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朱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懂得該如何利用這個機會。
強行將心中的激動壓下,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向了虛度。
臉的笑容,直將他整張臉都厚厚的蓋了起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靈丹堂的夥計,一人手裡捧着一隻錦盒。
“虛度大師,這是我師父的賭注,請大師驗收一下。”
笑容帶着幾分討好,卻又不落下風,倒是讓虛度的眼睛亮了亮。
“程掌櫃與蒼松長老果然是信人。”虛度眼睛盯着程朱,更已經注意到了他稱呼的變化,卻是心裡暗暗稱奇,真是沒有想到,一場比試,居然成全了他:“程掌櫃,看來我是要恭喜你進入丹宗內門了喲。”
“呵呵,都是託大師的福!”程朱這話倒也並非是謙虛之言,而是實情,如果沒有虛度與蒼松的比試,沒有蒼松意外輸掉比試,便沒有他現在被蒼松收入門牆的事情。
等着虛度將賭注清點完畢,他這才湊了過去,輕聲說道:“虛度大師,在下有一事相商,可否請大師移步一敘?”
“哦?”虛度有些錯愕,轉瞬卻是淡然一笑,將支票直接給了師父,卻將兩付補氣丹的靈藥收進了懷裡:“師父,呂前輩,我有事要與程掌櫃談一談,麻煩你們二位一起去購買靈材吧。”
之後又略略一頓,將蒼松煉製出來的那瓶補氣丹交給了師父,卻把自己煉製出的那一瓶交給了呂梁山“師父,再加上這一瓶補氣丹,那靈材的錢應該是夠了。”
說罷也不待智通吐嘈,便又轉向了呂梁山:“呂前輩,這一瓶補氣,你去掉你應該得的,剩下的便賣掉了吧,我急等着錢用。”
有意無意間,卻是輕掃了站在呂梁山身旁的朱漆一眼,便跟在程朱的身後,再度走進了程朱自己的房間。
讓虛度詫異的是,蒼松竟是已經坐在那兒,看到他過來,非但沒有表現出憤怒不滿,反而是一臉笑容的站了起來,快步迎了上來:“虛度大師,今日一戰,老道我是敗的心服口服,方纔知道這世界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虛度搞不懂蒼松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人家既然笑臉送了過來,自己一巴掌甩過去顯然不合適。
而且程朱將自己叫來,蒼松又在這裡等候,顯然這事情不簡單。
腦中急轉,思緒如潮,不過他的面上卻是微笑一笑,充滿了謙虛的說道:“蒼松道長說笑了,貧僧那能當得起道長如此誇獎。”
“當得,大師絕對當得!”其實自從程朱拿出來那樣一個方案之後,蒼松也冷靜下來,更坐在這裡思考了良久,卻終於是將心態調整了過來。
更將比試煉丹的事情,想了一個通透,卻越想越是心驚,從他一開始提出二人要煉製補氣丹,一直到後來的故意刁難,可以說形勢一直都把握他的手中,虛度一直是落在下風。
可是他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卻竟是輸的這樣個慘法,這雖然讓他惱怒成羞,卻在冷靜下來之後,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面前的這個年青小和尚,絕對不是凡俗之輩。
他之前說過的那句話,此刻卻如驚雷一般,時時的響在耳邊:我是真沒有一位大丹師的師父,因爲我的師父他是丹道大宗師!
丹道大宗師,那是什麼概念?那可是足已開宗立派的驚豔絕倫的人物,放在遠古時期,那靈氣充足的時代,也絕對是橫着走的牛人,更何況是這個靈氣匱乏的末法時代,有這樣一位丹道的大宗師,那代表了什麼?
那代表的是,至高無上的優勢,常人見都沒有見過的靈丹妙藥,人家一抓就是一大把,因爲沒有海量的靈丹煉製,也根本不可能成就丹道大宗師。
可以說,丹道大宗師,那就是一個用最最珍貴的靈藥堆積起來的人。
在這樣一個末法時代,真的不敢想像!
當然,這是蒼松誤會了。
虛度說他的師父是丹道大宗師,還真的是實話,但是他說的師父,卻是他在上一世的師父,不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