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需要先剷除任何能夠妨礙這個計劃的潛在人物,比如說某國的某冽之類的,說不定還有歐陸的那一位。可在現有技術下直接把人給宰了似乎又有點兒暴殄天物,畢竟就生物強化這種技術來說,在沒有得到塞塔克人幫忙的完善的情況下,要出一個資質高的人着實稀罕,反正能用金屬球控制一下,將人收爲非常聽話的打手,何樂不爲?!於是這兩個人就出現在了這裡。
但是其中有一點是讓蘇靈瑤想不明白的,他們想要對秦大隊長植入金屬球把他轉化成獸奴這個想法和行爲非常合理,找一個實力高可以和秦大隊長對抗的人來執行這個任務也非常合理——但是爲什麼偏偏要捎上保羅科特這顆定時炸彈呢?!
保羅科特雖然到目前爲止因爲自己和秦大隊長的碾壓並沒有表現出傳說中可怕的樣子,可到底以他的情況成爲這次行動中的不可測因素那是絕對的,誰會選擇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來完成如此重要的任務?難道說花旗國已經擔心秦大隊長的武力值達到了忽略這種不確定因素的地步了?!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所有的記錄都顯示秦冽根本無法對抗萊恩奧尼爾,哪怕他們需要對衝掉可以的一小部分概率,卻實在沒必要搭上保羅科特。所以她覺得,這個保羅科特非要跟着來甚至花旗國都不惜用條件交換,那他一定在這次行動中具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她看了眼保羅科特,心知無法知道這個人與轉變秦冽之間的關係的話,萊恩奧尼爾永遠都不會承認花旗國和塞塔克人的姦情,可這關係到底是什麼,也許她該先研究一下那顆黑色的金屬球?
此刻秦冽也已經走了過來,小小的角落裡或坐或靠的圍着三個人,他怎麼的也要跟着蘇靈瑤幫着壯壯聲勢,所以也在蘇靈瑤身後坐下,也用一雙鷹一樣的眼神盯着萊恩奧尼爾。
“你也不用裝,我們神秘人先生從來不說無根據的話,實際上你承認不承認都沒有關係,只要我們自己確定了這個計劃再去應對,你們兩個人的價值也就沒有了,到時候會是什麼下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現在就好好享受最後這一點寧靜,等到你們防長知道這裡的情況以後可就沒有好日子了。”
論起虛張聲勢的威脅來沒有人能和秦冽比,活生生繞過證據,就拿地下諜戰那套陰暗手段嚇唬,做盡了以勢壓人的嘴臉,也是讓蘇靈瑤相當無語。
萊恩奧尼爾的臉色在聽完這樣的話以後鐵青鐵青的,因爲秦冽說得很對,他倆確實就要倒黴了,唯一能夠彌補的機會就是想辦法否定花旗國和塞塔克人的聯繫這個消息,可任憑他怎麼想都想不出這個神秘人到底依據的是什麼才推測出這一點。
他想到了金屬球和另外那個地外科技物品,甚至還想這些人可能大半夜偷偷到他房裡搜過他的隨身揹包,但他不認爲華夏人知道這些東西的意義。人家塞塔克人可拍了胸脯保證的,沒有它們的教授地球人不可能使用它們。甚至即便它們把使用方法悉數相告,地球人也無法使用,因爲啓動這些物品的方式早已超出普通地球人所能掌握的範疇。
這些東西落在這些華夏人手裡他們能夠看懂的僅僅只會是幾粒細小的金屬球和一根不知道作用的金屬棒而已,就算是他們的頂級科學家也無法破譯,誰又能憑着這樣的“普通”金屬物品來確定花旗國計劃呢?這簡直就是開玩笑嘛!
