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怎麼回事?酒中有毒麼?”
南宮旭問道,這麼多人,還在等着南宮木給個說法呢,南宮木卻在哪裡自顧自的把葡萄酒裝回瓶子裡,根本就對旁人不管不顧。
“有毒?有屁毒!”
南宮木鬍子一吹,語氣有些反衝,剛剛他嚐了一口,那酒水一入腹,一股濃郁的火元力瞬間在他的丹田之中燃燒了起來,久未增長的離火真氣片刻的功夫便憑空增加了一圈。
南宮木停留在武宗中期境界已經多年,近年來功力增長已經越來越微,那酒水竟然能增強他的功力,可想而知南宮木有多麼的激動。
這樣的一瓶酒,差點被浪費了,南宮木心中既懊悔又有些憤怒,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心中把陳大勝給埋怨了個要死,這麼好的東西,這小子也不給自己說清楚,自己還真當它是瓶普通的酒,大大方方的送了人。
陳大勝如果知道南宮木的想法,恐怕得叫自己比竇娥還冤了,自己用個破盒子裝着,爲的就是低調,誰料到王褚飛等人會來這一出,而且自己本身也阻止過,只是他們沒當回事而已。
“世伯,飛兒他沒事吧?”南宮木話中的意思,那就是酒中沒毒,王世風看着王褚飛的慘狀,心中真是擔心不已。
把酒瓶重新封好,南宮木將酒瓶子握在手裡,此時正是一肚子火,聽到王世風的話,立刻道。“能有什麼事?這酒藥力太強,這小子不自量力。被藥勁給撐到了!”
“被藥力撐到了?”所有人聞言都是一愣,半杯酒而已,真能把一個武師境界的胖子撐成這樣?
“世伯,請你救救飛兒!”錯愕之後,王世風焦急的對着南宮木道,南宮木是先天武宗,肯定有辦法救王褚飛。
這小子嘴欠,喝了自己半杯好酒。南宮木正覺吃了個幹虧,聞言頓時不賴煩的擺了擺手,“放心,這小子體格強悍,帶他回去,運功替他化開體內淤積的能量,如果扛得過來。功力自會大進,別看他這麼痛苦,這小子這次可是賺到了,真是可惜了我的好酒!”
那酒剛纔他只是抿了一口,都感覺有些燥熱,王褚飛竟然敢喝下半杯。南宮木臉上掛滿了肉疼,手中緊緊的拽着酒瓶,卻是不敢再給人喝了。
“賺到了?”
都七竅流血,命都只剩下半條了,居然還說賺到了。衆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王世風也不敢質疑南宮木的話。但是心繫兒子的安危,還是加問了一句,“那如果飛兒扛不過去呢?”
“扛不過去那就只能怪他沒那造化,頂多經脈損毀,成爲廢人!”南宮木直接道。
“廢人?”王世風頓時傻眼了,旁邊王褚飛的老母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南宮木不賴煩的擺手道,“時間尚早,趕緊帶他下去吧,趁早把他體內的能量化解掉,這酒力雖然暴虐,不過只要他能扛住,絕對有利無害!”
南宮旭不敢怠慢,趕緊招呼了兩個下人,輕手輕腳的將王褚飛擡了下去,王世風兩口子也不敢停留了,對着南宮木告罪了一聲便也跟着退了下去。
見到這一幕,好些人都忍不住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還好那酒沒毒,否則的話,今天這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衆皆沉默,南宮木轉臉看向莊少賢,莊少賢渾身一顫,已經沒有了言語,南宮木搖了搖頭,“以後說話要分場合,不是什麼話都能亂說的!”
“是,是!”
