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輕輕的走回房間,腦海裡回放着剛纔辛家夫妻兩說的話,心裡一種荒唐的念頭浮上。
難道這具平凡的身體還有什麼不凡的身世不成?
但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顧熙想了想便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她究竟於這個世間這個家庭沒有歸屬感,或者大道無情。她於這凡俗萬象總歸有着一道隔閡。
直到那個陳警官再次來到學校,帶着兩個陌生的警察帶走了顧熙。
審訊室裡那天夜裡或者揭了楚夢雨短的,或者動手的女孩都神色惶恐的坐在那裡。
而逮捕顧熙的罪名是非法拘禁,故意傷害罪。
事態比顧熙預料的還要嚴重,那些女孩都作證顧熙先是用木棍打傷了楚夢雨,然後將她鎖在廁所一夜。導致楚夢雨高燒不退,傷情嚴重,現在還沒有出院。
顧熙聽了以後一直沉默着,她不是真的十六歲小姑娘,對世情一竅不通,事到如此已經不關真相如何了,而是楚夢雨想要什麼結果。
在五華界那些修真大派不也經常顛倒黑白,以勢壓人嗎。
而顧熙的沉默讓那些負責案件的警察都很無奈,因爲無論你說什麼她都不予迴應。
威逼恐嚇,利誘引導,她都只是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的坐在那裡,似乎你纔是被審的那個人。
只是聽趙昀煥找來的律師分析,整個案件的進展對顧熙十分不利。人證物證都是齊全,所有罪名都指向顧熙。
而且這具身體,恰好兩個月前過了十六週歲的生日。想要從年齡上下手都不能夠,更令人氣憤的是對方從省立醫院開了九級重傷的僞證。勢必要讓顧熙去坐牢。
楚家之霸道由此可見一斑,不過這麼一點小事就這麼如此步步緊逼,直接把人逼上絕路。
儘管顧熙之字不吐,但楚家權勢通天,很快顧熙的判決就下來了,因爲所謂的“人證俱全,事實俱在。”顧熙被判刑兩年三個月。
判決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顧熙附身這具身體時日尚短,再加上一心修煉沉默寡言,
大家的印象都還停留在她懦弱內向的時候。
這樣一個平時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孩子,竟然因爲故意傷人非法拘禁判刑兩年,這簡直是笑話。
所有人都知道這不公平,但楚家的勢力在那裡擺着,大家也只能在心裡氣憤扼腕。
尤其是何於修,他家跟楚夢雨家原本就住的不遠,他得知這件事情後,作爲一個有責任心的老師他曾不止一次替顧熙說過好話,但楚夢雨父親三個兄弟,到了楚夢雨這一代只有她一個女孩子,全家人都寵的厲害,從小到大連她自己磕碰了都要心疼不已,卻被人打的鼻青臉腫,還被關在廁所吹了一夜涼風。楚家人又向來護短,尤其是楚家那個市委書記的兒子,楚夢雨的堂哥又新近娶了柳家大房的某個女兒,雖然柳家現在掌握在跟正統不怎麼和睦的私生子手裡,但到底是柳家原來嫡系一脈的,總歸是跟柳家結了正式親家,眼看在雲州市真個的要橫着走了。
偏偏這時候楚家的小公主被一個平民打了,如何能嚥下這口氣。所以即便是世交家的孩子來求情都不理會。勢必要仗勢出了這口惡氣。
正讓正直的何於修簡直對楚家感官差到極點,何家世代在教育系統,父母也頗正直,聽了何於修的話也覺得對這麼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下這麼狠的手太過分,但奈何楚家是實權派,他們也不會了不相干的陌生女孩輕易得罪,不過由此漸漸疏遠了楚家。
楚夢雨見何文新對自己突然冷淡了,卻又將這筆賬即在了顧熙頭上,更是不將顧熙整到泥裡都不罷休。
甚至辛家父母揹着顧熙上門打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求的楚家諒解,卻連大門都沒讓進。
眼看顧熙就要被移交到少管所了。兩人在家裡愁的肝腸寸斷,尤其辛媽眼睛都要哭瞎了。
“老辛,我門還是給那位打個電話吧,柳柳總是她的親生女兒,這孩子要是進了那種地方,一輩子就毀了!”
辛愛國在客廳了轉了一圈又一圈。
“當初說好了老死不相往來的,這麼多年了,我們要是冒然聯繫,就怕對放不高興……”
“憑什麼不高興,總是親生的骨肉,難道眼睜睜看着孩子就這麼毀了,我看你就是怕你兒子被送回來,你就是自私!”
“對我就是自私,那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嗎?當初你不點頭這交易能做成?”
兩人正吵鬧不休。客廳的電話突然響起。
辛愛國煩悶的接起電話。
“找誰!”口氣不可謂不惡劣。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下,響起了一個嬌柔溫軟的聲音:“您好,請問是辛先生嗎?我是李艾兒!”
“李艾兒?”辛愛國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對方是誰,口氣依舊不好道:“你有什麼事?”
對方再次靜默,許久後,就在辛愛國不耐煩要掛電話的時候,對方悠悠柔柔的開口了:“那個,辛先生您不記得我了嗎?”
辛愛國愣住了,突然張大了嘴,不知是喜的還是驚的,哆嗦了半天結結巴巴道:“你,哦不,您,您是那個,您,您!”
辛媽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連忙湊過來。
“不好意思辛先生,打擾你們了,但我有些事情想要麻煩你們,已經定了明天的飛機去雲州,請儘量不要出門好嗎”
對方的聲音依舊嬌弱柔媚,根本不像有一個十六歲女兒的婦女。帶着少女特有的嬌憨,讓辛家父母一時都有些愣怔,但很快他們就想到了正事:“李夫人,你出現的太及時了,你趕快來一趟吧,柳柳她出大事了。”
辛媽一把奪過電話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