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間,更似在胸膛中,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直讓他情不自禁的將胸膛挺了起來。
“哦,真是想不到,這人的氣勢竟然強悍如廝,便是隻看到他的影像,就讓人心生嚮往之意,看來,這人在冥界的地位定然不低!”
不過他的聲音極小,更在這聲音未落之際,戰場中,場面再度轉換,卻是人族那邊,一位長鬚飄飄的老者走了出來,而在老者的身後,更有着無數的人族精英,卻是隨着老者一同走出。
他們在撒旦的面前,雖然便如螻蛄一般的存在,然,他們的臉上,無一例外,卻都透着決絕之感,直讓人看上一眼,便感覺這羣人明顯已經抱了必死之志,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是以,他們走的極是慷慨激昂,腳步更是整齊化一,就好像是一個人一般。
在久遠的歷史中,一些個家族都養着自己的死士,那些人根本不將自己的性命當成事,爲了完成主人交給他們的任務,便是長劍加身,鮮血噴濺,也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看到這麼多死士,隨在老者的身後走出,直直的迎着不可一世的撒旦走了過去,虛度的心頓時就被震撼了。
他突然間明白了,爲什麼這裡會被封印,撒旦會被打到連自己的血脈都來不及收回,便龜縮進了冥界。
只因爲,人族中,有着這樣悍不畏死的或有名字,或沒有名字流傳下來的英雄。
本已經沸騰的血,在此刻,卻似要燃燒起來,直讓虛度都禁不住想要踏足這個戰場,加入其中,成爲其中的一員。
勝負在這一瞬間,似乎已經不再重要,虛度輕輕的一聲嘆息,卻是隨着這他的一聲嘆息,眼前的畫面卻是突然間劇烈的晃動起來。
然後下一刻,他便感覺到身體猛烈的一震,再然後,他腳上一陣劇痛,整個人竟然是突然間掉落到了實地,然後又一連翻滾了數次,才終於停了下來。
“哦,居然已經到谷底了嗎?”虛度醒轉之後,第一反應並不是去看自己有沒有受傷,而是先擡頭看向了四周。
只見,四周依舊是一片黑暗,然,就在他以爲就要這般情況時,卻突然聽到了一聲怪異的輕響。
“啵!”
然後,距離他身體不遠處,一盞燈卻是突兀的亮了起來。
緊接着,啵啵之聲又響了幾下,然後便有幾盞古樸的巨大銅燈隨之亮起。
虛度微微一愕,看向了最近的一盞銅燈,卻見這一盞燈,乃是用銅鑄成的一個巨型的骷髏頭,裡面伸出了一根燈芯,亮着比比的光芒。
這光,卻是極怪異,似乎是透着一種奇異的色彩,但細看處,卻又看不到什麼,與平常的火焰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這火焰似乎是冰冷了一些。
虛度目光在燈上凝了片刻,卻是想到,這燈內也不知道是裝的什麼油,居然歷經了千萬年,還依舊不壞不幹,倒是怪事。
然,這念頭不過是一閃即逝,然後他便看向了自己的身體。
藉着油燈帶來的光亮,他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的身體。
只見,自己身上的衣服,此刻已經破碎出了好多洞,有幾處,甚至都已經不知是被撕還是被掛的,已經成了布條。
而在衣服上,還遍佈着斑斑灼痕與污穢,真的是讓人不堪入目。
劇痛,正是由着這裡引發出來的。
不過,還好,都只是一切皮外傷。
虛度將降落傘解掉,然後又處理了一下傷口,並且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這纔將視線前移,看向了那一張巨臉的所在。
不過,他朝着巨臉的位置看了看,卻並沒有馬上就過去,而是藉着光亮,看向四周,他要找一找,約翰那個傢伙在哪兒。
卻在他轉過身子,走出去的剎那,在他身後的約翰,卻是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然後雙眼突然間大大的張開,眼中,似乎有着一道詭異的紅芒閃過。
然,這一道紅芒只是一閃即逝,片刻後,約翰卻是又昏睡了過去。
虛度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頭朝着約翰看了一眼,卻見約翰還在昏睡,頓時就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微笑。
口裡更是喃喃的低語了一聲:“呵呵,自己亂想什麼呢,自己剛剛幫他治療時,明明是點了他的甜睡穴的,怎麼可能這麼快醒轉過來?”
虛度一路前行,而在他身後,約翰卻是靜靜的躺在那兒。
然,便在此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約翰的雙眼,卻是再度突兀的睜開了來,而在他的臉上,開始似乎還帶有一抹茫然,但旋即之後,卻是突然間詭異一笑。
然後,只見他竟然是將自己的法杖拿了出來,用杖尖的尖銳部分,竟然是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手腕。
“撲!”
