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告一段落，程新明得好好整頓一下自己的生意，船上的球磨場上的球團廠上，他都得親自過問一下，鐵砂的價格也象芝麻開花一樣，節節攀高，程新明喜咪了眼，又是一千三百一噸，照這樣下去，不出兩個月，就是賺上兩三百萬的。
程新明正在緊張地忙碌着，一位女人找上門來了，她卻不是別人，正是鐵砂船老闆娘幾新紅。她找到程新明球團廠，連個電話都沒打，更沒有打聲招呼，就直接到了球團廠，程新明的辦公室。
這讓程新明多少有些措手不及。用幾新紅的話說，她沒少打個電話給程新明，他不是在省城，就是在送砂的路上，要麼在匡故鎮，要麼在新羅市，反正一句話，她人在哪裡，他就不在哪裡。所以這次她不打電話也不通氣直接就接到了球團廠。他不在球團廠又在哪裡。這回讓她抓了個正着，她找他到底又是爲了什麼事情？
在辦公室裡見到幾新紅，程新明多少還是有些不自然。他有想法顧慮，主要是怕伯利亞看見了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女人要是吃起醋來，那可得把人酸死。
“喲，程老闆，好悠閒自得呀，最近可是春風得意。”幾新紅見到程新明正坐在辦公室裡。
“喲，這不是幾老闆娘，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程新明打着哈哈。
“程老闆，你可是貴人多忘事呀，我還不是爲了那點事情來的。如今你可是大老闆了，對我這做小本生意的，可是要多多的照顧，俗話說大樹低下好乘涼，吊頸也要找你這樣的大樹，我這不是沒日子過了，找你這棵大樹吊頸來着。”
“幾老闆娘可真會說笑了，你的生意如今做得多大，整個新羅市的鐵砂船有三分之一是從你那裡進回來，現在怕也是賺得過盆滿鉢滿，比我是有錢多了。別看我現在是生意做大了，可總是負債過日子。”一個哭窮，一個窮哭，倆人倒是說到一塊兒去了。程新明心裡明白，幾新紅是來幹什麼的，她繞着彎子就是不說，程新明也不說破。
程新明皺着眉頭，滿
臉的不高興。
這個死東西，要他點錢比割他肉還難，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幾新紅心裡罵着。想當初，剛開始起步，連船錢都湊不齊，第二次下船又可憐他，讓他欠了一部分錢。全新羅訂船的，除了他欠錢還從沒有人欠過。如今他到是發達了，把過去的恩全忘光了，討錢還不愛，把個眉頭皺得象個一字樣的，倒象是我借了他幾鬥米，還了他幾升大麥。
“程老闆，也不怕你笑話了，最近新羅的生意也確實不好做，過去在你的幫助下，也確實賣了不少船，可如今船都飽和了，我也沒錢賺了，老公一直催着我趕緊地回去，你看。”幾新紅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看船錢還是些尾帳是不是該清一下了。”
“是嗎，幾老闆娘原來是爲這事來的，我還以爲船上的人早就跟你把帳結清了呢。也真是該結了，當初也多虧了幾老闆娘的大力支持，沒有這麼急着要款子，才讓我渡過了難關。不過嘛，現在手頭上也確實有些困難，你來的也真不是時候，如今鐵砂價格瘋漲，我收鐵砂的資金就要得越多，你看我現在球磨場也是壓的鐵砂，球團廠壓的也是鐵砂，都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了，你看是不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要西，還寬限些時日，不出五天，連本帶息地我都還給你，讓你好好地回家與丈夫團聚，你看如何。”
“程老闆，家裡催得急，怕是礙不過呢，你看，我是不是主動把錢數給你讓點，你也好讓我早點走人，免得礙着你發財了。”
“幾老闆娘，這錢要是結清，從自天各一方，你再也不想我了，那多麼的沒趣呀。”
“程老闆，如今你可是有錢的老闆，想你的小妹子多的是，哪裡還缺得上我這個半老徐娘去想喲，我到是想想，可現在也想不着了喲。”
“我們現在想遇上一回也不容易，要不今晚我請客。醉風樓小聚一下，再商量錢的事，你看可好。”
“我看免了吧，程老闆，省點錢，免得要是你現在的相好看見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不就是單身一個天馬行空，自由自在，哪象幾老闆娘這麼多的牽掛呀。”
“那麼恭敬不如從命，不過醜話說前頭，吃飯歸吃飯，錢你還是要結清的，早點把我打發走了比你多請幾餐客強多了。”幾新紅笑意漣漣，不愧是生意場上的人，話雖說得這麼直白，但從她嘴裡出來，還依然是這麼好聽。
醉風樓，兩人邊吃邊談，談笑風生，儼然一對久未見面的情侶。程新明約她出來，一來也是真誠地請她吃頓飯，二來也是怕伯利亞要到了球團廠，倆人碰上了多少有些不好，畢竟倆人曾經好過。幾新紅也是有情有義，雖說現在有玉石所困，不能胡作非爲了，但總是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知道，只要與他相好的過女人，對他是忘不了的，就象他忘不了沈香冉，她那身上獨有的香味。而現在不管哪裡個女人搽上怎樣的香水，法國的也好，越南的也好，中國的也罷，都沒的那種味道，那是他多次在夢中聞到的香味。
有時人是懷舊的，有時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珍貴。
邊吃着菜邊喝着酒，今天醉風樓的客人好象是特別地多，問服務員，原來是有人在這裡辦酒席，小孩子過生日。看來今天是選錯地方了，希望不要遇上熟人。
正想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經過，程新明趕緊張地低下了頭。誰呀？伯利亞。看來她今天是來這裡喝生日酒的。正慶幸沒被認出來，不想又來了幾位客人，把伯利亞喊住了，伯利亞回頭。見程新明與一位女人也在這裡，瞬間顏色就變了，不自然。但也不好意思，還是上前從從容容地打了聲招呼。
“喲這不是程老闆，這麼巧，也在這裡吃飯呀。”
“這不是伯利亞嗎，我來這裡陪一位生意上的朋友談一樁生意呢，剛巧你也來這裡吃飯來了。”程新明還是起身打了招呼，“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船廠的老闆，幾新紅。這位是新羅市中南商業銀行的伯利亞。”
倆人算是見了面，伯利亞說我有事呢，先走了。程新明追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