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如雪似乎在電話那頭略微考慮了一下然後說道:“說實話,我感覺和他們有關的概率也不大。因爲做我們這個的,向來不喜歡見光,更不可能把事情搞的這麼大。我們都喜歡悶聲發大財。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會拋頭露面的,更不會這樣招人眼目了。”
“好的。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先掛了。”韓雲楓直截了當的說道。
“喂,你就問我這個啊。就沒有別的什麼和我說嗎?”南如雪的聲音倔強中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溫柔。
“沒有。”韓雲楓的聲線沒有任何感情,冷的像是冬天呼嘯的風雪。
“你,你,好吧。那你掛了吧。”聽聲音就可以想象出南如雪在電話那頭一臉氣憤與失望的樣子。
韓雲楓絲毫沒有猶豫的掛了電話。
南如雪聽着電話裡面的嘟嘟聲,一下子把電話拍在桌上,嘴裡嘟囔了一句“絕情的傢伙。拽什麼拽。哼。”
下了車,給錢回家。在樓下的小店裡,又買了一盒煙。這次招呼他的卻不是那個中年男人,而是一個帥氣的小夥,態度很是和善,不時的臉上露出乾淨的微笑,這讓韓雲楓很猥瑣的想到這個傢伙怎麼這麼像個小受。
拿着香菸一路上樓,回到家後,自己動手做了些吃的。狼吞虎嚥的填飽了肚子後又舒舒服服的衝了個澡。
冰冷的水,再次沖刷着韓雲楓的鋼筋鐵骨。那些火刺的記憶似乎又在腦海裡蔓延開來。
韓雲楓用力的甩動了幾下腦袋,關上水龍頭。擦乾身體,穿上了新買的睡衣走出來。
每次洗澡的時候,那些記憶彷彿都如影隨形一般的在糾纏着自己,這種感覺讓韓雲楓很是糾結。
穿着睡衣,韓雲楓突然拳腳齊動,一室一廳的房間內,響起了陣陣脆響。那是虎嘯境界的破空之音。
拳腳舞動之間,韓雲楓寬大的睡衣裡氣流鼓盪,彷彿身處在青山蒼松之間。
韓雲楓閉着雙目,時而勢若游龍蕩九霄,時而宛若猛虎下深淵。
臂膀晃動之間,氣息鼓盪,霸氣必現。
半個小時後,定式收招。韓雲楓的臉上展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自從重生以來這是第一次這麼正式的演練功夫,雖然和自己的巔峰時代還是有些差距,但總體上來說,韓雲楓還是很滿意的。
記得在煉獄基地的時候,那個古怪的老頭說過這樣一段話“雖然這是個火器橫飛的時代,但是你們永遠要知道,肉搏纔是戰鬥之魂。子彈會用盡,刀子會捲刃,唯有身體不滅,戰鬥纔會不熄,纔會讓你最後活下去。真正的戰鬥到最後就是身體的戰鬥。所以,想要活下去,就要練就一身鋼筋鐵骨,不破之身。”
韓雲楓還記得當老頭在煉獄基地裡面被自己打倒在地時的表情。韓雲楓扶他起身的時候,老頭悠悠的說道:“唉,老了,老了。這麼多年,終於嚐到被人打倒的滋味了。”
記得在某一瞬間,韓雲楓看到古怪老頭的側臉有一絲落寞。這個古怪老頭在煉獄基地已經老的讓人記不起年紀。只是大家都知道就連x組織裡面最野蠻的教官在他面前也要規規矩矩的不敢有一絲冒犯。
在韓雲楓離開煉獄基地很久之後,還曾不止一次的回去看望過這個古怪的老頭,每次回去都會給他帶上兩隻烤鴨,和幾壺烈酒。彷彿是時空穿越後去看望一個古代的神秘
大俠一般。
不知道現在那個不知名的古怪老頭是不是還習慣坐在煉獄基地的黑色長石上,手裡拿着一本泛黃的古卷,看的搖頭晃腦,津津有味。
韓雲楓還記得長石上總是擺放着一個青花瓷的酒壺,一把白紙扇。一切都那麼古香古色,雅緻愜意。可是在老頭的面前鐵籠內,卻是一羣赤膊着上身,露出如同小山般隆起的肌肉的男人,在殊死搏鬥。鮮血,嘶吼,咆哮。這樣的畫面反差,那麼的血腥且詭異。
點燃一支菸,將思緒在往昔的記憶里拉回。韓雲楓吐出長長的一團煙霧,彷彿那些往事也隨着煙霧彌散在消逝的時空中。
韓雲楓打開電腦,隨意在瀏覽着網頁。逛貼吧成了一種愛好,看到裡面稀奇古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帖子,常常讓韓雲楓笑的前仰後合。在這個吊絲層出不窮的年代裡,各種奇葩之舉讓人應接不暇。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韓雲楓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這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一看,來電話的是寧月。韓雲楓的嘴角邪氣的一笑,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傢伙害怕了。”
接過電話,果然不出韓雲楓所料。
寧月在電話裡小心翼翼的說道:“幹什麼呢?”聲音很是溫柔客氣。
韓雲楓冷冷的說道:“沒事,在上網,有事嗎?”
