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個世界上是有“祥瑞花”這種花卉的,在L省西部的某處,每到春末夏初,大約是端午節前後,總有一種黃白相間的小花開遍山野,微風一擺,大片的搖動着脆弱的花瓣,隨風飄出幾片浪漫的花瓣,伴隨着艾蒿的生長,美麗,卻又低調。
所以在這個地方的端午節,家家戶戶除了插艾蒿或者桃枝以外,也有人採集一把帶着晶瑩露珠的小花,伴隨着節日的喜氣,一起高懸在門上,當地人喜歡叫它一個土氣的名字:“喜慶花”,當然祥瑞這個詞就更加書面語一些了。
不過這個叫做“康小花”的和尚,代號“祥瑞花”,他的“祥瑞”和我們理解的有很大的不同,一般來說,祥瑞是個吉利話,代表着喜慶,可某些時候,這個詞如果和某個人聯繫起來,則變了味道。
康小花是個和尚,因爲他前九世都是和尚,在他覺醒的塵封的記憶裡,他一直是個異類,也就是他第一次和杜宇見面就討論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具體的概念。
他是個狂熱的正義分子,只是他理解的正義,是他腦海中的認知,一個人,殺與不殺,法律的框架無法限制住他。
而他前九世的死法都是一樣的---殺人如麻,被推上斷頭臺,收起刀落,跑路輪迴。
因爲執念,所以他九世的記憶全部都被保存,直到這一世,他終於被當作十二個最先喚醒的異能者,當他帶着九世的執念重生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暴戾和殺氣讓周圍的人都不願和他相處。
而氣場影響氣運,太狂暴的殺氣,讓他周圍的氣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只要是和他有關的人,總是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輕則是一些倒黴的事情,重則受傷,反正他的朋友很少。
除了那些天生覺醒的異能者,同樣有着天賜的運道可以避免影響之外,他儘量很少的和別人接觸。
雖然他不是十二異能花系裡面最強大的,但是詭異的十世記憶和奇特的讀心術,卻讓他成爲了異能系裡面最博學之人,在十二花系最強大的時候,他是這個組織唯一的“軍師”,由他統籌規劃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失手的時候,所以縱然他沒法成爲像張威和陳彬那種依仗強大的武力吸收衆多異能者組成各種組織,一個人流浪,卻依舊沒有人願意得罪這樣一個人。
俗話說,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祥瑞花同時也是十二花系中爲別人出力最多的人,表面邋遢,實則精明到骨子裡,那雙美麗的眼睛加上讀心術,很容易就洞察出人世間的醜惡。
近年來最大的一次異能者集會即將召開,各地的異能者紛紛聯絡準本去S市參加,恰好在C市的祥瑞花在見過陳彬之後,對他口中提到的擁有奇怪力量,卻不屬於異能者範疇的杜宇起了極大的興趣。
而沒有被佛家的思想影響過的杜宇,自然也沒有那種傳說中裝逼的悲天憫人,在杜宇的心裡,和康小花十世未變的思想一樣:殺人償命。沒有任何一種大造化可以抵消一個人之前所犯的錯誤。
這和佛家推崇的人心向善,人人皆可成佛自然有着牴觸,但是卻很合康小花的脾氣。
尤其兩個人坐在一個滋滋的抽着煙,聊着對一些事情的看法的時候,更讓康小花對杜宇的看法大好。
當然十世爲人的康小花還沒愚蠢到擅自去探究杜宇的來歷,雖然他撒了個小謊說只有別人說他壞話的時候他才能夠聽到,事實上康小花不但可以聽到人心裡的話,還可以通過幻聽來控制一個人的思想,不過那些死在這種奇怪能力上的,都是一些在康小花眼裡罪大惡極的人。
