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雄的發問令程新明有點窘。公考選拔當然是以考試爲主，誰考得好，讓誰上，筆試，面試，考得好的當副局，擇優錄取。這會有什麼疑問嗎？
這公開選拔可是有巧的呢。你不在官場不懂其道。這首先第一條，你必須夠格，不是任何人都想考都能考的，你必須級別達到。考副局，你首先必須得是正股級幹部，沒有這一條你就沒有資格了，就象是搭車，你首先沒有票是不會讓你上車的。當然也會有車上補票的，也會有站票換上硬座，硬臥的，前提是你必須有票。你認識何婧的時候，她應該還是在匡故鎮派出所當一名普通的警員。後來當上了刑警隊的副隊長，很快又提起來當上了刑警隊隊長。這是第一個重要的條件。據說她是爲了考上副局，要求破格提拔的。以她的能力以她的條件能當上刑警隊隊長嗎？一般人奮鬥二十年都不容易，她卻是兩三年之內就都搞定了。所以說這個女子不簡單。其次是她筆記能考上，這也是我所意料之外的。以她的學歷，最多也就是個中學生，連高中都沒上過，怎麼能通過考試呢？考試的題目都是公務員考試的題目，沒有正規大專院校畢業的，怎麼能通過考試呢。有很多人都懷疑試題泄了密，從公安局的監控錄像來看也有些疑點，但是找不出確鑿的證據。何況考試題目也不是一套，好幾套題目，能把幾套題目都記住也是不簡單的。還有面試這道關，有很多人筆試都很好，甚至是第一第二，面試就不一定會考好，有的人怯場、有的人發揮不好。有些人是面試官對考生的印象不佳。總之面試的彈性比較大。最後就是綜合分了，這裡面也有很大彈性，有時考第一的人也不一定就能當上副局，這裡面有很多的學問。官不當呀，當不當都是上面一句話。你看見有多少官員引咎辭職的嗎？不管多大的事件，很少有人站出來對公衆交待的，那是因爲官
員只對他的上級負責，不是民衆選擇出來的，更不必對民衆負責。
這麼說何婧上面一定有人了？程新明問道。
這個是自然。吳應雄點點頭。據說她跟一位市長相好。有權有勢的人物才能呼風喚雨，官員都是從他們袖口裡倒出來，他們想倒多少就倒多少，想收回來就收回來。提個副股正股的那是簡單不過的事情，他與公安局局打個招呼就行，哪個還敢不辦的嗎？局長都是他袖口裡倒出來，還有不敢聽的嗎，自己的官位還要不要？面試時他也可以跟幾位面試官打個招呼，酒桌上簡單地提起來就行，隨隨便便，輕輕鬆鬆地說說，簡簡單單，一筆帶過地說說就行，別人心裡有了印象，面試就好說了。考上以後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那就再也不用他出面。
她是不是有個姐姐？程新明問道。
這個說不好。有人說她是有個姐姐，也有人說原來那個人就是她本人。據說她有一個姐姐，原來是在政府賓館當服務員。一直是市長的的情人。後來有人說她死了，妹妹讀書出來參加了工作，安排進了公安系統，也有人說那賓館的服務員就是她本人，只是因爲在安排進公安部門，來了個調包計，免得別人說閒話。這件事情一直是一個謎。你說說，何婧是她本人，還是賓館裡的那個服務員？吳應雄反問程新明。
程新明搖搖頭。這個不好說，這個真的不好說。程新明回想着她的每一個細節。也許是姐姐？也許就是她本人？如果不是姐姐她又怎麼會認識自己？又怎麼會有禁閉室的那一幕？
當年賓館裡確實有一位年青的女子死於非命，但是案件一直破不了。後來政府爲了安扶家屬，讓她家裡唯一的一個妹妹出來參回工作。她妹妹點名要到公安，據說她姐姐生前記了很多日記，凡是與她有染的人都在她的日記之中。很多人想取回
那本日記，可是何婧也並非等閒之輩。有人傳言，她的妹妹何婧用這本日記，要替她的姐姐報仇，凡是日記上的人物她都要一一報復。
吳應雄的話令程新明打了個寒戰，心裡涼了半截。他寧願相信姐姐與妹妹就是同一人。如果不是同一人，那可是太嚇人了，自己是不是也在她報復的範圍之內？當時在政府賓館住宿的時候，是有這麼一個女子，說是喜歡上了他，他也是抱着好玩的心裡玩玩的，也沒有要來真的，後來聽說她市長的相好，他也就退縮了。再回後聽說她死了，怎麼死的他也說不清，也許是市長玩膩了，想甩了她，也許是有人爭風吃醋，把她幹掉了。他也沒怎麼在意。何婧是不是也在走姐姐的路，或許正在踏着姐姐的足印，在一個個地尋仇呢？
她去當臥底又是怎麼回事呢？本來副局當得好好的，又去幹什麼危險的事情？程新明問吳應雄。
這件事情不好說，應該說是省城統一安排的，據說她本人也有要求。臥底殺手組織，也是爲了將殺手組織一網打盡，目前警方還不能確定殺手組織的頭目是嗎，整個黑社會組織的頭頭又是誰。需要有人混進殺手組織內部，掌握他們的情況。
不是已經有人打進了陶善仁的身邊嗎？程新明問道。
哦，吳應雄笑了笑。這個你也知道嗎？你到是掌握了不少情報。馬上就要收網了，我們不能讓一個魚漏網，更不能讓最大的魚鑽入泥巴里而逃脫。何婧也許是真的想爲警界做點事情，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情，也許是爲了打進殺手內部報復某個人，這些都說不清楚。總之，何婧並非一般的女子，你要少接近她爲好。
吳應雄的話激起了程新明強烈的興趣，如果說當初只是怕她的權勢的話，怕麻煩的話想躲開她，現如今到是對她強烈的好奇，想要揭開她真正的面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