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到了約定的時間,幾乎是踏着星月,呂梁山便急不可待的到了西山寺。
“呂前輩,你這也來的忒早了點吧?”虛度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開了寺門,正看到了兩眼綻放着光芒的呂梁山,頓時就忍不住吐嘈了一句。
約定的時間是今天沒錯,可是也絕對沒有想過讓這位老人家打擾自己的美夢啊?
呂梁山嘿嘿一笑,也並不反駁,事實上他也無從反駁。
他本也想再等一會兒,可是一想到,那盼望了很久的空間戒指,便在眼前,他的心便再也無法平靜下來,與其在家裡坐立不安,倒不如過來看個究竟。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虛度居然這般沉得住氣,居然還在睡着。
唉!自己這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這定性反而不如一個年青人了呢?
這般想着,他卻是訕笑着跟在虛度的身後走進了西山寺中。
潑皮道人,我都沒有罵你一大早打擾人美夢,你倒是先來消遣我來了,真真是找打!”智通做勢欲打,呂梁山卻是嘻笑着躲開。
二人這般一鬧,智通的睡意倒是盡去,恍然想起了戒指的事情,頓時就轉向了虛度:“虛度,你這臭小子煉製的空間戒指呢?不會是失敗了吧?”
呂梁山眼角頓時一抽,心也在瞬間提了起來,雙目炯炯,瞪如牛鈴,便看向了虛度。
“師父,你就不能說句好話嗎?”虛度無奈的輕嘆了一聲,一時間睡意全無。
智通這驅除睡意的本事,可是比起呂梁山一點也不差。
“既然煉製出來了,你這臭小子還不趕緊拿出來。”智通嘻笑的說着,手掌一翻,已經伸到了虛度的面前。
面對着這麼一個極品的師父,虛度真的很無奈,手指輕輕一動,一枚流光閃閃的戒指便已經出現在了掌心中。
呂梁山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視線更是緊緊的盯到了虛度手指上戴着那枚黃龍戒指,忍不住喃喃低語了一聲:“空間戒指!”
智通卻並沒有想太多,而是一把便搶了過去,然後便想要將意識透入,可是意識卻碰觸到戒指,卻被一彈而回。
直讓他耳邊嗡的一聲轟鳴,頭更是震得懵懵直響。
不禁怒道:“臭小子,你純心報復是不是?弄一個普通的戒指來糊弄我?”
碰上這麼一個師父,虛度真的是非常的沒轍,他輕輕一嘆,很無奈的解釋道:“師父,空間戒指不同與一般的法器,所以要滴血認主,使得戒指與自己血脈相連,這樣纔可以透入意識,打開戒指中的空間。”
“那你不早說!”智通老臉一紅,接着卻是直接將指尖送到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頓時鮮血噴濺,他也顧不得這些,只是將戒指往鮮血上一染,接着飛快的撒上了一點止血散,便不再管手指,而是將意識透進了戒指中。
然後,他便直接就怔在那兒了。
呂梁山在那兒還等着他說一說,這戒指裡的空間到底有多大,可是他如一頭呆鳥樣的怔在那兒,久久不語,呂梁山終於是忍不住了,輕輕的碰了智通一把。
“智通,快、快說說,這、這戒指裡到底有多大的空間?”
智通總算是回過神來,面色卻是詭異無比,眼角更是猛抽了一陣,長長的呼吸了幾回,才總算是將心情略略的平靜下來,接着衝向呂梁山嘿嘿一笑。
呂梁山眼中羨慕妒忌恨,於是將視線轉向了虛度。
虛度會意,手掌中再憑空出現了一枚戒指,已經遞到了呂梁山的面前。
呂梁山趕緊雙手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學着智通的模樣,在指尖狠咬了一口,便將鮮血滴注到了戒指之上。
心意動處,一個足足有四五十平方的小房間大小的空間,便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這……”
他頓時就懵了。
之前他不是沒有想過空間戒指,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這東西,但聽到的,卻不過都是幾米見方的空間,便在剛纔,智通做出那樣的表情時,他心裡也曾經有過幻想,虛度煉製出來的空間戒指,空間足夠大,但依他怎麼想,也不過是能有十米見方就已經驚世駭俗了。
可如今真正見了,他這才明白,智通爲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了。
這纔是足足有一套套二的房子那麼大小,寬闊無比,讓人禁不住有一種想要大叫一聲的衝動。
良久,他總算是回過神來,卻正瞅到智通不懷好意的笑容,心裡暗罵了一句:這老禿驢,分明就是自己吃了一驚,然後也要看自己的笑話。
不過這笑話被看的值,簡直是太值了!
幾乎是用着崇拜的目光看向了虛度,更是深深的一躬,行了一禮:“虛度大師,多謝了!”
稱呼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發生了變化,虛度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因爲他的戒指的空間,要比這兩位大了不知多少倍,而且在那固有的空間外,還有着黑暗的部分,卻不知是什麼。
雖然後來,虛度試探着將神識探了過去,可是那黑暗的部分,神識一旦進入其中,他就像是魚入淺灘,艱澀難行,所以他便放棄了。
而智通與呂梁山二人的戒指,虛度自己煉製的,當然知道其中空間的大小,所以他淡然一笑:“呂前輩,這大師的稱呼可不敢當。”
呂梁山臉上一紅,卻是想起了之前,一直是直呼虛度其名,現在看來,人家這是真正的高人啊。
自己一直把人家當成智通這猥瑣老傢伙的徒弟,實在是太託大了啊!
一念至此,他臉上越發的羞紅,趕緊連連擺手:“這前輩二字再不敢當,如果虛度小友不嫌棄,以後便喚我一聲老哥如何?”
虛度一愕,接着卻是淡然笑道:“那貧僧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呂老哥。”
“哈哈……”呂梁山頓時開心大笑,只有被忽視了的智通,卻是一臉憤憤不平的站在那兒,白着眼珠瞪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