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小腿和趙建輝的手相撞,從剛纔的格鬥中,讓人毫不懷疑她的這雙腿有斷木碎磚的破壞力,但是她踢擊的力量太大反而令趙建輝這一掌刀切入的更加深入肌肉。
趙建輝的胳膊在同一時間也像是給車撞了一樣彈開,整條胳膊都麻木了一下。而女人響亮的慘叫聲中,趙建輝手刀刀鋒已經砍斷她的左小腿,血濺了一地,她慘叫着捂着腿摔翻在地。
“混元刀罡?”儂藍不敢置信的看着趙建輝,一雙雪白的小手抱着自己的小腿疼的直鄒雙眉。
趙建輝點了點頭:“不錯,能認出混元刀罡,這說明你還是有兩下子的,現在可以說你是什麼人了吧?”
“車嘟嘟是你殺死的?只要我死不了,就一定會爲他報仇的。”儂藍怨恨的眼神緊盯着趙建輝,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的樣子。
車嘟嘟?泰國毒梟否恩的兒子,自己前段時間在黃海擊斃的那個年輕人?可是,否恩沒有女兒啊,那這個女人是車嘟嘟什麼人?
儂藍細白的牙齒咯咯作響,一字一頓說道:“你不要想了,我是車嘟嘟的未婚妻。”這個女人不僅功夫了得,腦袋瓜子也很好使,趙建輝看她一眼,她馬上就明白了趙建輝眼神裡面的含義。
“哈哈,想報仇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趙建輝說着,身子急轉,順勢一掌砍在一個和趙小婷打鬥的傢伙脖子上面,那人悶唔了一聲,身子已經軟綿綿的倒地。
就在照相機和儂藍打鬥的時候,趙小婷那邊已經險象環生,三個粗壯的漢子對付趙小婷一個小丫頭,別看趙小婷招數精妙,但是時間一長體力明顯不支。趙建輝顧不得腿上受傷的儂藍,一掌砍倒一個黑衣漢子,緊跟着在一腳,又將一個傢伙踹出五六米遠,剩下的那一個人趙小婷已經足可以應付。
可是,當趙建輝回頭的時候,這才發現坐在地上的儂藍和跟着她來的三個小姑娘都不見了,院子裡面,卻猛然想起了汽車的轟鳴聲。
趙建輝不由得搖了搖頭,心說跑了也好,要不然的話真留在自己面前還是個頭疼事情。自己殺了他未婚夫,難道說還能再把她殺了不成?
再說了,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女孩子,就算是自己能夠狠得下心,也不一定下得去手。
就這麼放任儂藍逃跑,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想想今後又多了這麼一個大美女對手,趙建輝不由得也是哭笑不得。
但是,隨着儂藍那輛白色的路虎開出院門,院子裡猛然想起了激烈的槍聲。子彈打在車玻璃上面發出爆豆一般的響聲,但那輛車的玻璃卻沒有碎裂,很顯然這是一輛加裝了防彈玻璃的特製車輛。
看着煙塵一般消失的路虎,趙建輝伸手撓了撓頭皮,能駕駛這麼一輛車來找自己的麻煩,這個儂藍還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槍聲震驚了一直老神在在坐在房間裡的康澤和駱秉文等人,他們蜂擁着擠向門口,這才發現,從院門和四周的牆上,冒出來四五十名穿戴着迷彩服頭戴着鋼盔,手裡端着長槍的軍人。
等到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所有的人,一個肩膀上扛着兩槓一的少校軍官看了看趙建輝,又從口袋裡面摸出來一張照片比對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懷疑。
他接到的命令是搜尋這個被人綁架了的年輕人,可是現在這隻那裡有一點被人綁架了的跡象?
但是看着手裡的照片,這個人有很像是自己來解救的目標,他上下打量了趙建輝好幾眼,這才懷疑的問道:“你是不是趙建輝?”
趙建輝點了點頭:“是的,我就是趙建輝,請問你是?”