佛家講究普渡衆生,可十世這樣走過,卻沒有一個人可以渡的了康小花,無論是號稱佛法無邊的歷屆方丈還是雲遊高僧,面對康小花的執念和殺氣,都囁嚅着不知所措。
傳說中的隱士高僧是不存在的,如果這些高僧永遠站在“普渡衆生”的標準來講經,那麼康小花永遠找不到人去化解他十世的執念。
朋友也不能。陳彬不擅言辭,張威不擅交往。其它的幾個人,要麼就是不屑一顧,要麼就是敷衍了事。
杜宇大概是第一個願意從這個除了他全世界都聽過的理論上和他討論的人,所以康小花很看好他,甚至在杜宇嗆到的時候,康小花還給杜宇渡了一絲真氣,這是他額外的能力,不能說有什麼太大的功效,至少強身健體還是很有療效的。
而杜宇骨子裡也是個好戰分子,雖然這麼多年他一直過的都是邊緣生活,但看他上了戰場之後瘋狂的直接開超禁術就能看得出來,他不但是個大賭徒,更是一個有些極端的人。
這樣的兩個人此時聚到這個安靜的大學校園,一個一身邋遢,穿着耐克最新款的運動鞋,一個一臉陽光帥氣,卻盯着來往女生的短裙出神,讓暗暗觀察着這裡的一切的人都暗自搖頭,一個殺星和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如果成了朋友,那這個世界就要亂了。
杜宇覺得康小花的人不錯,杜宇是個注意細節的人,杜宇給康小花點菸的時候,點完的剎那,康小花會用右手的食指中指輕輕的敲一敲杜宇的手,這是抽菸禮節的一種,一般人有禮貌的會點點頭,一般人則是直接起身,而這種小動作已經很多人都忘記了,一個表示尊重的小動作就可以贏得對方的好感,這是大家一直忽略的。
來到這個世界,杜宇最喜歡接觸的人就是善談的人,可以在不經意之間就得到很多的知識,彌補他大部分的空白,康小花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整個見面的氣氛都比較融洽,康小花甚至透露了許多異能者集會的秘密給杜宇。
“你終究是已經漸漸的踏入世俗所不瞭解的這個圈子,也就是他們口中我們這些所謂的‘異能者’,而在我們剛被喚醒的時候,我們就被告知,早晚有一天,我們要在特定的戰場上去履行自己的責任,而現在看來,這場戰爭不會遙遠了。”康小花感慨的說道。
杜宇曾經一心想要置身事外,可是叢容和阿蛋的出現,讓他知道了自己被一個所謂的命運牢牢束縛住,而他此生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規劃好某些事情,所以想要取得主動,不如安心走完他們安排的路,在最後的時候憤而破局而出,給所有試圖操控他的人一個狠狠的嘴巴。所以現在的他,對這個圈子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牴觸。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就像你過了十世,也依舊還是保留着這份執着。”杜宇有些敬佩的望着康小花。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不敢說出去的理論。”康小花吐着青色的煙霧,“我大概知道爲什麼人的大腦只能開發百分之十左右。”
其實杜宇根本不知道人的腦袋到底有多少在工作,這些是他從未接觸過的,不過既然康小花有興趣提,那他也樂得長一下見識,看看這個十世智慧累積而成的強人有什麼獨特的見解。
“是因爲傳承。一般來說,人的腦域被開發的程度約爲百分之八左右,高一些的天才可以達到百分之十二,那已經是相當罕見的奇才了,都在某一方面達到了前無古人的成就,所以一些愚蠢的科學家們總是妄想着開放人類剩餘的腦域,讓我們變的更強大,可事實上,這種開發的方向應該是錯誤的。”康小花聲音中帶着一絲看透一切的語氣“做爲一個十世爲人的我,太清楚我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了,人類沒被開發的地方,恰恰是因爲人類自身發展過程中,一代代的傳承累積出來的獨特空間,換句話說,未被開發的區域是不可能開發出來的,除非……自主覺醒,因爲那裡不是空白,而是每一代的父母身體中一些數目巨大的基因數據和最潛意識的數據,隨着每一次傳承,化爲獨特的基因記憶,像芯片一樣傳承下去,成爲下一代腦海裡最早充實在內的基礎。”
