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醫院——
衛靳正斜靠在病牀上,打着點滴,門外站着兩個兄弟。門聲響起,程禹諾穿着一身黑色皮衣走了進來,看着牀上一臉愁苦的衛靳,詭異的笑了笑:“後悔了?”
衛靳猛地擡頭,驚懼的看着程禹諾,起身想要掀開被子,卻被她搶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腕,“別動,別動,我又不會吃了你!”
聽了這話,衛靳一臉慚愧,用力甩開了程禹諾的手,淡淡的說:“你來幹什麼?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連這點小事都沒辦好,還被自己兄弟捅了幾刀。”
程禹諾微笑道:“好了,別自責了,又沒有人怪你,我給你削個蘋果吧!”說完,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開始認真的削蘋果皮,“說起來,他捅你的時候,我真是嚇了一跳,整個心都快要碎了。”
衛靳一愣神,不由得嘆了口氣道:“要不是因爲你,我衛靳這輩子都不會做對不起雕哥的事情。”
“可是,你已經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了!”程禹諾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衛靳,用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手掌,忽然,她閉上雙眸,側頭靠在了他的胸口上,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你聽,我的心跳有多快!都是因爲你……”
衛靳伸手一把將她抱住,喘着粗獷的氣息,雙目一閉,眼前立刻浮現出一個場景——
夜色沉沉,衛靳載着喝醉酒的程禹諾回到住所,透過後車鏡,看着妖嬈嫵媚的她,嘴裡不停地吞嚥的口水,但他提醒自己,這是大哥的女人,不能有什麼非分之想,絕對不能。
可是,當他聞到程禹諾身上的那股奇香時,就有些把持不住了,加上晚上又喝了不少酒,使得他有些朦朦朧朧,飢渴難耐!
自認酒量超好的他,今晚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有種想要跟女人睡覺的衝動?他一腳油門,加速行駛,不停地暗示自己:“等把她送回家以後,就找個妞發泄發泄,快,快送她回家!”
忽然,身後有一雙手猛地抱住了他,嚇得衛靳連忙踩了急剎車,車停在了街道中央,他喘着粗氣,緩緩的擡頭,看着後車鏡,程禹諾已經把臉貼在了他的肩膀上,伸手撫摸他強壯的胸膛,輕聲說道:“想要嗎?給我,我要!”說罷,側頭就猛地在他的脖頸上一頓狂吻。衛靳大吃一驚,登時睜大了雙眼,臉色大變,他竟然沒有推開程禹諾,而是把座椅徐徐放低,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很配合的與她在車內激吻,就這樣一對男女在車內,瘋狂的纏綿,直到,車子開始搖搖晃晃……
猛然,從幻想醒來的衛靳,用力將她推到一邊,接着說:“我們不能這樣了,我已經對不起雕哥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你後悔了?”程禹諾坐直了身子,眉頭緊鎖,冷哼一聲:“你別忘了,我手上可有咱倆的牀照,你想甩掉我?想都別想!”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衛靳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他希望外面的兄弟能夠聽到他的吼叫,進來看一看,可是,外面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呀!”程禹諾面帶着滲人的獰笑,臉猛地向前一湊,臉貼臉的看着衛靳,衛靳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張大了嘴巴傻愣着,惹得程禹諾不住地笑了笑,向前一送,吻住了衛靳的脣。
衛靳猛地一躲,閃過程禹諾的熱吻,這時的他反倒鎮定了下來,說道:“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明天,明天我就把事情,跟雕哥說清楚。”
“你就不怕,他在捅你十幾刀?”程禹諾詭異的笑了笑。
衛靳倒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寧願死在他手裡。也不會在作出任何對不起雕哥,對不起輝煌集團的事情了。”
程禹諾道:“你就這樣心甘情願,做他們的一條忠犬?”
衛靳緊盯着程禹諾,說道:“事到如今,你也應該告訴我了吧?是你,殺了坦克跟薛靚,對嗎?”
程禹諾一愣,沒想到衛靳語出驚人,竟會懷疑到自己身上,連忙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是我的?”
衛靳道:“你跟我睡了那麼久,你覺得我會是個傻子嗎?”
程禹諾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
“呵呵……果然,一切都是你預謀好的!”衛靳淒涼的笑了笑,“你能進入病房,並且肆無忌憚的與我舉止親密,就說明,門外的兩個兄弟,已經被你給解決掉了。我想,你今天來,一定不是爲了看我這麼簡單吧!”
程禹諾警惕的看着衛靳,說道:“都說你一根筋,可今天的這番話,倒讓我覺得很驚訝。看來,我不得不提前送你進棺材了。”
衛靳道:“這就是接近我的原因?因爲我一根筋,好控制,也有利用價值?”
