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鮮血紛飛,彪哥的慘叫聲音連綿不絕。
大廳中,膽小一點的人,此刻已經嚇的暈倒了,便是膽氣大的,這一刻也是戰戰慄慄,一張臉變得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一開始叫的最歡的猴子,這一會兒真的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當然,他想這麼做,絕對不是感覺不好意思,實在是心裡驚恐萬狀,害怕下一個輪到了他自己。
畢竟,他之前可是叫囂的最厲害的。
所以此刻,他也是最擔心的,生恐明哥幾人看到了他,只是他想躲,可是現在大廳中,一衆人都在那兒呆呆愣愣的,他一走動,那當真是更引人注目。
而他的眼睛,也一直沒有離開過彪哥。
不是他不想離開,實在是彪哥現在的模樣,真真是慘到了極點。
本自彪悍的身子,此刻就如得了軟骨症一般,軟軟的癱在地上,嘴裡鮮血沽沽往外流,整個臉已經腫成了豬頭,這耳光打的那叫一個狠!一口牙齒,此刻幾乎被打掉光了。
可以說,明哥四人打耳光的本領,便是比起虛度來,也遜色不了多少。
而彪哥本來還在嘴硬,但此刻,卻早已硬不起來了。
便是想要求饒,也都沒有力氣張口。
一雙無神的眼睛,帶着一抹猩猩的紅,看着虛度,似在哀求着,想要求虛度給他一個痛快。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呢!”
虛度輕輕一聲嘆息,卻終於是有些不忍心,便朝着明哥四人看了一眼,低低的說了一句:“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來解決吧,明天,給我一個交待。”
說罷這些,他眼不見爲淨,便緩步走了出去。
訝然,絕對的訝然。
誰也沒有料想到,他竟然會走的這麼痛快,這麼瀟灑。
那感覺,真的像極了一首詩中所說過的: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看着虛度遠走,明哥四人心裡就如一塊重於泰山的巨石被搬走,總算是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咣!”
其中一位偏瘦的老大,猛地將氫在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到了地上,聲響如雷。
而隨着這一聲巨響,他們四人本來的手下,卻是突然都自幕後走了出來,然後將猴子等人圍在了中間。
“老大,要不要……”
明哥伸手製止住了他們,卻是將視線轉向了其他三人,聲音低低的說道:“這傢伙算計咱們,害得咱們得罪了佛爺,雖然看起來佛爺會給咱們一條生路,但天曉得這一條生路需要咱們去交換,所以這廝罪大惡極!”
他的話,也代表了其他三人的意見。
的確,現在幾人都對彪子恨之入骨,對明哥提出的意見,自然不會反對,當下便隨聲附和道:“明哥,這貨必須死,這是一定的,只是他的這一幫小弟,要怎麼辦?”
這絕對是一等一的問題,明哥雙目細眯了片刻,視線其他三人臉上一一掃過,然後看向了彪子的一衆手下干將。
然後,他終於是將頭低附向了其他三人,壓着聲音說道:“諸位,我有一個提議,便是讓猴子替咱們看着彪子的場子,而咱們四家,對彪子的場各佔25%的股份,你們以爲如何?”
“這……”
其他三人自然沒有想到明哥居然沒有佔任何的便宜,反而是要與大家平分,頓時就高興起來,那裡還半分不同意。
在這事上,他們當然沒有問題,可問題是這事沒有問題,一位老大卻對於明哥讓猴子去幫他們管着場子,有些不以爲然:“明哥,依我看,派猴子去看着場子,還不如直接派自己的手下過去呢。”
“這樣不好,萬一誰在其中玩貓膩,咱們根本看不出來,還是找一個外人看着放心。”明哥是個精明人,所以他一語中的,說的很透徹。
他這般一說,其他幾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不過這樣的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
將彪哥的地盤一分爲四,不偏不正,長遠來說,各家都佔了大便宜。
雖然說虛度那塊還需要費些腦筋,但好處畢竟先到了手中。
於是明哥伸手衝着猴子輕輕的招了招:“猴子,剛剛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現在這一個機會就在你面前,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猴子明白他的話,這是讓自己遞投名狀呢。
可是眼前這情勢,如果是自己不遞投名狀,下場一定會很慘。
但是一旦遞了投名狀,就等於有把柄緊緊的握在這四人的手中,將來恐怕是……
他這般想着,心裡有些猶豫不決。
猴子順着他的視線,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彪哥,看到了彪子眼中那一抹濃濃的哀求之色。
他臉上閃過了一抹澀然,接着卻是猛地一咬牙,輕哼了一聲:“彪哥,不要冤我,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我如今也是沒得選擇!”
說着,他一把將明哥扔在桌子上的那把刀抓起,對着彪哥便是撲地一刀。
鮮紅的血伴着淒厲的慘叫聲,直直的洗浴中心的大廳內迴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