“也就是說,最初代的人類腦域是相當發達的,那些領悟到鑽木取火、種植農作物、圈養動物等等現在看來非常稀鬆平常的知識,在當時,無一不是跨時代的鉅作,比現在的飛機大炮都要高級幾萬倍,所以一代代的相傳,人類的腦域被逐漸的佔滿,只留下小小的一個空間去吸收前人的知識儲備即可,只剩下了在前人基礎上領悟,而少了創造的天份,所以那些發明家,都是因爲祖上積累的少,給留出了更空閒的傳承空間,所以他們纔會想到那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在我的心裡,就是這樣理解傳承的意義的。”康小花一口氣說出這個幾乎全世界基因學家都涉獵過的課題。
只是這種解釋有些驚世駭俗,哪個自認智商極高的人,都要被迫承認自己是一個祖先知識積累不足的人,而那些略顯平庸的人,卻又是有着悠久傳承歷史的家族,這樣的說法不但顛覆了很多人的世界觀,甚至說有些離經叛道。
所以康小花才說自己不敢說,這種理論一旦丟出去,估計全世界的國家機器都會立刻運轉起來,要麼抹殺這個異類,要麼抓回實驗室進行一下“深入交流”。
這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但對於杜宇來說,卻聽的津津有味,任何高深的理論,如果用白話說出來,杜宇都非常的歡迎,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也聽出了一點與衆不同的味道,而康小花十世爲人的身份和那種看破一切的表情,更是讓杜宇深信不疑。
其實康小花還是沒有說更多,因爲當初喚醒他們的那個人曾經有着更加詭異的理論,每個人最初的夢想是什麼,在他的後代上就可以漸漸衍生出對應的力量,這種力量需要幾千上萬年的積累和潛移默化,讓身體基因鏈的某處隱蔽卻重要的地方一點點的被同化,最後在某個時刻,經由某種獨特的方式,去喚醒人體內最強大的寶庫。
也就成爲了異能者,而這種概率算起來,就有些駭人了,且不說你無法考察在上萬年前人類腦域最發達的年代,誰的祖先曾經試想過加入自己會空間穿越並牢牢的記在心裡通過基因傳承下去,就算是這麼多年來的各種天災人禍,當初有想法的人的後代是否死絕也不清楚了。
所以異能者纔會那麼稀少且遠離俗世,難道一個火系異能者要告訴科學家說,一百多萬年前,我的祖先忽然覺得采集天地雷火烤肉太費勁,試想如果自己能夠化身成火有多好?
如果這麼說了,相信這個人會立刻從科研部門被轉移到精神病研究所。
人類都是用一種認爲對的東西去掩蓋自己的無知,但這樣的理論也只有康小花這種人能略微的看透一些,或許那些試圖通過各種藥物來強行催化人體基因鏈末端最神秘的那一處能力的人也有過類似的想法。
中國有一句古話幾乎可以解釋一切這類問題:強扭的瓜不甜。
所以一切都是因果,當然這些因果,要在很多人失去了很多東西之後才明白,那是後話,暫且不提。
“雖然我聽不太懂,但是我覺得你說的應該是對的,雖然我的家鄉沒有這裡這麼先進,但是我也曾經推敲過傳承的意義,比如我的一隻寵物,是龍的後代,它們的傳承方式則比人類直接的多,先代通過養育後代而在後代的腦海中儲存了大量的知識和能力,隨着後代的成長漸漸的瞭解前輩們留下的知識,我一直在想,人類雖然在各種方面都不如龍等巨獸,但是至少智慧上的平均能力則強了太多,可是人類卻除了主動學習前輩的知識以外,對於這種自然的傳承,卻絲毫借不上力,除了相貌和身材之外。”明顯杜宇懂的不多,但是他的話卻更加的直觀,龍可以傳承,人類爲什麼不可以?是不可以,還是人還不懂如何喚醒這些傳承的力量?