“有什麼事情等一下再說,我要馬上向首長報告。”少校一招手,揹着電臺的通訊兵馬上跑到他的面前。
“洞拐呼叫洞幺,洞拐呼叫洞幺……”
“洞幺收到,洞幺收到……”
“在七號地區發現搜救目標,在七號地區發現搜救目標,目標一切正常無傷亡,目標一切正常無傷亡。”
電臺裡面沉默了片刻,猛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建輝,是你嗎,我是龍凌雲……”
回到了崇明島的兩層小樓,趙建輝這才知道,這次搜尋自己居然動用了萬餘名警察和部隊,隨着那個讓自己叫他爺爺的老人雷霆一怒,大上海真的是地皮顫動。不僅僅是段鵬和康澤,其餘的八虎也在這次的行動中全部受到了清洗。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理由,當兵的拿着槍直接就衝進了這些傢伙的家裡,先把人控制起來再尋找抓人的證據。能混到他們這個地步,在市一級層面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官員和他們混雜不清,說是這些流氓地痞的保護傘一點都不過分。
但是,在老人震怒之下,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質疑這次的行動是不是合法或者合情,只怕有一些被牽連的官兒正忙着擦屁股也未可知。畢竟,這一次要是被咬一口,不僅僅頭上的烏紗帽完了,這一輩子牢飯想必也跑不了。
再有一個倒了大黴的就是海氏,旗下的娛樂場所全部被封,一時間在這些場所混飯吃的小姐、少爺雞飛狗跳鳥獸消散,幾千名員工也是惶惶不可終日。
但就算是在這樣強大的布控下,儂藍卻順利的逃了出去。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趙建輝子心裡也說不上是佩服還是驚訝,或者心裡還有一點點難以言狀的慶幸。
實在是不敢想象,如果真抓了那個女人,今後自己是應該放心還是接下來的麻煩更多一些。
現在,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裡面,那位老人家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面前的一杯茶冒着淡淡的熱氣。房間裡再沒有外人,只有趙建輝和他對面坐着,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偶爾對視一眼,再接着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當知道眼前這個乾瘦的老人家是誰的時候,趙建輝的內心已經說不上是震驚。是的,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覺得上天和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這簡直不能以震驚來形容。
二十多年,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了孤兒的生活,卻猛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本來就已經有着強烈抗拒心理的心臟今天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原因就是他知道了面前這個老人家的名字——劉洪義,打小就在廣播電視裡面經常聽到的這個名字,足以讓任何一個和他對面的人眩暈。
這個人曾經和開國太祖摔過電話機。在那個****的歲月裡,要不是受到了他的保護,南巡首長是不是有機會東山再起還是個未知數。經歷過長征的開國十二大將,現在碩果僅存的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這麼一個極富傳奇色彩又極其硬朗的一個人居然是自己的爺爺,這讓趙建輝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還是太陽這一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升起來。
任誰也想不到,最近十幾年不再公開露面的老人家居然會隱居在這個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就是一個退休賦閒的小老頭呢。
“怎麼,現在還不肯叫我一聲爺爺嗎?”老人家終於開了腔,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緊緊地盯在趙建輝的身上:“其實,你有另外一個名字的,劉冠軍,這個名字纔是你的本名。”
劉冠軍?這名字也太土了一點兒吧?
趙建輝就低了頭,低聲道:“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叫趙建輝纔對。”
老人就笑了起來:“其實,名字就是一個記號,你想叫什麼都無所謂,關鍵的是,你的身體裡面流淌着劉家的血液,你就只能是劉家的子孫。”
趙建輝就不再說話,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口。這個道理,他知道自己無法反駁。
“龍家的丫頭對你不錯啊,在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抱上重孫?”這老爺子到底想什麼呢,我這個孫子還不一定人你呢,就想要抱重孫了?
“她家裡不願意……”趙建輝低聲道。
老人點了點頭:“那周家的孩子怎麼樣,他們家是什麼態度?”
老人一句話說的趙建輝把剛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又吐了出來,呆呆的看着老爺子。老人就搖了搖頭:“敢作敢爲纔是大丈夫,……”
面前要是坐得不是劉老爺子,趙建輝肯定得說:“你瘋了,國家可是法律規定一夫一妻。”
“聽說,你現在是黃海市公安局的一個小幹部?”看到趙建輝點頭,老人接着說道:“不管在什麼位置上,也不管官大官小,都是爲人民服務的。過幾天進京見見你的兩個伯父,家裡人認識一下還是必要的,然後就回黃海好好做事情。”
“我,我想自己單幹……”趙建輝這次聲音稍微有點提高,藉以表明自己的態度。果然,老人的眼神就凌厲的逼了過來:“你想幹什麼?”
趙建輝的眼神和老人對視着,低聲道:“我和朋友合開了一家保安公司。”
“胡鬧。”老人家就站了起來,手裡的柺杖在地上敲擊了兩下:“看問題要看清楚事物的本質,其實,你的條件更適合在部隊發展,但既然你已經離開了部隊,在地方上也一樣能夠發揮你的作用。開保安公司,也是條正路,但對你的能力頗多限制,原則上我是不同意的,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說着,老人慢慢度進了內室。
長出了一口氣,趙建輝樓梯上下來,卻正好看到了坐在一樓沙發上的龍凌雲和愛新覺羅傅笛。
對於軍車直接把自己拉到了這裡,愛新覺羅傅笛的心裡滿是疑惑。看到趙建輝下來,龍凌雲站起身笑着問道:“看你一頭汗水的,談的怎麼樣?”
趙建輝就看了她一眼,心說誰和這種古董級的老怪物坐在一起都會緊張,不冒汗纔是怪事。
“送我回去。”愛新覺羅傅笛狠狠的瞥了趙建輝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當着龍凌雲的面,心裡就算是有千般心事也不能說出來。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恨這個男人還是感激他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