一聲輕響之下,法杖雖然不算太鋒利,但卻依舊將他的手腕刺傷,只是這傷口並不算太大,但鮮血卻依舊滴滴滑落了下來,直滴入到了下面的地面上。
古怪的是,就在他的鮮血滴入到地面之上時,卻並沒有滲入地面,而是發生了更加詭異的一幕。
隨着這一道紅芒綻射而出,一道古樸艱澀的法印,卻是突兀的顯現出來。
似是一道虛影,直直的映了出來,片刻後,便無聲無息的破碎了。
破碎成無數的光點紅線,卻是都溶進了地面中。
然後,這些個光點並沒有破滅,反而是極頑固的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古拙的圖案。
如果是虛度在這兒,一定會看出,這個古拙的圖案不是別物,卻正是他此刻走過去,要看個究竟的那一張巨型人臉。
血,一滴一滴的滴下,卻無一滴遺漏在外,都溶入到了這一張純由無數紅色光點形成的人臉中。
然後,那點點鮮血,便順着這一張人臉所構成的古樸圖案,在緩緩的流動着。
流過之後,便將那無數的紅色光點給連接起來,卻是形成了一道道紅色的血線。
而一直躺在地上的約翰,此刻,眼中的紅芒,卻似是更濃了幾分,隱隱間,帶着一種陰森的味道。
……
若大的谷底,雖然,有着數盞巨燈,但與谷底的寬闊相比較,這幾盞巨燈的光亮,顯然不足已使其達到太亮的程度。
而且,這谷底或許是因爲年代實在是已經太過久遠,所以本就顯得有些陰森恐怖,此刻再兼上燈光昏暗,更使人感覺,走在其中有着一種難言的詭異之感。
風,不知何時,已經柔柔的吹起,然,這風雖柔,卻是寒冷陰森,直刺入骨,便是以虛度的修爲高絕,此刻也是禁不住將衣服包裹的緊了緊。
然,這寒冷刺骨,卻與冬天的冰寒又有不同,這寒不但入骨,更有一種使人戰慄之意夾雜在其中。
似乎是,帶着某種意志。
對,就是某種意志!
而且,越往前走,這意志的力量似乎越濃郁,給人帶來的壓迫之力,也似寒風一般,無處不在,與那冰冷刺骨的風,一併都侵入了體內。
虛度的眼睛,頓時就細細的眯了起來。
“果然就是撒旦的鮮血嗎?”
他淡淡的說着,腳下的步子,卻並沒有放緩。
而他的眼睛,卻是隨着與那一張巨臉的距離拉近,而炯炯的亮了起來,綻射如火。
稍遜,他突然皺了皺鼻子,眉頭卻是重重的凝在了一起:“血的味道?”
他有些訝然,但轉瞬,卻是又喃喃低語道:“莫非是撒旦的封印之血?”
但說完這句話,他卻又更加茫然了幾分,因爲,撒旦的封印之血,是透着黑暗氣息的,然而,此刻他聞到這一股鮮血的味道,卻並沒有這般的氣息。
所以,他詫異的輕咦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他沉吟了片刻,卻是終究想不出來是怎麼個情況,於是,他終於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這件事,而是繼續往前走,只是在他炯炯如火的眼眸中,卻是更多了幾分謹慎之意。
“砰!”
就在虛度正往小心翼翼的走着之際,前方,那古樸而神秘的巨臉圖案中,雙眼的熊熊之火,卻是突然跳了跳。
“哦?”
虛度一愕,轉瞬,他卻是運用上了自己的透視眼,凝目朝着巨臉圖案看了過去。
這樣的情況下,便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太妙,所以虛度腳步突然間加快了。
因爲,他知道,時間已經不多。
但,他卻敢肯定,自己還是有時間的。
因爲,一是血霧,還在斷斷不絕的被巨臉吸轉過去,二是,那巨臉中,雖然是撒旦之血被成功激活,但畢竟已經沉定了千萬年,所以已經幾近僵化,便是被激化,要想真正的流轉起來,卻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尤其是,那一熊熊燃燒的火焰之巨瞳,此刻火勢一會兒猛漲,一會兒卻又恢復到之前的模樣,顯然不穩定的很。
必須要在撒旦之血完全激活,解除封印之前,將其阻止!
虛度心裡低低的吼着,然後他卻是再也不顧一路之上,到底有沒有風險,而是全力飛奔了起來。
“近了!”虛度看着,已經還差十幾丈,便要到巨臉圖案,心裡頓時就涌起一抹激動之感。
因爲,此刻,他看得更加的清晰。
巨臉裡面,那已經緩緩的流動起來的,正是撒旦的鮮血無疑,因爲那暗黑的氣息,毀滅的特性,在此刻卻是毫無保留的散發了出來,直讓意志薄弱的人嗅到這一股氣息,忍不住都想要發狂。
然,虛度卻不是平常人,所以這樣的影響對他來說,並不強烈。
“喝!”虛度大吼了一聲,雙腳在地上猛地一跺,身體卻是騰空而起,然後便凌空衝向了巨臉。
而那一根已經殘缺的金剛伏魔杵,卻是再度被他持在手中,狠狠的就刺向了巨臉中某種。
這一處,卻正是那古樸神秘的圖案中,血液正緩緩前流的位置。
他想做的事情,卻是極簡單,便是想要擊楫中流,以強力阻斷其流轉,使其不能成功激活這神秘而古老的祭祀法陣。
然而,他的金剛伏魔杵卻是並沒有刺到巨臉上,而是有一頭骨獸,卻是擋住了他的去路,並用手中的一面骨盾,架下了他的金剛伏魔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