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磨場的唐老闆開着廣本來到匡故鎮，協商起辦廠事宜。程新明邀上蓮花村的王書記，還請了五位船主，一個是蓮花村的劉勵，一個是蛇頭山村的汪暑天，一個是駱河村的駱志高，一個是來到鎮上的春風酒店，與唐老闆見面。唐老闆詳細介紹了鐵砂的市場情況，生產工藝，銷售渫道，辦廠風險。六位船主大體聽明白，一噸鐵砂磨成精砂大約純賺20元，一天磨80噸的話就能賺1600元。最大的風險在鐵砂價硌上，市場價格千變萬化，鐵砂價格要是一降，一噸降過四五十元，一個球磨場，庫存四五千噸砂，那可就在虧一二十萬。
幾個船主問建一個球磨場要多大投資。唐老闆介紹說固定資產投資大約得五十萬，流動資金可就不好說了，少說也得一百萬。六個船主一聽說要300萬的投資，利潤又小，風險又大，不禁想打退堂來。有兩個船主推說船上有事先走了。
小富即安，小農思想，程新明對幾個船老大數落了一番。目光短淺，整天守着一條船挖沙，抱着老婆睡覺就心滿意足了。程新明先把四個留下的船主噸臭罵。幾個船老大被罵得不好意思起來。程新明倒不是怕他們富不起來，而是怕他們誤了自己的大事，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其它幾條河的球磨場一個挨一個，三四條船就組建一個球磨場。不賺錢他們天天喝西北風不成？我們現在不早建，過一段時間總會有人在我匡故鎮建起來。到那時看着別人賺錢我們眼讒都來不及。程新明又把美好前景給大家描繪了一下。現在中國正在大搞建設高高速發展時期，一些大鋼廠正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國家想擋都擋不住。目前鐵礦石正在漲價，澳礦已漲了不少了，鐵砂價只有上漲的沒的下跌的。
唐老闆坐在一邊，見幾個船主不想搞球磨場，程新明在那裡力勸。心裡有些不高興，對程新明說，他們不願意搞球磨場，也不要勉爲其難，我們倆就可以組建一個球磨場。王書記見唐老闆這麼一說，想他是瞧不起人，於是說只要程新明敢搞，我們還是搞，不就是建個球磨場。當年船下河時我們與政府對着幹
都敢，把武鋼的趕跑了不也是我們。
唐老闆見有船主有膽量，甚是欣慰。其實抵禦價格風險法子不是沒有的，買兩臺大球磨機，一天能磨它個二百噸的，鐵砂一收上來，趕緊磨，磨了就賣，少庫存，就不怕降價了。再者做鐵砂精礦生意有虧有賺，一年下來，總的還是賺的。我搞鐵砂球磨二年，第一年賺了百多萬，去年鐵砂精礦降價，一池礦加庫存的砂虧了五六十萬。要是遇上鐵礦漲價，不又要賺它個百把萬？
幾個船主說得心熱熱地，摩拳擦掌又想搞起來，可就是資金太大，一時集不起來。程新明看出大家的心思，對唐老闆說，唐老闆是個有錢的大老闆，我們要仰丈你發點財，你利用我們船老闆的砂源，建起球磨場不愁沒得砂磨。但在資金上你大老闆要吃點虧。總股本按200萬，你唐老闆佔110萬，我方佔90萬，其餘下差部分的流動資金由你唐老闆出，算是藉資，按月自1分付息，你看如何。
唐老闆有點不願意，這二百萬才佔一半的股份，你們90萬，就佔了一半的股份。程新明你有錢的老闆，大人有大量，斤斤計較哪能做大事。一百萬的藉資一年也得付息10萬，100萬的股本一年少說也得分紅二三十萬、五十萬的。你算算這劃不划算？你不想來辦廠，有幾個大老闆找過我們想來辦廠。
唐老闆是個爽快人，經程新明一點撥，爽快地答應了。見唐老闆沒意見了，程新明又做王書記幾人的工作。你們幾個錢少就少入點，我出四十萬，你們五位出五十萬，一人十萬，保證你們一年下來賺上五萬。
出資也不多，賺錢也不少，四個船主有些心動，王書記率先表態。既然唐老闆成度這麼誠懇，真心想把球磨場當大事來做，我看這件事可成。家事聽老婆的，國事聽共產黨的，世事聽美國的，這樣纔有飯吃，有衣穿，有事做。球磨場我們沒搞過，但我相信有唐老闆這樣精明懂行的人辦不會外我們的行。改革開放也是摸着石頭過河，鐵砂船我們沒搞過還不是搞得及好的。這件事我看大家也不要有顧慮，七萬我們出了。
做生意嘛有賺有虧，誰能在沒做時就能謀劃得好，虧了大不了算我們鐵砂沒挖過，各人還是當各人的農民。
見王書記表態其他的三位也紛紛表示願意入股，並表示今後船上的鐵砂都銷給自家的球磨場。氣氛又熱烈起來，這位說幾句好聽的那位對球磨場的美好前景展望一下。程新明心裡象喝了蜜樣甜起來了，這麼大的投資大事在他的撮合下居然辦成了，能力不小呀。正在得意忽又聽得王書記那邊發話了。
這件事情我還得潑點冷水，萬事以人爲根本，做件大事首先要團結，萬衆一心才能做好。我看我們人心是齊了，不過有一點，這麼大的事必要的監督和制約是必要的。會計出納嘛必須由我們入股的股東任，球磨場的負責人要由唐老闆出任，做到人明帳清，分工協作相互制約我們方纔入這個股。不然的話算是一年賺它千把萬我們不搭這個船。
聽王書記這麼一說，其他的幾位船老大也跟着附和起來。程新明心想這個狗屁精，麼事相互制約，分明是對自己不信任。對於程新明的爲人王書記是瞭解的，程新明有些氣惱，但一想又不是完全針對他，又不好發作起來。
只聽唐老闆笑了起來，說這個問題說得好，這是真想做事的人，考慮問題周到細緻。我想好了，百把萬的投資不是兒戲。辦球磨場要象樣，我們要把它辦成公司模式，還要在工商部門註冊登記，每位入股的船主都是股民，權利受公司法的保護。到時還要寫協議，明確每位股東的權利義務。其實這件事程新明早就幫大家想好了，之所以要我入110萬，你們入90萬，其實就是要我控51%的股，成爲公司實際控制人，我當法人代表大家絕對放心。致於公司會計出納當然是從股東中產生，到時由股東投票決定。這樣大家放心了吧。
成立公司這倒是個新鮮事，幾個船老大來了興趣，成立公司自己今後就是公司的大股東了，股東權利義務還受法律保護呢。程新明趁熱找鐵，讓大家在三天之內把錢集起來，到銀行開立帳戶，註冊資金到位，此事即可大*大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