程禹諾道:“怎麼說呢?你只是我衆多男人中,最不中用的,也是最讓我無奈的一個,不過現在好了,既然你什麼都清楚了,我就給你個痛快,送你上路!”
衛靳點點頭,“能對我這個快要死的人說句真話嗎?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說呢?”程禹諾反問道。
“冷血軍團——蜘蛛!?”衛靳望着程禹諾,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
程禹諾挖苦道:“真聰明,本來還想利用你去對付常雕,看來現在不用了!”寒光一閃,她手中的那把水果刀,已經閃爍着鋥亮的光芒。
衛靳道:“最後一個問題,染晶是你們派到薛靚跟我身邊的嗎?”
程禹諾冷眼看着衛靳,冷哼一聲,說道:“帶着我回答的這個‘是’,去陪薛靚去吧!”話音一落,她急速的舉起手中的水果刀,只見衛靳一動不動,緩緩的閉上眼睛,想不到自己會死在女人手中。
寒光陡起,程禹諾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地刺進了衛靳的後胸,是那麼的無情,那麼的狠毒!
房間裡,並沒有撕心裂肺的叫聲,也沒有鮮血噴濺的血腥場景,程禹諾的刀鋒極快,刀鋒入肉,隨即站直了身子,看着臉色蒼白的衛靳,緊皺眉頭:“沒用的東西!”
程禹諾推開了房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看着兩個衛靳兄弟被一劍封喉,倒在地上的慘狀,嘴角揚起一絲笑容,這時,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問道:“都解決了嗎?”
“你怎麼在這裡?”程禹諾反應極快,聽到如此熟悉的聲音,她明顯有些驚慌。
黑色斗篷的男人笑了笑:“我在等你!”
“回答我的問題!”程禹諾凝重的看着那個男人,儼然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你怎麼知道我來醫院?”
黑色斗篷將帽子掀開,露出本來的面目,竟然是蘇韌!
他望向程禹諾,說道:“在這世上,還沒有我蘇韌找不到的人。”
“不錯!”程禹諾表情嚴肅的看着蘇韌,深吸一口氣,“衛靳我已經親自解決了,接下來就輪到常雕了!”
蘇韌呵呵一笑,說道:“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這纔是真正的捕獵者計劃!”
蘇韌又道:“殺我妹妹的命令,是誰下達的?爲什麼事先沒有通知我?”
程禹諾長嘆一聲:“告訴你又能怎麼樣?她必須死,沒有任何理由,怪只怪她嫁給了唐家的人。”
蘇韌又冷笑一聲,惡狠狠地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染峰對不對?早晚,我要讓他死我的手裡!” щшш_тт kān_c o
程禹諾搖搖頭:“你不明白,之前我就曾暗示過蘇茉,叫她離唐迦洛遠一點,好實用各種魅術,想要拆散他們,可他們的感情真的令我歎服,任憑我機關算盡,最後他們還是結婚了!”
蘇韌淡然一笑:“我會去找那小子報仇的!不過,話說回來,衛靳怎麼是怎麼知道你身份的?”
“哼!他這頭蠢豬,應該是前幾日見到我跟你見了面,所以開始留意我,但也讓我給識破了!”程禹諾大笑一聲,嘲諷着衛靳的愚蠢,他不把事情挑明,興許還能多活一陣。
突然,程禹諾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急速的轉身,折返回衛靳的病房,見到他睜着雙眼,慘死得模樣,這才鬆了口氣,走到他身前,仔細翻着他身邊的東西,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蘇韌站在門口,陰沉着臉,問道:“你在找什麼?”
“我覺得,他是在套我的話,這屋子裡應該藏了竊聽器,或者他錄了音!”程禹諾一邊找,一邊對着外面的蘇韌說着。
“別費工夫了!”蘇韌淡淡的說,不以爲意,“像他這種頭腦簡單的傢伙,怎麼可能玩這種高科技?別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下作,一天除了牀照,錄音,沒有其他新玩意了嗎?”
程禹諾冷冷的說道:“你懂什麼?他絕對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臨死的時候,他在套我的話,早知道,我就應該一刀瞭解他,什麼都不說!”
她有些後悔說了那麼多話,可是翻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找到竊聽器跟錄音裝置,只是在牀頭髮現了他平時玩的智能手機,她打開衛靳的手裡,裡面什麼都沒有。她甚至還查看了衛靳的通話記錄,還有短消息,可是什麼都沒發現,始終都是一無所獲。
最後,她放棄了,跟着蘇韌離開了事發現場,因爲,多留片刻,他們就有暴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