“呵,我還以爲你們又要往我們國家頭上扣什麼屎盆子呢,這樣的罪名也能想出來,我看你們是平時看我們國家的電影看多了,產生幻覺了吧。”他開始反擊,總不能老這麼慫下去落在下風,即便將來防長知道把他倆押回國,好歹他也算反擊過,不是一擊即潰的懦夫。
蘇靈瑤沒再說話,而是把手往自己身後一伸,“那個東西給我。”對秦冽說了一句。
心有靈犀的秦冽立刻就把一直嵌在自己手指縫裡的那顆從自己耳朵裡掏出來的金屬球放到了蘇靈瑤手心裡。
蘇靈瑤結果以後當着萊恩奧尼爾和保羅科特的面就這樣亮了出來,同時仔細觀察着兩個人的表情。
萊恩奧尼爾還好些,他看着金屬球雖然眼神有一瞬間極其細微的抖動,卻在下一瞬間露出了一抹彷彿玩味兒又戲謔的笑容看着蘇靈瑤以及秦冽。
保羅科特則反應比較大,皺起的眉頭嘎達都能夾住一支筆了,臉上的神色相當複雜,好像不知道該不該撲上來對它做些什麼似的。不過最後他看了蘇靈瑤一眼,又被萊恩奧尼爾暗中掐了一把,總算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把頭往身後的牆上重重一靠,閉上了眼睛決定眼不見爲淨。
“這個是什麼?”她問萊恩奧尼爾,想聽聽這傢伙打算怎麼騙她。
萊恩奧尼爾邪性的一笑,腦子裡又浮現出科特和他說的這個神秘人是個女性的話來,“這個是我們花旗國最新研製的炸彈,威力不大,但將一個人的腦袋破開已經足夠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剛纔你是打算用這玩意兒殺我來着?你們這次死乞白賴非要跑來華夏目的也不是來找什麼特殊者,而是我?”秦冽勾起一遍的嘴角,語氣相當興味的接話,但眼中並沒有任何笑意。
萊恩奧尼爾聞言也樂了一下,“廢話,要不然我們還真是來華夏度假的不成?”
蘇靈瑤聽完後點了點頭,把金屬球收了起來,卻當着萊恩奧尼爾的面突然轉身又把它扔進了秦冽的耳朵裡,緊接着都沒等萊恩奧尼爾的眼睛瞪到足夠大,脫下一隻手套便把手按在了秦冽的腦門上,靈氣和神識就緩緩包裹住了他的頭腦。
與此同時,舊樓周圍的監控突然在一瞬間暗了下去,安保室裡面的幾臺顯示器全都轉變成了一片雪花屏,持續一分鐘之後被智能電腦端判斷沒有信號啓動資源節省配置模式,又給直接掐斷信號索性變成了黑屏。
“怎麼回事?”李達剛立刻在聯絡器裡詢問安保小哥們。
安保小哥1號看着動作非常迅速的其他三名同事不停的調試,自己也敲擊了幾下鍵盤迅速做出判斷纔回答李達剛,“委員長,並不是我們這裡的技術問題,好像是舊樓那邊的監控器突然沒有信號了,要不要我們派人過去看一下?”
李達剛就怕是自己這裡的安全系統出了什麼毛病才問的這麼迅速,安全系統管理着戰委會中所有的相關設施,如果它們出問題的話,那就等於戰委會那些隱藏的設備都不能使用,本來這裡猶如鐵桶一塊的地方轉眼間就會成爲漏洞百出的魚肉,說一句任敵人隨意宰割都不過分。
但在安保小哥1號彙報上去情況之後,已經熟知神秘人先生同秦冽這樣的人那些非常手段的他立馬就判斷出這有很大概率是神秘人的手筆,想了想就否決了1號的申請,“不,暫時先不要派人過去,你們嚴密監視好舊樓周圍的情況就可以了。”
下達完命令之後他自己反而佩戴上便攜隱藏式的聯絡器,再抓過一隻對講機以備不時之需,離開辦公室親自前往舊樓方向,無論如何他自己不親眼看着裡面發生什麼事終究還是不放心。
同樣不放心的還有王釗陽,他人雖在舊樓外面,但裡面的情況也必須通過手裡的平板電腦鏈接監控才能看清楚。眼見着神秘人“師父”就把那玩意兒又扔回了秦隊長的耳朵裡,能不嚇一跳嘛!
