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磨場少了一個人,可就有點忙不過來,臨時找個人付款程新明又不放心。自己帶着又帶不過來,事必躬親、事無鉅著細都得過問,哪有那時間。四條新船已經回貨,程新明又得抽身親自抓,儘快讓船裝好下河。球磨場這邊只好讓汪書記負責生產收購事宜。汪書記也是心掛兩頭,一會兒要顧好自己的船,抓緊時間修船,還要組織村民到政府靜坐,反對政府將河道一女嫁二夫。
正是需要手人用人之際,不知這楊柳清何時能歸。一人只能當兩人用,程新明和汪收記忙得來不亦樂乎。
這天從鎮裡開出一臺小車,開進了球磨場,從上面下來兩個人,肥頭大耳,肚子挺得高高的,一看就是共產黨的發票吃多了,變成了發票肚。來的不是別人,可是鎮上的第一號人物胡鎮長和分管鐵砂工作的劉書記。
胡鎮長來到球磨場一言不發,看樣子十二分的生氣,劉書記招呼幾個工人問:“你們的汪書記和程新明哪裡去了?”聲音威嚴而又低沉。工人見是匡故鎮最高極別的行政長官來了,哪還敢怠慢,連聲說沒看見他們,怕是在河裡忙乎去了。
劉書記好說:“趕緊去給我把他們找回來,就說鎮上胡鎮長有急事找他們。”
工人連聲應該諾,打電話找汪書記和程新明。
汪書記接到電話連忙往球磨場趕。程新明接了電話,聽說是鎮長找他,就知道沒好事,無非是爲了河道的事,對鎮上的領導說,就說我現在在新羅,有事正在忙,馬上就趕回來。
汪書記開車趕到球球磨場,見二位領導正等得不耐煩。滿臉堆笑,又是上好煙又是遞好茶。
劉書記說:“汪書記,回來了是吧,胡鎮長可是有重要事情,親自找你,你可要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汪書記連忙點頭,問胡鎮長:“不知二位領導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怠慢怠慢,還請二位領導多多包涵。不知胡鎮長找我有何公幹。”
胡鎮長滿臉惱怒,沒有一絲笑色,看樣子好象是在強忍着,爲了保持身份,不好暴發。
“老汪,麼事找你你應該自己應該清楚。”胡鎮長喊汪書記不叫書記,叫他老汪。他算什麼書記,自己衣袖裡倒出來的個村支書,自己纔是這個鎮真正的老大。
汪書記是個明眼人,知道鎮上找他爲了麼事。說道:“是不是爲了河道的事。”
胡鎮長桌子一拍大爲光火:“爲河道?爲河道我還不找你呢。幾次三番叫
你停船,將挖砂設備作價賣給陶老闆。第一次是你帶頭作對,這次又是你帶頭作對,而且還鬧出這麼大的事,我現在纔不管這些事。你可知道我爲什麼事找你?”
不爲鐵砂爲哪般,汪書記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告訴你,你村裡有一批人將你告到了政府,告你貪污村裡的公款,還私吞股東的鐵砂款。還有人聯名把你告到了市公安局,控你魚肉百姓,橫行鄉里,動不動就動手打人。我可告訴你,上面可就要對你採取行動。
胡鎮長一席話,老汪可嚇得不輕。胡鎮長,你可得爲我作主,汪書記哭喪着臉,對胡鎮長說。我可是冤枉的呀,胡鎮長,船上的錢是有一部分沒分不錯,可那都是在球磨場給壓住了。動手打人,那可是莫須有的事。
哼。胡鎮長嘴裡哼了一聲。鎮上可不一定救得了你。你自持是一村之書記,處處與政府對着幹,讓你停船你不停,讓你將船作價賣了你不賣。還帶頭組織羣衆打架鬥毆,你說鎮上幫得了你嗎?撤你的職,你認爲官小不值,如今搞到錢了錢重要。我看要是把你抓到牢裡,沒了自由不說還要罰你,你看什麼重要。
胡鎮長,你別生氣,我改還不行嗎,立馬就停船。村民入股的錢一分不少地分給大家。汪書記望着胡鎮長直求饒。
恐怕是遲了吧老汪,不是我說你們,有了幾個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更不知自己幾斤幾兩,有了兩個錢就忘乎所以,忘恩負義。鎮上的話你不聽了吧,我胡鎮長的話你聽了嗎,老百姓的話你聽了嗎?身爲一名共產黨員不以大局爲重,只爲了小團體爲了個人利益,不惜與政府與上級對着幹。
汪書記臉一紅一白。低着頭默不作聲,耐心聽着胡鎮長大聲的訓斥。
汪書記說,就是以你爲首的,還有程新明,不給點顏色你們瞧瞧你們不知道歷害。告訴你,程新明也早就要抓起來,多次打架鬥毆,給匡故鎮帶來了嚴重的不好的影響。公安局也是馬上就要採取行動。程新明呢?他怎麼還沒回?
