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寧厚德沉聲問道,語氣讓人拒絕不得。
“薛天衣。”薛天衣含笑答道。
“多大了?”
“十八。”
“這麼小?”寧厚德皺了皺眉,道:“小妃十九歲了。”言下之義,我們家小妃比你大了一歲,你們兩個想做超友誼的朋友,年齡上似乎不太合適。
“有志不在年高!”薛天衣胸膛一挺,臉上流露出一絲傲然之色,道:“在我看來,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以年齡決勝負、不以大小定輸贏!”
“說的好!”寧厚德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道:“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薛天衣謙遜一笑,道:“謝謝寧爺爺的喜歡,天衣榮幸之至!”
“這也要謝?你小子,倒挺幽默……”寧厚德“呵呵”一笑,點了點薛天衣,道:“其實我很早就聽說起過你的名字……凌雲在我面前提起過你,說你是個很了不得的人,對你簡直要頂禮膜拜了!說起來,你也算是凌雲的救命恩人啊!”
薛天衣知道寧厚德說的是年前的銀行劫案那件事,當時沒有自己,寧凌雲確實活不到現在,說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爲過,不過薛天衣從來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根本沒想利用這份恩情去要求別人報答什麼,聽寧厚德這麼說,便正色道:“那件事情……舉手之勞,寧爺爺和寧大哥就請不要放在心上了。”
薛天衣臉上並沒有流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這讓寧厚德對他更有好感,開懷笑道:“好,這事情我會記在心裡,以後就不提它了。不過我們寧家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你和小妃知會一聲,能幫到的,寧家義不容辭!”
寧家在華夏有着極大的能量,這個承諾從寧厚德嘴裡說出來,更是顯得分量十足。
換成另外一個人,可能會因爲寧厚德的這一句承諾而激動不已,但薛天衣卻有些不以爲意。他不是不稀罕,實在是以他現在的實力,有什麼事情都已經可以自行解決了,根本不用任何人幫忙。不然只能是越幫越忙。
“小妃,你們兩個晚飯吃過了嗎?”寧厚德去問寧小妃,“沒有就跟我老頭子一起吃吧,我請。”
寧小妃笑道:“爺爺,你晚了一步。我們剛吃過。素菜煎包加油茶豆腐腦,好吃的很!”
寧厚德哈哈一笑,道:“無妨,無妨。那我改天再吃,到時小妃你替我邀天衣過來。你的面子一定比我大!”
寧小妃興奮的點頭道:“放心,一定替你請。他要不來。我就硬拉。”
寧厚德又是一陣爽朗大笑,道:“你這丫頭,太高看自己敢吧?我可是說凌雲說,天衣小朋友是個奇人異士,手段高明的很,你這嬌弱小身板,拉得動嗎?”
寧小妃瞟了薛天衣一眼,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笑靨如花的道:“拉得動!放心,他本事再強,我自有辦法!”
薛天衣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無聲一笑,心道:“是了,你只要衝我撒撒嬌、使使嗲,我這心腸就軟了,然後什麼事情就會答應你了……你倒是找到了我的軟肋!”
天色漸黑,路燈亮起,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考慮到寧老爺子的安全問題,他身邊的一名警衛低聲提醒了一下,示意寧老爺子可以回去了。
“呵呵,今天難得出來一回,不急回去!這樣與民同樂,感覺身心愉悅,比整天憋悶在那個小院子裡強多了!我決定了,以後每天都要出來走走!”寧厚德的興致很高,對那名和自己說話的警衛道:“小王,我孫子寧凌雲你認識吧?燕京特警大隊隊長,頗有些功夫,他對這個天衣小朋友可是欽佩的很!來,你和天衣搭搭手,認識一下……不要相互傷着!”
那叫小王的便衣警衛是一位“大內高手”,專門負責保護首長人身安全,一身太極功已經修煉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全力施爲之下,釋放出的那種氣息綿軟粘纏,甚至連激射出膛的子彈碰到他的氣息後,飛行速度都會緩上一緩。
小王早就認識寧凌雲了,也曾和他切磋過武技,雖然寧凌雲比他差了不少,但實力也算不錯了,聽首長說寧凌雲居然對眼前這少年大爲欽佩,不由有些詫異,看了微微帶笑的薛天衣一眼,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甚至連他身上那種武者應有的氣息都感應不到。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走到薛天衣面前,主動伸出一隻手去,淡淡道:“你好。王動。”
“你好。薛天衣。”報了自己的姓名,薛天衣伸手和王動握在了一起,他感受到了王動胸中瀰漫着一股挑釁意味,心裡不由苦笑,寧老爺子也真是的,居然讓警衛來試探自己的實力,這種公衆場合里根本就不適合切磋啊!不過對方既然主動來挑戰了,自己也只能接着。
王動目中精芒一閃,一股綿柔至極卻也霸道至極的氣息向着和薛天衣握在一起的那隻手掌涌去,隨即五指一緊,緩緩向裡收攏。此時此刻,哪怕手中握着的是一塊生鐵,王勸也自信能夠將它捏扁。他目光注視薛天衣的臉龐,只要發現他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就立即收手。
這少年是首長孫女的朋友,首長也發話了不許傷害到他,因此王動不敢有絲毫怠慢,好在他的功力已經到了收發自如的境界,不用擔心會傷到薛天衣。
“小王,你小心點……”寧小妃雖然知道薛天衣很厲害,可也清楚爺爺身邊的幾名警衛出身“大內”,身手彪悍的很,平時訓練,一塊石碑都能被他們一掌拍的粉碎,聲勢駭人,真怕薛天衣會被眼前這個看起來充滿危險的警衛給傷到了。
她話沒說完,就聽到“哎喲”一聲,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痛呼,寧小妃心裡一跳,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薛天衣,見他面帶微笑,渾右無事,再看王動時,卻是臉色蒼白,面孔扭曲,額頭汗珠涔涔而下,彷彿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這種情況,再笨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在這悄無聲息的交鋒中誰吃了虧。
“王大哥,承讓了。”薛天衣後退一小步,含笑而立,臉上沒有一點得勝後的自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