可他畢竟不是指揮官,在沒有命令的時候是不能擅離職守的,所以沒有了信號以後只好站在原地引頸眺望。然並卵,他還沒有透視這種神技技能,就是把腳踮疼了也看不到裡面的人身上哪怕一根毛。着急中想着要不要乾脆主動申請進去人肉監視呢,遠遠就看見李達剛自己快速走了過來。
“委員長!”他趕緊迎了上去。
“裡面還好吧?”李達剛走過來僅僅五分鐘,可就是這麼點兒時間他也怕有什麼變數,趕緊詢問一直待在外面的王釗陽。
“沒有任何動靜。”王釗陽如實彙報,停頓了一下他又問道:“委員長你是要過去查看嘛?”
李達剛點頭,“對,按照規定指揮官必須全程知道我這個戰委會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所以我必須進去。”
“那我和你一起進去吧,誰也不知道里面會發生什麼,我在旁邊還能保護一下。”李達剛的話正是王釗陽想要的答案,便趕緊說出自己的打算。
李達剛一聽就來勁了,忍不住轉頭看了看王釗陽,就好像想要重新確認一下跟前這個人還是不是以前那個小王似的。他雖然不可能同自己部門中的所有屬下都相處的跟朋友一樣熟悉,可大概的性格還是知道的。
這個小王,當初調派到他這裡來的時候人就特別嚴肅,因爲從小就在非常特殊的環境中成長。
聽說他師父對他非常嚴格,除了練功以外就不允許他在乾杯的事情分心,即便是文化課也由他們門派裡專門的老師教導,整天時間都被安排的滿滿的,普通孩子平常玩的東西他幾乎連聽說都沒聽說過,現代設備也是出山以後才接觸到。所以他的性格幾乎可說是和一汪死水差不多了!
可這汪沉寂了幾年的死水了怎麼今天看上去卻活泛起來了呢?平時除了打報告就是說公事,凡事聽命令得很。現在倒好,都開始有自己的小想法了!要陪自己進舊樓保護自己?恐怕是爲了神秘人先生更多一些吧!
李達剛電光火石間就想到了問題的本質上,這要是擱在以前他肯定不會想多,可現在蘇靈瑤的性別公開了出來,那李達剛就忍不住得多想想了。
他一邊走一邊上下打量王釗陽,人嘛個子不矮,正兒八經說一句長得也挺不錯,主要是耐看,越看越有味道那種小夥子。渾身的腱子肉讓他站在那裡也是相當挺拔的,部門裡可也有好些年輕小姑娘喜歡他,可也沒見他看上過誰。
但是神秘人先生嘛,整天悶在那套行頭裡面,看着身型像是還可以,可誰也不知道她的年齡和家庭背景呀!實力還這麼厲害,要是小王動了什麼心思的話,這事兒可難辦!不行不行,他可不能胡亂來讓小王這孩子產生更多不切實際的想法出來,萬一將來先生和他根本不是同一路的人,結果小王還浪費青春,那這責任他要怎麼背啊?!還是一開始就給掐斷的好嗯!
想到這裡他就有了結果,一直讓王釗陽陪着走到距離舊樓門口還有三米左右地方停下來,輕聲拒絕了王釗陽的提議,“你還是在外面負責這些特工們的指揮工作吧,裡面還有秦隊長在出不了什麼亂子,全都跑進樓算怎麼回事。你送到這裡就行,回去吧。”
說完回過身就頭也不回的鑽進了門,徒留下站在那裡可以說是已經傻了的王釗陽吹着孤單的冷風,咋看咋悽惶的緊。
而在舊樓裡,蘇靈瑤的動作也把萊恩奧尼爾給嚇了個半傻!如果他的華夏語能夠說到十級,指不定就從嘴裡要彪出一句“俺裡個親孃誒”類似這樣子的話來,見過想害或者害了自己隊友的,可真沒見過這樣的!
明知道他的金屬球是有問題的——甚至他都說了這玩意兒是個炸彈!她居然還敢把東西學着他的樣兒往秦耳朵裡邊兒扔!
這秦也有意思哈!這個什麼神秘人的女人突然對他發動這樣的手段他居然愣是沒有半點兒反應!從塞塔球進入他的耳朵到人家的手按住他的額頭,他坐在那裡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過!餵你現在還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真的應該嗎?!你不是應該用這樣的眼神看着那個神秘人嘛!現在可是她在“欺負”你不是我!有點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