康小花眉毛一挑,杜宇的話讓他大感贊同,雖然當他說出自己有一隻寵物是龍的後代的時候,讓他有些驚訝,不過卻也沒有表現出來,有些東西在世俗眼中是不可能的,但是不代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認爲不存在。
席間兩個人討論的時候,一個大學裡的女學生看到這一幕,一個美的女孩子都要嫉妒的和尚和一個陽光帥氣的帥哥“憂鬱”的抽着煙,坐在樹下,微風輕拂,樹上最後一絲未凋零的花瓣隨着微風的輕輕召喚而漸漸飄落。
花瓣、清風、美麗的和尚和帥哥,成爲了一副天底下最美的畫卷。
手中的相機忍不住對着這個方向舉起,有所感應的杜宇和康小花在按下快門的瞬間,突然同時對着鏡頭擺出了一個相當帥氣的姿勢,康小花漂亮的眼睛輕眯,翹着蘭花指夾着一根燃着的香菸,杜宇蹲在凳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叼着菸捲的嘴角浮上一絲迷煞世人的微笑。
“咔嚓”,相機聲響,留下了兩個人這輩子唯一的一張合照,衝女孩眨眨眼,看着女孩滿意開心的跑去,兩個人忍不住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當然某天王露陽遞給杜宇一份校報,上面刊登一張兩個人大幅的照片,兩個人的表情毫無問題,相當完美,只是標題……【史上最順眼的小攻和小受】……
事後校內網論壇關於這兩個人的問題討論到了上萬次回覆,讓杜宇氣的發誓此生再也不與康小花合影……
“菊花最近有些問題,威老大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杜宇再點着一根菸之後回頭說道。
“我知道,那個呂風,是個厲害的人物,手底下有足夠每個人都願意爲之拼命的本錢,比如……可以人工覺醒異能的有效方式,這個放在誰的手裡,只要死的起人,就會擁有一個無限龐大的異能者軍團,看起來很美。”幽幽的吐出個菸圈,康小花有些不在意的說道。
“可是按照你剛纔的說法,既然自動覺醒者的概率是那麼稀少,必然是符合了某種特定的規律,如果強行的人工覺醒……”杜宇一下子就和康小花之前說的理論聯繫到一起。
看到杜宇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康小花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之前所解釋的傳承的意義正是如此,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像王嘯和呂風這種體質的人,十個裡面都沒有一個,異能者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是真要人工的去強行覺醒,必然有些隱患,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人生太短,將錯就錯,很多人都是這種想法,杜宇,如果換做是你,二十幾歲或者人到三十依舊一事無成,這時有個人給你一支藥劑,告訴你有一定的機率讓你一下子成爲異能者,從此衣食無憂甚至成爲隱藏的富翁,可以叱吒風雲,手掌他人生死,你會動心麼?”康小花隨口舉了一個例子。
杜宇沉默的低下頭認真的想了想,如果自己原本就衣食無憂,大可不必冒險,可如果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也許真的會去嘗試一下,畢竟很多人的想法是:總不會比現在更壞,大不了一死這種悲觀的情緒。
“所以呂風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在利用人性的這種好逸惡勞心理,這種錯覺如果被放大,那比死人還要嚴重,這是在腐化一個民族的前進動力。”看到杜宇默認的表情,康小花說道。
其實今天康小花來能來見杜宇就是帶着一定目的的,杜宇屬於新晉的邊緣人物,有着很多人都重視着的力量和單純的心性,每一個上位者都希望身邊的得力助手能夠帶上自己的顏色,這也是爲什麼美國大選的時候,都要伴隨着大片的重組。
這些人雖然沒有能力真的用上位者的姿態去面對杜宇,但是也希望這樣一個總會製造變數的人可以有一絲自己的顏色,這就是康小花今天來的目的。
杜宇應該也懂,康小花一直在表達着自己的觀點,也沒有要求他一定要怎樣怎樣,反而會帶動人去順着思路思考一下這方面的事情。
其實現在的杜宇在其它人的眼中就好像一杯清水,一滴清水掉進一杯污水中不會讓這杯污水更純淨,但是一杯清水如果被一滴污水滴進去,就再也不是清水了。