從新羅正在往回趕,不刻就會到。胡鎮長,這事無論如何你得擔戴,你是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這人不明顯地冤枉好人嗎。我汪某人從二十五歲擔任村支書,如今已經有三十年了,哪一回不是聽從黨的號召,爲黨的事業奉獻終身。這次也是爲了抓住鐵砂這點機會,帶領村民發點家致點富。你說這家門口的財發讓外人都粘了光於心也不甘。再說了,當地農民富了,錢還在當地
,還可以再投資再發展。外地老闆來挖砂把財富都帶走了,窮的還是當地經濟。
胡鎮長大爲光火,老汪,你別跟我講歪理邪話,走歪門邪道,搞歪風邪氣。河道是走合法程序,通過正規拍賣的途徑有償出讓的。你們當時沒這個意識,沒有競買下河道。成者爲王敗者爲寇,你非法侵佔別人的河道這事不歸我償管,自會有法律去管。
汪書記不好再頂嘴,鎮長的脾氣知道的。他心裡在反駁。我們不也是先交了錢的嗎?河道本來就是我們的,憑什麼又來拍賣一次。
胡鎮長不耐煩地看了幾下表,見程新明還沒來,又一次衝汪書記發起火來。老汪,你告訴程新明,莫以爲他什麼都不是我就管不了他,他的球磨場還在,河裡的船還在,統統歸我管,多次打架鬥毆,嚴重擾亂了匡故鎮的社會治安。我馬上派人把球磨場給封了。
胡鎮長招呼劉書記說,咱們走。
見鎮上的小車開出了球磨場,程新明這才樂意玩悠地進了球磨場,臉上滿是笑。
汪書記心裡正窩火沒地方出,剛纔受了鎮長的氣沒年發泄。見程新明一臉的笑氣就不打一處來。
程新明,你還有心思笑,是不是狗窩裡撿到了一個大粑,你以爲你躲過了胡鎮長你就勝利了?全是聽了你的話,這次可把事情鬧大了。
程新明競又是哈哈一笑。汪書記,你別急,是事他總是要來的。我已經幫你算計好了,你也別貓兒不好過還擔心狗子沒找到老婆。
程新明天生一副樂天派,什麼時候見他憂愁過,天塌下來不還有個斗笠項着呢。他的人生信條是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會有吃有穿有女人有歡樂。
汪書記還是憂憂心忡忡,程新明,我怕你是和尚戴斗笠無法無天了,天不怕地不怕了。你可知道你我馬上大難要臨頭了。
程新明說,汪書記,這話可就說錯了,麼事叫馬上,我們已經是大難臨頭。他們對付你完全是因爲我。想把我們的人一個一個擊毀,然後再來對付我。你別慌,咱們現在有的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還能用磨壓鬼,怕麼事,到時走走關係,塞塞後門,你我一樣都可逢凶化吉。你怕什麼,你是蓮花村的王者,蓮花村還不是你一人說了算。在匡故鎮如今你也是數一數二響噹噹的人物,胡鎮長算什麼,他也搞不到兩天要調走。鐵砂沒整頓好,他的位子也座不穩。
程新明的樂觀情緒感染了汪書記,他的心情這纔好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