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施主謬讚了。”智通淡淡的笑着,將本該屬於虛度的榮耀,都毫不臉紅的接了下來。
一旁虛度卻是搖頭暗歎:真還是出力的不討好,不出力的倒是落了個好人,西遊記裡那孫大聖與八戒那段對比,果然說的深刻無比啊!
就在他腹誹不已中,智通卻終於是說到了戲肉:“施主,如今陰煞之氣雖然破去,你女兒的病也已經治好,可是煞氣久浸在體內,如果不及時調養,恐怕……”
他說到此處關鍵,聲音突然間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更是帶着濃濃的憂慮之色。
這表情,頓時就讓中年女子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她心中一緊,卻是湊近了智通,急切的問道:“大師,求您救救我女兒!”
經歷了除煞還有將她女兒喚醒的事情,中年女子顯然已經對智通深信不疑,所以這一番求懇,倒是滿臉希翼。
智通卻是露出了一抹爲難之色,似是沉吟了良久,才終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嘆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屠,也說不得老衲要動用寺裡那一件歷代留下來的寶貝了,只是要動用那一件佛門至寶,卻是事關重大,這其中更是花費不少,唉……”
重重的一聲嘆息,臉上的憂慮之色卻是更加的凝重。
虛度卻是真的拜服了,心裡猛嘆:師父這不去演戲,真的是虧了啊!就憑這演技,那絕對是直接秒殺影帝的存在!
佛門至寶,歷代留下來的寶貝,這話還真敢說出口,真真是騙人從來不打草稿的高人哪!
他心知肚明,可是中年女子卻那裡知道這些,緊張的看着智通,可憐巴巴的求懇道:“大師,不管花費多少錢,只要能救得了我女兒的命,我都願意!”
智通似乎是想了想,更捏指算了算,最後卻是伸出了一個巴掌,在中年女子的面前晃了我。
中年女子頓時眼睛一亮,大聲叫道:“大師,您是說五十萬嗎,我馬上去給您取!”
“咳……”虛度真是被他的沒下限搞到無語了,真要感慨之際,卻突然聽到智通在一旁喃喃低語:“話說,我伸出一個巴掌,本意是想要五萬,可是這位施主,真還是有慧根,居然直接當成了五十萬,真真是佛祖顯靈啊!”
“啊?”虛度真的感覺已經無語了,這極品的師父,恐怕是天下間再無人出其右吧?
“嘶……”虛度的真感覺一陣牙根疼,不過他卻不能不承認師父這話說的對,那位中年女子的確沒有要出診費的意思。
畢竟這也是的一貫思維,好像看病便是天經地義一般,其實殊不知,在古時的和現在的外國,看病那都是需要付費的。
當然現在的也有診斷費,只是那個錢,真的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在裡面,便宜到比大白菜還要大白菜。
所以虛度真的是無語反駁師父。
眼見虛度一言不發,智通更是洋洋得意,大笑道:“乖徒兒,現在你得了十萬元的診費與治病錢,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想要十五萬,哼、哼!這做人,可不要太貪心!”
“……”
虛度真的是要鬱悶的吐血了,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不行,以後治病救人的事情恐怕少不了,自己必須得定一個價格才行,直接就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正自這般想着,卻突然感覺手上一輕,原來就在他怔神的當口,智通竟是連他手中抓着的十萬塊,也一併搶了過去。
虛度真的是驚了,這十萬塊,怎麼說也是厚厚的一疊,可是他卻沒有看到智通怎麼動作,竟是瞬間便沒有了蹤影,這手法,實在是太神乎其神了吧?
不過此刻他可沒有工夫去讚歎智通的手法精湛,而是直接就憤怒的一聲大吼:“師父,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吧?”
“嘿嘿!”智通卻是好像沒有看到虛度的憤怒,反而是嘻嘻一笑,直接就大步往外走:“其實這些錢就算是你孝敬師父好了,這幾個月你也都不用再交錢給我了。”
“擦……”虛度一時間冷汗直流,師父這話真還能說得出來啊!
不過看着智通終於是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他這才悄然的鬆了一口氣,苦澀一笑,喃喃的自語道:“這下倒好,幫人看了病,五十萬的診金自己一分也沒有拿到,反而還要再自掏腰包,去買那些中藥材,不過還好,給周世亨他母親配製的藥丸還有一些,要不然可真就虧大了!”