莊少賢臉色陡變,雖然南宮木的語氣已經很柔和了,但是莊少賢能夠感覺得到,南宮木已經對他產生了不滿,此時冷靜下來一想,自己剛剛一口咬定陳大勝在酒中下毒,確實有些草率了。
如果陳大勝真的是下了毒,那陳大勝無疑毫無翻身之地,但是南宮木親口證實那酒沒毒,他的性質完全就變了,剛剛的叫囂,完全就是在丟人。
南宮木搖了搖頭,轉臉向陳大勝看去,陳大勝聳了聳肩,趕緊把臉撇向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臭小子,一會兒再和你算賬!”南宮木瞪了陳大勝一眼。
“關我什麼事?”陳大勝嘴裡嘟囔了一句。
這時候也不好訓斥陳大勝,南宮木便暫時放到了一邊,轉身對圍着的衆人擺了擺手,笑道,“好了,一場誤會,都怪老夫大意,請各位重新入席吧!”
圍着也沒有戲看了,南宮木一發話,衆人又各回各位,一個個嘴裡都在小聲的一輪着剛纔的插曲。
——
衆人重新落席,南宮木立刻拉着陳大勝欲要離開,想要找個地方好好問問陳大勝關於這葡萄酒的事,陳大勝拗不過他,只能隨着一起走。
“唉,南宮老友,什麼酒讓你這麼寶貝,可否讓貧僧等人也嚐嚐?”剛走沒幾步,旁邊便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南宮木停步回頭,卻見鄰座那幾位掌門席位上,幾個老頭正盯着自己,說話的是個光頭,陳大勝認識,正是昨日才見過的老林寺方丈,定明大師,而定明的兩隻眼睛,卻盯着南宮木手中的那個酒瓶子。
南宮木鬍子一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老和尚,出家人還想喝酒,幾十年修行,想要毀於一旦麼?”
定明颯然一笑,“阿彌陀佛,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貧僧雖然不想壞了修行,不過僅一杯果酒而已,貧僧等品品味便可!”
“哈哈,定明大師是出家人,喝不得酒,不用給他,不過我們幾位向您老人家討口酒喝,你該不會吝惜吧?”
笑聲傳來,說話的是一個鬚髮潔白的道裝老者,這人陳大勝也認識,剛纔南宮木已經給他有過介紹,正是與陳大勝有過小小仇怨的九公山人鄧九公,不過在南宮木的撮合下,仇怨已經化解。
旁邊還有幾位掌門,都是華夏武林的大頭人物,一雙雙眼睛都充滿了好奇和渴望,都在打着自己手中這瓶葡萄酒的主意,南宮木的臉皮抖了抖,這麼多張嘴,得喝掉自己多少酒?
都他嗎一羣豺狼啊!看着面前這一張張堆滿爛笑的臉,這桌人的實力雖然不如他,但都是江湖上有着赫赫地位的人物,雖然都對他執晚輩禮,但是平時一般都是平輩相交,這麼多人一起想他討酒,他好意思不給麼?
如果給的話,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別說人人一口,就算是人人一滴,他把兩瓶酒一起拿出來都不夠,手裡握着酒瓶,內心糾結到了極點。
陳大勝看着南宮木的模樣,卻是有些忍俊不禁,很少能看到這老爺子會有這樣的表情。
“唉,看來南宮老友這是想吃獨食呢?算了,貧僧還是吃點齋菜算了吧!”定明強忍住笑意,佯裝失望的搖了搖頭。
定明話音一落,鄧九公也搖頭道,“也是啊,人家孫女婿送的東西,咱們怎麼好意思喝呢!”
……
一羣老頭老太,一個個都憋着壞,想把南宮木手裡的酒給忽悠出來嘗一嘗,畢竟能讓南宮木如此失態的東西,那可是絕對不多的。
南宮木臉色變了又變,隨即撫須一笑,提着酒瓶便走了過去,“各位也忒小看老夫了,一瓶酒而已,不是老夫不願拿出來分享,只是這酒勁霸道,怕各位承受不住!”
臉皮夠厚,還是不肯拿出來啊,鄧九公等人都有些失望了,看來南宮木是鐵了心的要當鐵公雞了,想從他身上拔毛,那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