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那個胖子聽到林絕峰的話愣住了,過了半晌,才問:“你剛纔不是說你就是嗎?”
“我要說我就是林絕峰的哥哥林絕山,結果話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
“不管誰是誰了!林絕峰在哪?快讓他出來!”
“我哥哥現在美國,三天之後才能回來,請你們到時候再來。”
一個又矮又黑的胖子擠到前面來,用生硬的漢語嚷嚷說:“不管,就現在,把殺人兇手交出來。”
林絕峰冷冷一笑:“嘿嘿,比武較量,勝敗乃是常事,傷亡也在所難免。你們的那個同伴技不如人,如果你們想較量一下,歡迎。但是……”林絕峰突然提高了聲音,對這些相撲大聲說:“今天是我們集團開業的大喜日子,如果讓我們今天不痛快,我就讓你們更不痛快。”
說罷,林絕峰衝韓冬使了個眼色。韓冬立即明白了,把右臂一伸,閃出一團白光,一柄長劍躍然而出。頃刻間,長劍爆成一團白雪,密密麻麻的向相撲們席捲而去。
如果論反應速度,級別再高的相撲選手也要差上一截,因爲身體的噸位畢竟在那擺着,不可能靈活的輾轉騰挪。相撲們眼見飛雪向自己襲來,雖然不明就裡,但也知道這是對方發動的進攻,立即運氣準備防禦,誰知道雪花並沒有撲向自己,而是在頭頂掠過。
這一切,都只在剎那間發生,等到韓冬收起飛雪,相撲們發現自己頭上的髮髻無一例外的被削掉了。一個個臃腫胖大的腦袋,頂着滿頭長短不一的頭髮,中間還出了一個地中海,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哈哈哈哈!”四周傳來一陣肆意的笑聲。
相撲們惱羞成怒,立即就要動手,但是爲首的那個卻攔住了他們。
剛剛這一幕,讓這個相撲頭子明白對方的實力非同小可,自己畢竟是來報仇,而不是生事的,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沒必要憑空增添許多強勁的仇家。尤其是他注意到,周圍有數百人已經準備好了傢伙,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這一邊。好虎架不住羣狼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於是他定了定心神,對林絕峰說:“我們既然來了,必須要討一個說法回去。”
林絕峰點點頭:“我明白你們的感受,而且我也相信你們是被人慫恿。”
相撲頭子愣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他的確是被人慫恿而來的。幾天前,金安平給他打去電話說,他們派駐在金上集團的人,被一個叫林絕峰的人無故殺死。還告訴他,今天林絕峰肯定要出現在金上集團。本來他想過報警,但是一想如果走官方程序,今後日本相撲在國際武術界就算威名掃地,徹底擡不起頭來了,於是他親自帶人趕來報仇。
他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冤有頭、債有主,這裡的人與自己兄弟的死並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人家開業大喜的日子,如果被自己攪了,這疙瘩就越結越大。想到這些,他隱隱有一種被金安平欺騙了的感覺。
林絕峰見他不說話,告訴他:“看到了吧,絕峰集團,這麼大的產業在這擺着,不可能說跑就跑。如果相信我,三天後晚上四點,林絕峰在這裡等你們。”
“好,一言爲定,中國人,希望你們說話算話。”
“你怎麼稱呼?”
“竹下太一,前頸。”
“前頸?看你胖得已經沒前頸,只有後脖了!”林絕峰心想,後來他才知道,“前頸”是相撲的一個等級。
竹下太一帶着他的人很快就離開了。
韓冬問:“三天後的約戰,怎麼辦?”
“當然是如期踐約了!”頓了頓,林絕峰繼續說:“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答覆,他們肯定不會離開的。今天是咱們大喜的日子,犯不上和他慪氣。而且,見到日本人,是個中國人哪有不動殺機的?!正好結結實實修理他們一下!”
“變態!”林絕峰剛說完,林若雯在旁邊插話說:“你們兩個大喜的日子?沒看出來啊,姓林的,什麼時候好上這口兒了?”說罷,林若雯白了他一眼。
“不過就是用詞不當,至於這樣嗎!”林絕峰很是鬱悶。
韓冬不好意思的乾咳了兩聲,然後說:“吉時就快到了,咱們準備一下吧!”
不多時,集團公共關係部邀請的各大媒體記者紛紛趕到,各種攝影攝像器材支了一地,全部瞄準林絕峰。
面對着各路記者,林絕峰侃侃而談,把自己那憑空捏造的離奇遭遇大講特講,情真意切,感人肺腑,讓他自己都快以爲是真的了。講到動容處,還假惺惺抹了幾滴眼淚,作爲對離散多年家人的思念。等說到自己如何用鉅額遺產收購金上集團和未來的打算的時候,林絕峰又變得慷慨激昂,大講如何回報社會云云。
接下來,沈瑤和林若雯也代表各自的家族企業,大談如何看好絕峰集團未來的發展前景,以及將來怎樣和絕峰集團展開全面合作,總之是空頭支票開了無數。其中林若雯是即興發揮,而沈瑤則是背的林絕峰事先準備的稿子。
總體來講,開業慶典進行得非常成功,事先預期的社會影響加倍的達到了。
慶典剛一結束,各方嘉賓還沒有散去,突然成羣結隊的涌進來一百多人,每一個都穿得十分休閒,撇着嘴,滿臉不屑的樣子。看這些人滿身的江湖氣,林絕峰就知道來者不善。
疤哥問林絕峰:“怎麼辦?”
“看看再說!”
這幫人晃晃蕩蕩的走到林絕峰面前,其中走出一個矮胖的傢伙,此人四方大臉,戴着一付金絲眼鏡,卻沒有絲毫斯文的氣質,再看脖子上掛着的狗鏈子般粗的金項鍊,感覺更加不協調。
這個人微笑着問林絕峰:“您是林大老闆吧?”
“不敢當!”林絕峰同樣微笑着回答說:“看得起我的話,就喊一聲林老弟吧!”
這人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絕峰,自我介紹說:“我是金上幫的,李飛,人稱笑面虎。”
林絕峰心想:“果然來了!”嘴上問:“不知道李大哥來我這裡,有何貴幹呢?”
“有何貴幹?”李飛仍然保持着笑容,但是語氣裡卻多了幾分不快:“金上幫和金上集團是什麼關係,林老弟不可能不知道吧?!如今金上集團換老闆了,也沒人和我們說一聲,一幫弟兄無依無靠,沒了給做主的,哎……”
李飛果然人如其外號,無論什麼時候,臉上笑容不變。非是有足夠社會閱歷的人,決不能從他看似善意的笑容中發現殺氣。
“原來是金上幫的老大,失敬失敬!”
“什麼老大啊!只是一個管事的,其他弟兄馬上就都過來!”說到這裡,李飛壓低聲音告訴林絕峰:“金上四虎可全都來了哦!”
“金上四虎?”
韓冬附到林絕峰耳邊,悄悄告訴他:“金安平手下有四個得力打手,因爲外號裡面都有一個‘虎’字,所以人稱金上四虎,他們各控制着一塊地盤。笑面虎是其中之一,還有攔路虎、淨街虎和母老虎。”
李飛這時候才注意到韓冬,急忙打招呼說:“這不是韓大哥嘛,原來你早就跟了新老闆了,也不告訴弟兄們一聲。”
韓冬點頭致意:“笑面虎,好久不見了!”
李飛說:“整個金上集團,我誰都不服,唯獨服我韓大哥!”
林絕峰說:“這裡不是長談之所,請李大哥先去集團會議室,我隨後就到。”
“好!”笑面虎答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