淡淡的話語中,他終於是有時間去看小金。
感覺中,小金自醒來之後,便與以前有了極大的不同,可是不同在哪兒,卻一時間又難以說清楚,好像是小金一身的金色毛髮變得更柔順更明亮了些,而眼眉中間,那一豎痕,也似乎更深了幾分。
更在眼眉中間的豎紋上,隱約可以看出有着淡淡的金芒閃爍,讓人幾乎生出一種錯覺,這真的是一隻豎眼。
虛度心裡忍不住悄悄的嘀咕了一句:“莫非三眼靈猴,真的有第三隻眼嗎?只是如果真的有第三隻眼,這隻眼卻是會有什麼作用?”
這般想着,小金卻是已經調皮的跳到了他的身上,攀着他的手臂直接就靈巧的爬了上去。
這一切本是莊嚴無比的事情,可是由着小金做出來,卻讓人感覺滑稽可笑之至,一時間,虛度心中便是剛剛因爲師父而生出的些許鬱悶,也都煙消雲散了去。
伴着晨起的豔陽高照,中年女子卻是敲響了西山寺的大門。
虛度看到中年女子,卻是淡淡一笑,那天治病之後,他已經知道中年女子名叫杜鵑,不得不說,這名字確也與中年女子能配得起來。
因爲她的確容貌極是不錯,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時候,看得出,年青時候,也是一位大大的美人。
杜鵑看到虛度過來開門,美麗的眼眸中似乎流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這神情雖然很快便被刻意的微笑掩飾住,可是虛度的眼力何等的驚人,自然是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這是什麼節奏啊?”虛度頓時就有些怔神,這感覺好像是很有點不對勁。
莫非是……
“嘶……”
虛度真是驚了,頓時就一臉愕然的怔在那兒。
杜鵑看着虛度打開門後,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這般怔怔看着自己,頓時心中一跳,接着臉上卻是迅速的泛起了一抹紅暈。
更在心底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莫非這位小師父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不成?
這般想着,她更是羞澀難擋,卻是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沉默,澀然低聲道:“小師父,請問智通大師在嗎?”
“哦?”虛度眼神古怪的看了杜鵑一眼,心裡暗道:果然如此啊!
不過他當然不會去點破,而是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道:“施主先請到裡面的禪房稍坐,我這就去叫我師父。”
說罷,便將身體一側,把杜鵑讓了進去。
片刻後,虛度出現在智通的房內,眼睛森森,帶着一抹看透一切的微笑,直直的盯在智通的臉上。
這笑容一出現,便是智通老臉厚若城牆,也被看得一片赤紅,頓時就訕訕一笑:“虛度啊,你是說那個杜鵑過來了?”
“嘿!”虛度眼中帶着一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戲謔,緊緊的逼近了師父,然後嘿嘿冷笑了幾聲:“師父,對於這件事,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咳……”智通輕輕一咳,然後卻是一個急轉身,趕緊閃了出去:“那個咱們已經收了人家的錢,上人家久等可不是太好。”
這般說着,他便逃也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身後,虛度卻是嘿嘿一笑,小小的嘀咕了一聲:“看來果然是有情況,這一下師父可是有把柄握到了我的手裡,嘿嘿。”
禪房內,茶香飄逸,更與那古樸的佈置相映在一起,倒真的有幾分雅趣。
不過這種雅緻古樸的禪房內,喝茶的二人卻是一位極具高僧風範的老和尚,和一位風韻猶存的半第徐娘,卻是在這一份本該淡雅的氣氛中,更增添了幾分曖昧的味道。
智通與杜鵑二人似乎也感覺出了這份詫異與不和諧,臉上卻是閃過了一抹不自然的表情,便是一向演技精湛的智通,這一會兒也是有些訕訕。
不過他強悍的心理素質,還有化解這種尷尬局面的手段,卻遠非常人能及,更不是杜鵑這麼一個女子可以比擬的。
“施主,你女兒的病好些了嗎?”
淡淡的話語,直接從孟菲的病情入手,卻是將二人之間的尷尬頓時化解了。
聽到智通問起她的女兒,她的臉上頓時就涌起了一抹慈愛的微笑:“好多了,還要多謝大師授手之恩!”
“施主不必客氣,這都是老衲應該做的。”智通謙遜的笑着,臉上的表情整個卻都往外散發着一種難言的光芒,這感覺就好像是老樹再逢春,讓人都感覺他年青二十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