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毒牙三人納頭便拜,而且口中還喊出如此的話語,虛度也是很有些錯愕茫然,不過在片刻之後,卻是反應了過來。
看來是這三個傢伙看自己是個績優股,所以要捷足先蹬,搶着認主,這樣的話,以後自己發展好起來,他們水漲船高,得到的好處,那絕非只是普通的跟隨者可以比擬的。
想明白此處,虛度倒也不着急讓三人起身,而是雙眼微微細眯,在三人身上凝了片刻。
三人跪在那兒,一動不動,其實心裡也都是無比的緊張忐忑。
本來他們還以爲,只要他們此刻拜下,認虛度爲主,虛度便一定會又開心又激動的將自己三人收下,雖然不敢有當場的豪贈,但一人一瓶靈丹應該是最少的。
但現在,虛度一直雙眼細眯,沉默不語,卻是讓氣氛在緩緩間微妙了起來。
虛度的視線在三人身上凝了良久之後,終於輕嘆了一聲,緩緩開口道:“好,既然你們要認我爲主,我便收下你們,不過,我有幾句話卻是必須要事先告訴你們!”
毒牙三人一愕,卻是齊齊的擡起頭來。
這情景不對啊?
一開始與他們三人的設想相差很多也就罷了,但現在虛度已經開口,這臺詞卻也根本是他們從沒有想過的,實在是太出乎他們三人的意料之外,一個個都目瞪口呆,訝然滿滿的看着虛度。
虛度在心裡輕輕一聲冷笑。
應該說,今天這事如果是換個旁人,聽到有三位高手,而且還是比自己要高的高手要認自己爲主,一定會開心的跳起來。
不過,虛度不是平常人,他兩世爲人,而且上一世,他更已經修煉成了頂階強者,與那人人嚮往無比的仙界也不過是隻差了一步之遙。
所以,他的見識,遠非別人可比。
尤其是,上一世,他可是收過奴僕的,所以,他的經驗,那更叫一個豐富。
收奴僕又分爲兩種,一種是普通的收法,另一種卻是契約的收法。
至於說前一種,那不過是口頭上的約定,所以奴僕與主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聯繫,便是奴僕背叛了主人,也不會有什麼關係,當然,如果是主人超強,自己去奴僕的麻煩,那就另當別論。
而後一種卻不同,因爲雙方立有契約,所以主人可以完全掌握奴僕的生死。
也便是說,主人只要一個念頭,便可以決定奴僕的生與死。
當然,這種情況下,奴僕也並非完全沒有好處。
假設是虛度與毒牙他們結成了這樣的關係,一旦虛度以後修爲突破,他的奴僕也佔着極大的便宜。
而且,如果是虛度破碎虛空,成就無上大道,那麼毒牙幾人便是資質不行,也一樣可以隨虛度踏入那令人嚮往的仙界,自動成就那讓人激動的長生之路。
只不過,這樣的條件卻是有着極大的限制,而且一個人,也只有收下十名這樣的奴僕,並且籤契約的條件極其苛刻,因此,便是上一世,虛度也一直沒有敢將十人收全。
當然,以他現在的修爲,能收下三人已經是頂天,再想多收,恐怕他的意志也無法承受。
畢竟,這樣收奴僕的辦法,是奴僕抽出一縷神識,然後由主人收起來。
所以,虛度的神識雖然強悍,但毒牙三人可都是保鏢組織裡的強者,而且一個個的修爲又都強過他,雖然單純以真氣的量和戰鬥力相比,虛度強過他們。
但三人相加,三道神識相凝,那麼便是虛度強悍到變態,也最多隻能承受三人,再多,恐怕是他自己便要崩潰了。
畢竟,毒牙三人的神識,可是要被虛度抽進意志中去的,在意志中憑空多了三道神識,這對誰都是一種負擔。
如果是在承受的範圍還好,感覺不出來,但如果是超出了接受的範圍,那便會引起反噬,到時候,說不定虛度自己的神識便會被這三道神識給吞噬掉。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才真正叫欲哭無淚呢。
所以虛度有些猶豫不決,他是在想,如果是自己收下了毒牙他們三人,便意味着這三人將會佔去自己十名奴僕中三個名額,一旦自己將來想要再爲某人遮陰,便沒有辦法了。
不過,在心裡,他卻又想收下三人。
畢竟這三個傢伙的修爲比他還要更高,而且,這三人又是保鏢組織裡出來的強者,一旦收下他們,這好處不言自明。
如今自己的道鉉教正值用人之際,有他們三人相助,其作用之大,非常的明顯。
而收下他們,也就再不用擔心他們會背叛自己,便可以放心的將道鉉教中的一些最重要,最機密的事情交給他們三人去做,自己就相當於多了三個左膀右臂。
因此,虛度有些患得患失。
再說毒牙他們三人看到虛度這付表情,卻是更加的驚訝錯愕。
不得不說,事情到了這步田地,便是三人再笨,也已經完全明白,事情已經完全不在三人控制的範圍之內,一切,都與當初的設想不同。
而且,剛剛虛度的話只說了半句,便又怔在了這兒,這到底算是怎麼個情況?
不過,看到虛度如此慎重,卻也讓三人看到了不同。
因爲,虛度越是如此,越說明虛度的心性修養絕對夠強,這樣的心性修養,再有道鉉教強悍的財力支持,更是身爲丹道大宗師,所以虛度的成就,絕對是不可限量!
而很明顯,虛度將來的成就越高,三人在拜虛度爲師之後得到的好處也便越大,是以三人心中再也沒有半分猶豫。
而是相互對看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三人便形成了默契。
“撲通!”
一聲重響之下,三人便又一起將頭重重的磕了下去,齊聲大叫道:“請主人收下我們三人,便是刀山火海,以後只要主人一句話,我們必不敢後退半步!”
被三人言語驚醒,虛度也自亂想中醒轉過來,精芒在他的眼中一閃即逝,接着,他便目光炯炯的看向了三人,微微沉吟了片刻,便緩聲說道:“好,既然你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拜我爲主,那麼我來問你們,這拜主卻有兩種方式,不知你們要選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