所以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寡言的鬱金香陳彬都希望這個小圈子裡最擅長與人交流的康小花親自見一見杜宇,在一定程度上保證杜宇這杯清水的澄澈。
當然康小花其實也並不是一個最好的人選,因爲他美麗秀氣的外表下包藏的是隨時可能暴走的殺氣和暴戾,只是在他不執法宣判的時候,他就永遠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和尚。
所以杜宇不自覺的就被他吸引,被他所贊成的理論所吸引。
這一刻,一絲原本不屬於杜宇世界觀的道義的種子深深的種在了他的心裡,也爲他以後的路指點了很多的方向。
拍拍身,杜宇學王聰的樣子將手中的菸頭用中指遠遠的彈出去,當然王聰是不會教他愛護環境這種東西的。
“小花大師,謝謝你,雖然我知道你來這裡到底是爲什麼,但是你的話讓人聽着很舒服,我想我們可以成爲很好的朋友。”杜宇微笑着伸出手。
康小花也是微微一笑,杜宇能猜到他的來意他當然清楚,否則杜宇也不配他親自跑一趟:“很期待和你做朋友,不過和我在一起的人,都會有一些比較倒黴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杜宇哂然一笑,這種不靠譜的事情也有人信,剛要說話,城市裡很難見到的大羣燕子集體飛過,然後又離奇的同時撅起屁股上的毛拉了一泡屎。
而這羣燕子飛過的地方,恰好是康小花的頭上……
不過源於各種不可逆的諸如離心力或者地心引力再或者風力的原因,這些屎都華麗的繞過康小花的頭砸到了杜宇的身上或者頭髮上。
“我靠!”杜宇嗷的一下蹦起來,魔導師再牛逼,也不能讓天上飛過的燕子不在自己的頭上拉屎。
中國還有一句挺有意思的話: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
所以看着康小花略帶害羞的表情,杜宇忽然覺得自己剛纔伸出去的手有些倉促了……
不過杜宇堅定的認爲所謂的“祥瑞”之說應該是浮雲,自己只是恰巧遇見一些拉屎的燕子而已。
所以這樣的阿Q精神在康小花剛走,杜宇就扭了腳之後,蹦蹦跳跳的去找王露陽的路上,再次自我安慰了一番。
帶着一肚子的緊張,杜宇在走進教室的時候忽然被一盆水潑到腿上,仔細一看是課件打掃衛生的同學正在低着頭潑水拖地,當然了,杜宇瘸着一隻腿的腳踩到了滑溜的大理石表面的時候,摔得四仰八叉的那一跤已經沒有辦法找到任何理由了。
因爲沒法在衆目睽睽下使用魔法,所以杜宇只能閉着眼任由自己的身體重重的摔到地上。
課堂裡響起一陣鬨笑,杜宇此刻的形象實在是不好,一頭一身的燕子屎,身上因爲沾了滿地的水而溼答答的貼在身上。
笑聲大多都是男生髮出來的,甚至上節課的老教授還沒有離開,笑的比誰都誇張,讓杜宇真的很想在他那張大的滿口黃牙的嘴裡塞上一跟石刺。
坐到王露陽邊上的時候,王露陽也忍不住捏起了鼻子,杜宇此時身上的氣味太過古怪,讓周圍之前原本趁着杜宇外出湊過來的男生都下意識的退開,倒是不需要杜宇展現什麼陽光迷人的樣子護着王露陽了。
看着周圍人的表情,杜宇只好和王露陽表示自己要先走一步,並且囑咐她打電話給王臣前來接她之後,纔在一衆幸災樂禍的眼神裡回家換衣服。
那個祥瑞花……好像影響力還挺大,雖然杜宇本身就是一個氣運不錯的人,但也不是什麼天之驕子上乘龍氣之類的狗血三流電視劇中的人物,所以大事也許不會砸到他的頭上,但是這些小小的麻煩卻是揮之不去的。
杜宇帶着一肚子氣走出校園,在大家奇怪的目光中瘸着一條腿一扭一扭的走着,一瞬間的扭傷,即使是他,也要好一會才能恢復。
走出校園之後,正要尋一個無人的地方飛回家,忽然杜宇對王露陽的感應離奇的消失了,就在邁出大門的一剎那,所有大門內的聲音和氣息全部消失,就好像……那裡從來都沒有過人一樣。
杜宇差異的轉過頭,一層淡淡的空間結界籠罩上整個校園,結界面積之大,讓杜宇都有些驚訝,杜宇此刻也顧不得身上的狼狽,一個箭步衝向校園,可是一股柔和卻堅定的力量卻將他反彈了回來……
………………………………………………………………………………………………………
七千字,宣佈我回到長春了,承諾是八千,我還能寫,但實在是有點累了,今天下午四點纔到家,然後午飯也沒吃就在這裡碼字,快九點了,我再不下去,晚飯也要泡湯了,所以今兒先七千字成不?明兒再來六千,兩天加起來補我請假的,嘿嘿。我去吃飯了,提前祝大家情人節快樂唄。
【每日語錄】:【每一次淚水,都是一次甦醒;每一次磨難,都是生命的財富;每一次創傷,都是一份成熟。一次次,讓我們重溫走過的歷程;一天天,讓我們減去很多肩上的重負。我們總是難以捨去的,希望復甦那昔日的點點幸福,回望身後還未遠去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