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商業銀行,營業大廳裡,人頭攢動,紛紛嚷嚷都是存取款的人,這裡的人不習慣站隊,習慣你推我拉,三個對外營業的窗口擠得滿滿,放眼望去都上人頭。程新明揹着一個黑包,手上提着一個蛇皮袋,走進了營業大廳邊的主任辦公室。
主任姓汪,叫汪期志,小平頭,三十多歲,正坐在老闆椅上悠閒地吸着煙,見程新進來連忙起身打招呼。
“新明,來了,坐坐坐。”
“我來存點錢,這幾天的砂錢結過來了。”程新明把蛇皮袋往汪主任的老闆桌上一放,汪期志打開蛇皮袋,一百元一張的十萬一捆,有兩捆。
“哈哈,你小子發財了。”
“二十多天的帳冇結,今天在球磨場結的帳,說了不要現金,非要把現金給我,帶也不好帶。我看外面辦業務的人好多,所以在這兒走個後門。”
“是吧,知道這叫什麼嗎?過去懷揣二十萬的現金那叫大款,現在懷揣鉅款那叫土冒。我打個電話,叫營業室的櫃員拿去數。”汪期志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說了兩句,一會兒有個女的來到了主任辦公室。
“汪主任,您找我有事?”
“伯利亞,來了個大客戶要在我這兒存錢,你幫拿過去點一下。”
“要得”伯利亞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程新明,程新明提起蛇皮袋,遞給了伯利亞,伯利亞接過蛇皮袋,感覺有點沉,蛇皮袋髒髒的,不禁鄒了一下眉頭。程新明與伯利亞對視了一眼。
“多少錢?”伯利亞望了一眼程新明問道 “二十萬”程新明不覺有點慌亂地說。程新明遞給她一個身份證,“你用這個身份證給我開一個活期戶。”
伯利亞接過身份證和錢,走出了主任辦公室。伯利亞心裡說道,一個暴發戶,心裡不禁有幾份瞧不起,但還是禁不住看了一眼身份證。
汪期志是程新明多年認識的一位牌友,沒事的時候到市裡來玩,開始是工商局玩得好的局長叫他來陪,慢慢兩人就熟
了,程新明過市裡就找他幾位玩牌。初下船時自己沒有本錢,曾也想找他借,但畢競不是過鐵的哥兒,免得開口要是不借,反而弄僵了關係,也就沒有了此念。
“新明,做麼事發這麼大的財?”汪期志問 “在我門口挖鐵砂。”
汪期志聽了不覺來了興致,“近段時間挖鐵砂的都發了財,你一天挖幾多噸?”
“一天挖三四十噸,萬把塊。”
“中午到餐館吃飯要不要得,下午玩兩把。”
“有些忙,只怕沒工夫。”
伯利亞拿着一個紅色的存摺,一隻手提着一個蛇皮袋走了進來,遞給了程新明,“你的存摺和身份證。”
程新明接過存摺和身份證,看了一眼裝進了黑色的揹包裡,隨手把蛇皮袋扔在了地下。
“辦好了是吧?”汪期志問伯利亞,伯利亞嗯了一聲。“下午有事冇?”汪期志又問了伯利亞,“下午要上班。”
“下午跟人換個班,陪一下客人。”
伯利亞知道要陪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暴發戶,心裡老大有點不高興,於是說:“怕不好換班。”
“沒事,我跟內勤主任打個招呼,叫他安排一下。”
“走新明,一起到洪都大酒店吃飯。”程新明本不想去,船上也確是有事要帶配件回去,但看見伯利亞也陪着去,於是就答應了。汪期明打電話到洪都大酒店,訂了一個包間。伯利亞見不好推辭,只好跟着去,換下職業裝,一起去。
伯利亞轉身到營業間換衣服,汪期志和程新明走出出主任辦公室,在中南商業銀行的門口等。汪期志又打了幾個電話,約兩個玩得好的一起陪程新明吃飯。
伯利亞換了一身潔白的連衣裙從銀行大門走出來,走到汪期志面前說可以走了。換了連衣裙的伯利亞整過人變了個樣,一米七的個子苗條的身材配上飄逸的連衣裙顯得亭亭玉立,楊柳生姿,一頭黑色長髮從頭上柔順地散落下來,把一雙白淨的臉蛋更襯托出
幾分嫵媚。遠遠望去就象是一塵不染的仙子。程新明不覺看呆了,汪期志喊了他兩聲叫他走他都沒聽見,汪期志推了一下,跟他開玩笑說:“美女是不是看呆了,她可是我行的行花。”一句話說得伯利亞臉上泛紅暈,女人就愛聽人奉承,特別是有幾分姿色又不是非常自信的女人。程新明走到自己的白色南京菲亞特旁,打開車門,請汪期志和伯利亞上車,開車朝洪都大酒店而去。
伯利亞因與程新明不熟,顯得有幾分拘謹,到洪都大酒店包間落坐後也很少說話。平時嘴多話多的程新明在美女面前竟一時也沒話可說。汪期志向伯利亞簡單介紹了一下程新明的情況,伯利亞大意記得是匡故鎮挖砂的大老闆。菜還沒上氣氛有幾分尷尬,但一會兒這樣的氣氛就隨着兩位客人的到來打破了。進來的一位是工商局的吳局長,一位是大老闆姚老闆,兩位與汪期志、伯利亞都熟,與程新明也經常在一起玩,一見到伯利亞就開起玩笑。
“呀,中南商業銀行的行花親自陪,看來今天的規格不小啊。是陪哪個傢伙,還是你呀程新明。”
工商局的吳局長走到伯利亞身邊,拉起伯利亞的手說:“說好了伯利亞,美女再不能陪別人只陪我一個人,怎麼今天汪期志又把你帶出來陪別人呀。”伯利亞倒也顯得落落大方,抽出手,一臉的笑說:“汪主任說你要來,這不是專門來陪你吳局。”
“哈哈哈,那可說好了伯利亞,今天可要把我陪到底。”吳局長在伯利亞身邊落坐,一臉的笑,色迷迷的眼睛看着伯利亞好看而又迷人的臉。
姚老闆挨汪期志坐下,看了一下伯利亞和程新明說:“今天難得有美女作陪,又有好友程新明到場,機會難得,今天算我作東如何。大家曉得,銀行和工商的費用緊,免得爲難汪主任和吳局,吃了過後拿發票回去又報不了。”
“要得要得,算你請伯利亞和程新明,我和吳局順便佔點光。”
“跟美女一起就有這好處,總會有人獻殷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