寧月遲疑了一會說道:“肚子餓嗎?我請你吃飯吧,反正我在家一個人也沒意思。”
韓雲楓直截了當的說道:“幹什麼說的這麼婉轉啊,你說你害怕了,不就得了嗎?怎麼,現在後悔了?”
韓雲楓能感覺到寧月在電話那頭扭曲尷尬的表情,臉上一陣的壞笑。
“你怎麼這樣啊?人家好心請你吃飯,你還這麼說話帶刺。你愛吃不吃,不吃算了。”寧月硬撐着維護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
韓雲楓說道:“那好吧,沒事掛了吧。不過我要提醒你。我知道有些殺手特別喜歡晚上殺人。你沒聽說過嗎?正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嘛,你可要把門窗關好啊,別讓我擔心哦。你說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家,萬一殺手去了,我看完全會來個先奸後殺的。所以,一定要穿着衣服睡覺,雖然不頂什麼事,但是也可以拖延一下時間嘛,萬一有什麼奇蹟出現呢。”
“閉上你的烏鴉嘴。我不聽,我不聽。”寧月顯然被韓雲楓的話給嚇到了,一個勁的在電話裡面喊着,然後果斷的掛了電話。
韓雲楓放下電話,臉上一陣得意洋洋的表情。
寧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來來回回的檢查了三遍門窗已經關好,腦海中回想着韓雲楓的話語,果斷的打開衣櫃,又套了一層外衣。
“這個死傢伙,果然是個禽獸。”寧月手裡拿着遙控器,不停的在撥着電視臺來緩解心中的恐懼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明明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的寧月還在硬撐着。
就在此時,只聽到門外一陣細碎的響動之聲傳來。寧月大驚失色,一下子清醒過來。無論怎樣,寧月也是練家子出身,麻利的站起身來,輕輕的一步一步的走到門邊。
只見門把手正在一下一下的晃動!
寧月看着門把手在不停的晃動,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粗狂高昂的聲音“小妞
,快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快把衣服脫掉,等我來臨幸你。”
聽到這個聲音,寧月一下把心放下了,因爲雖然聲音經過僞裝,但是還是可以聽的出來,這是韓雲楓的聲音。
寧月把門打開。
“你不是不來嗎?還來幹什麼,還裝神弄鬼的。”寧月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心裡還是洋溢着一絲暖意。
韓雲楓走進屋裡,隨手關上門,說道:“我是來臨幸你的。”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寧月在沙發上坐下來。
韓雲楓打開冰箱,像是到了自己家裡一樣,拿出一瓶可樂喝了起來。看着寧月身上多穿的一件外衣說道:“看來你還真的很聽話啊,穿的裡三層外三層的。”
寧月一看被韓雲楓揭穿,有點結巴的說道:“我,我,我這是冷。”
韓雲楓也沒有和她爭辯,說道:“估計你都困了吧。好了,去臥室睡覺吧。沙發是我的地盤。”
寧月看看韓雲楓,說道:“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說着轉身走進臥室。
韓雲楓躺在沙發上,打了一個哈欠。
“喂,那個,那個要不你也進臥室來睡吧。你可別胡思亂想,只是讓你睡的舒服點而已。”寧月打開臥室的門對着躺在沙發上的韓雲楓說道。
韓雲楓翻身在沙發上坐起,連一秒的遲疑都沒有,走進臥室,就躺到了牀上。
寧月還愣在門口,說道:“你怎麼連客氣一下都不客氣一下啊。”
“是你讓我進來的,又不是我非要進來。有什麼客氣的。來,老師,躺在我身邊,我來保護你”韓雲楓臉上的表情很是猥瑣。
寧月站在牀邊,說道:“我們必須要約法三章,一,我們各佔一邊,二,不準打呼嚕,三,也是最重要的,不許碰我。”
韓雲楓若無其事的點頭,寧月有些扭捏的上了牀,蓋好被子,關上燈。房間裡頓時一片漆黑。
“不脫衣服啊。”韓雲楓壞笑着說道。
“想的美,你看過美女在色狼面前脫衣服嗎?”寧月側着身體背對着韓雲楓說道。
“你把一個色狼叫到你牀上睡覺,就已經是個巨大的錯誤了。除非,其實你也喜歡這個色狼。”韓雲楓的話很直接。
寧月像是被揭穿了心事一樣,沒有說話,但是韓雲楓從她略微變得急促的呼吸聲中可以感覺到她的緊張。
韓雲楓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睜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夜。
寧月雖然背對着韓雲楓,但是哪裡睡的着,心裡的小鹿一直東衝西撞,幸好是在黑夜裡,韓雲楓看不到她羞紅的臉龐。
記得在是很久之前的夜,焰歌也曾不止一次這樣的躺在牀頭的另一邊。只是當時還是火刺的韓雲楓沒有翻身去抱住她。當後來終於想去緊緊擁抱的時候,卻找不到睡在牀那邊的人。
焰歌是煉獄基地裡女性的傳奇,她的戰鬥力毋庸置疑。總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鮮血淋漓後嘴角有嫵媚的微笑。
焰歌比韓雲楓去的還要早,記得第一次看見焰歌的時候,她手裡拿着一把沙鷹,修長的美腿上綁着一把鋒利的軍刺。雙目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那是她在煉獄基地裡最後的一場決戰,面對三十多名死囚,她要殺出去,纔有活下去的機會。當時韓雲楓就被安排在鐵籠外作爲觀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