推開門,果然見趙建輝穿着睡衣、靠在牀上看材料。周婉怡笑着走到牀前,趙建輝聽到了腳步聲,擡起頭,笑吟吟地看着她。周婉怡蹲下身,伸手攬住趙建輝的脖子,輕輕地吻了下他的額頭,柔聲說道:“看什麼呢,這麼晚了還沒睡啊?”趙建輝笑而不語。
周婉怡忙用手撐住牀頭,調皮地朝他飛了個媚眼道:“等等,等我五分鐘……”說着曖昧地看了眼趙建輝身邊空着的位置。
趙建輝笑吟吟地鬆了手。周婉怡扔下包包,小鳥般飛快地跑進了衛生間。她飛快地卸妝、洗臉、刷牙,然後,戴上浴帽、打開了淋浴……在火車上呆了一半夜外加一天的時間,剛纔又動手收拾了幾個莽漢,忙活到現在,周婉怡覺得自己身上都有點發餿的味道了。
沐浴完畢,周婉怡摘掉浴帽,穿上一件寬大的浴袍,一邊擦着發稍,一邊迤迤然走進了臥室。
趙建輝還是照常靠在牀上看着那份材料,沒等他擡起眼皮,周婉怡已經扔下手裡的浴巾、脫掉浴袍,飛快地鑽進了被窩。伸手就摟住了身邊那個男人熱乎乎結實的蜂腰。
“看什麼看啊,這都幾點了?”周婉怡的聲音裡帶着嗔怪,卻暗含着另一層意思。趙建輝啪地把材料扔在了牀頭桌上,回身輕輕撫摸着女人後背那光滑的皮膚,頭一低,正好遇上那迎上來的鮮嫩欲滴的櫻脣,兩人立刻摟成一團,四片紅脣熱切的親吻在一起。
趙建輝很是誇張的一聲驚叫,望着她的眼睛,可憐巴巴地說道:“老婆,今天就放過我吧……”周婉怡瞪大了眼睛:“爲什麼?”
趙建輝嬉笑道:“昨天咱們不是剛剛……”
周婉怡嘿嘿一笑道:“你昨天還吃過飯了呢,今天干什麼還要吃啊?不行,這幾天你都屬於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做什麼……”
一邊說着,周婉怡的臉驀然一紅,伸在下面的那隻手動了一下,垂下眼簾,帶着羞澀的神情說道:“大壞蛋,還說不要,你看看它現在這個樣子……”
趙建輝哼了一聲,把周婉怡熱乎乎的身子摟在懷裡,啵地親了一口,順手啪地關了燈。
黃海星城會館,在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裡,一場格調高雅的舞會正進行到了緊要關頭。參加舞會的來賓人數雖然不多,但都是本地名聲顯赫的出色人物。
雖然並沒有刻意打扮,憑着天生雍容華貴的氣質和典雅的風度,TG國泰國際貿易投資總公司董事長儂紫自然而然地成爲了最受矚目的女嘉賓。
今天晚上,她穿着一件黑天鵝絨毛織成的夜禮服,凸顯出頎長的身材,兩條大腿健美而極富彈性,腰細如握。她的臉上只撲了一點薄薄的粉,保留了紅嫩的青春本色;嘴脣淡抹口紅,左手戴着寶石鑽戒,脖子上掛着珍珠項鍊,腳下蹬着黑色高跟鞋,整個人仿若女王一般的高貴。
整個晚上,她都被男人驚豔的目光所注視,幾位最有分量級的男士紛紛邀請她共舞。而此刻,她的舞伴是一個頗有藝術家氣質的青年男子,此人便是這次舞會的主人,黃海艦隊副司令員李漢廷的公子李雷。
他的舞姿中規中矩,一看便知受過正規訓練,但面對着儂紫那張讓人癡迷的臉蛋兒,他卻內心有點拘謹。而與他相比,儂紫的舞姿則自然流暢得多。兩個人大有男女易位,女帶男的味道。
像其它的舞伴們一樣,在跳舞的同時,他們兩個人也在進行着禮節性的對話。
“李雷先生,您的舞步很規範,一看就有很濃郁的倫敦貴族舞步的氣質。”儂紫在他的身邊旋轉着,在探身之際,淺紫色的朱脣在他耳邊低聲道。
李雷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說句實在話,我很佩服儂紫小姐的眼光。我的舞就是在倫敦聖約翰貴族學校學習的時候學習的。那裡的好多同學都是真正的貴族,但是很可惜,我只是學習了一點皮毛,和儂紫小姐比起來,我還差得很遠,一看您的動作,就知道您是一個真正的貴族,這一點是學也學不來的。”
“我的祖母是英國人,我從小就在英國長大……”儂紫微笑着答道:“所以,我也有一部分英國血統。可惜我從未見過她老人家,只是常聽我父親談起她。在我還不懂事的時候,我的祖母就去世了。”
不料這話令李雷清澈的眼神中掠過一絲傷感:“您算是幸運的,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從小倒是跟着我的祖父和祖母長大的……”
緊跟着,兩個人好像是找到了共同的話題一樣,談起了布倫海姆宮、坎特伯雷主教堂、巴斯城、索爾茲伯裡郊區的巨石陣、鐵橋峽、方廷斯修道院等等,好像越聊越投機。一曲終了,兩個人卻依然難分難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