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虛度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那一團火球在接觸到那無邊的黑色夜幕之後,竟然是陷了進去。
沒有錯,你絕對沒有看錯,那火球一遇上黑色的夜幕之後,竟像是落到了一湖黑色的水中,竟然是就那般陷了進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片刻後,只見很遠的地方,有一團亮芒如火,卻不是剛剛那一團火球又是什麼?
“竟然是這樣的嗎?”
虛度用手輕撫着自己的下巴,低語了一聲。
轉瞬,一抹略帶着詫異的訝然卻是掛在了他的嘴角,竟然是要與天地大幕,與這無盡的大自然都融在一起嗎?
竟然是可以藉助夜的陰暗,讓自己融進去。
虛度終於明白了,孤狼的強隱,居然是這樣的道。
真可謂高明之極!
他是將自己與夜幕,與夜的陰暗,完全的融合到了一起,便是自己的神識,此刻也難以察覺得到他的存在。
當然,前提是他不能動,如果他完全不動,虛度的神識是可以將他鎖定,但信息卻很弱。
……
黑色的夜幕,就像是一張將天地都遮住的布幔一般,將四周的一切都遮掩住。
而就在這一塊漆黑的夜幕之下,一柄細劍卻是破開了深深的夜幕做成的布幔,突兀的刺的出來,徑直刺向了虛度。
這一劍,來勢並不算快,甚至是在黑夜裡,它的走向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它卻無聲無息,就像是一條詭異的毒蛇,讓人無法防禦。
閉着眼睛的虛度,卻似乎是沒有看到這一柄劍,而是突然回頭,手中的金剛伏魔杵竟是擊向了與細劍刺來的方向完全相反的方位。
與那柄無聲無息的細劍不同的是,金剛伏魔杵這一下力道十足,更夾帶着嘶嘶的破空之聲,看上去,似是虛度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威猛之極。
就好像是他要一招致敵,將敵人殺與杵下。
那柄細劍,卻也在他擊出這一杵之時,已經到了他的身前,刺到了他的胸膛。
可是令人詭異的是,那一柄細劍在刺到虛度身上之時,卻突地如霧氣一般,竟是破開了。
而在虛度金剛伏魔杵的攻擊方向,那一柄剛剛消失的細劍,卻是出現了。
“叮!”
一聲輕響之下,細劍正好點到了金剛伏魔杵上,但細劍走的詭異輕靈,而金剛伏魔杵走的卻是霸道厚重,這一下碰撞之下,金剛伏魔杵攻勢不改,可是細劍卻已經被盪開了去。
便在此時,虛度一直閉着的雙眼也突然睜開,口中一聲輕喝:“看杵!”
他手臂猛地向前一頂,那金剛伏魔杵更伸長了幾分。
被金光閃閃的金剛伏魔杵撕裂開的夜幕下,孤狼的臉終於顯現出來。
那一團不是太亮的金光,照耀在他的臉上,將他心中的震驚與訝然全都映了出來。
而更可以看到,金剛伏魔杵在他的眼中逐漸的放大,片刻後,已經到了他的近前。
“砰!”
金剛伏魔杵擊中了他的身體,但並沒有鮮血迸流,反而是一聲悶響,接着一團黑霧便直接散了開來。
“哦?”
虛度真的是驚訝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孤狼居然可以這樣。
怎麼可能,自己的神識一直鎖定了他,他怎麼可能會突然消失不見?
一定是哪兒出了差錯?
他震驚訝然,可是孤狼卻比他更震驚,實在是因爲他剛剛施展的乃是殺戮法術中,最最厲害的與天相融之術。
這樣的一個術法,是強隱中最強的法術。
尤其是在黑夜中,有着整個夜幕的掩飾,卻是施展殺戮法術中與天相融之術的最好的環境。
可是虛度連眼睛都已經閉上了,又是怎麼發現的他?
他無法理解,更無法想像。
實在是因爲,他怎麼也想不到,虛度竟然會有神識。
幸虧他見機的早,以殺戮法術中的殘影術逃了出去,要不然,恐怕此刻他已經是個死人。
他心是詫異無比,虛度是怎麼知道自己從相反的方向出劍的?
位置判斷之準,讓人咋舌不已。
不過,他卻是躲在暗處,停止了一切動作,就那般靜靜的看着虛度。
然後,他終於是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看來,不是自己的強隱之術不行,而是他根本自己的動作判斷到了自己的位置,所以,他纔會……
一念至此,他卻是就那般靜在原地,怔怔的想的出神。
他在苦苦的思索着對策,可是那邊的虛度也不好過。
剛剛那一下之後,他便失去了對孤狼的感應,此刻連孤狼在哪兒,他根本都感覺不出來,更不要提什麼神識鎖定。
不過他終究是兩世爲人,上一世又是頂尖的大高手,雖然渡雷劫失敗,可是他的眼光何等高絕?
所以,感應不到孤狼的位置,他旋即便明白了,孤狼一定是就站在暗處,在看着自己,在等着最好的時機,以求給自己致命一擊。
他不動,自己也不動,這樣便可以立與不敗之地。
而且,他並不着急,這般耗着,好像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壞處。
所以,他便站在那兒,心裡卻也在快速的想着,還有什麼招數使出來,纔可以穩操勝卷。
畢竟,現在他與孤狼二人的情況,便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只能這般的僵持。
可以說,二人的戰局,充滿了未知數,就是以虛度的強悍,也只能說是想要退走容易,想要取勝,真的很難。
腦海中,念頭急轉,卻突然有一個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心中猛地一喜。
情毒丹!
對,就是情毒丹!
一想到情毒丹,虛度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差一點便將黑夜刺破一個窟窿。
想到做到,他手指輕動處,一枚情毒丹便出現在他的手掌中,一縷淡淡的火焰也順勢出現在他的指尖。
當情毒丹遇上那一縷火焰之後,便在瞬息間化爲了無色無味的淡淡的霧氣,在夜色的掩飾下,迅速的飄飛了出去。
“哈,哈哈……”
將情毒丹燃燒化開的虛度,卻是終於放聲大笑起來。
其實這笑,一是因爲他得意,已經勝卷在握,另一個原因卻是,他害怕孤狼的直覺,所以藉着大笑,將他的注意力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