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太陽下山的早,停晚六點半的時候,天色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各色路燈路牌相繼亮起,將燕京這個繁榮喧囂大都市的夜裝點的五彩繽紛。
寒冷的夜風,並不能阻擋人們的熱情,有不少市民在家裡懶得做飯,於是呼朋喚友、拖家帶口的一起出來找家飯館酒店,隨便湊和一頓。
“陶家麪館”是年前開業的,因爲面做的好、價格公道、服務態度也好,因此很受廣大工薪階層歡迎,開業以來生意一直紅火。薛天衣和葉曼舞進入麪館的時候,能夠容納上百人的大廳裡已經人滿爲患,上座率絕對超過百分之八十,就這還不斷有人進着。
跟隨葉曼舞過來的幾名保鏢都沒有跟進來,她們有的坐在車裡、有的守在麪館外,有什麼事情,只要一聲召喚,她們就會及時出現。不過幾名女保鏢都知道薛天衣有着一身堪稱強悍的實力,有他陪着葉小
姐,肯定不會出什麼事兒。
葉曼舞雖然不像夏清歌那樣是廣爲人知的公衆人物,但在燕京城內,認識的她人也不算少,因此在下車之前,她特意戴了個大號的墨鏡,遮住了半張俏臉,即便如此,依然難遮她絕世容姿,當她和薛天衣並肩走進麪館時,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男人目光從她身上掃過,臉上流露出驚豔的表情。餘下百分之十的男人,正在低頭吃着碗裡的麪食,沒有發現葉曼舞。
“和美女一起吃飯,感覺壓力好大!”薛天衣迎着四周投過來的目光,小聲對葉曼舞道:“你發現沒有,有些男人看我的目光很不友善,彷彿要吃了我似的,套用一句老話就是“如果眼光能殺人,那我已經死過無數次了,!嘿,我猜他們心裡這時候一定對我羨慕忌妒恨,一定在說“好白菜都讓豬拱了,不用說,你肯定是白菜,我就是那豬!”以葉曼舞的性格,如果換成另一個男人在她面前說種這話,她當場就會翻臉,可薛天衣說了,她卻只是感到好笑,她緊抿着嘴巴,瞥了薛天衣一眼,眼中不自禁的流露出的幾分令人怦然心動的少女嗔怪羞澀的嫵媚表情,雖然轉眼間這表情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清冷之色,但那如驚鴻一瞥的動人風致,卻是被薛天衣捕捉到了,令他心中一蕩。
在薛天衣的印象裡,葉曼舞不芶言筆,性情偏冷,像是個沒有表情、不知喜怒、工作重於一切的機器人,卻想不到她居然也會流露出如鄰家少女般可愛的一面,這應該纔是她的本性吧?只是被外表遮掩住了而已。
兩人走到大廳邊角的一張餐桌前坐下,葉曼舞拿下墨鏡,薛天衣招手叫過服務員,和葉曼舞一起點了皿個小菜,然後又點了一大碗、一小
碗拉麪。
服務員先將菜端上來讓兩人吃着,十來分鐘後,又端上兩碗熱氣騰騰的拉麪。
麪館的客人進進出出,換了已經好幾輪,葉曼舞卻吃的慢騰騰的,似乎不想那麼早離開,薛天衣也只好陪着她慢慢的吃,兩人偶爾交談幾句,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雪很大,有些客人進來時渾身上下已經覆蓋了一層白,輕輕一抖,就落的滿地都是。
“這鬼天氣剛纔不是晴的挺好麼?還能看到月亮的,怎麼說下就下了?”薛天衣低聲道。
“下雪了,還能飛麼?”葉曼舞喝了一口拉麪湯,拿紙巾擦了擦帶着點油油的小嘴,有些緊張的問道。
“別說下雪,下雷暴雨都能飛!”薛天衣笑着道,看葉曼舞的表情,如果自己說不能,她只怕要大大失望了,看來她還是很在乎這次飛行體驗的。
葉曼舞點點頭,明顯的有些〖興〗奮,低下頭,張開小嘴,將碗中一根長長的勁道拉麪給吃了下去。
就在這時,薛天衣放在桌面上的左手輕輕顫動起來,薛天衣目光一凜,心頭生出警兆,不動聲色的將左手垂放了下去,然後眼角餘光看向麪館的店門處,一股並不算太強的妖鼻之氣,正由遠而近,向着這裡涌來。
雪下的正大,一個穿着火紅色小襖的長髮少女隨着一對情侶進入到麪館中,她目光在麪館裡掃了一眼,看到薛天衣、葉曼兩餐桌旁有個空位,疾步走了過來,一屁股坐下。
“服務員,一碗拉麪,小碗的,多放點辣椒油!”紅衣少女坐下之後,拍了拍桌子,向着遠處的一名服務員大聲說道。
她年齡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長髮披肩,皮膚勝雪,雙腮桃紅,紅脣如櫻,眼睛又長又媚,眼中水汪汪的,彷彿一潭春水,睫毛長長的,輕輕眨動間,彷彿是蝴蝶的翅膀在扇動……這少女給人的感覺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媚,年齡不大,但卻風情無限、嫵媚至極。她說話的聲音也是嬌滴滴、嫩生生的,聽起來讓人骨頭都能輕上幾兩。
雖然葉曼舞也是個絕世美女,但在麪館中衆多男人的眼裡,她和那千嬌百媚的紅衣少女相比起來,卻少了幾分誘惑,因此不少男顧客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轉投到了紅衣產女身上。
葉曼舞看着薛天衣,發現他的目光居然也盯在紅衣少女身上,心裡有些彆扭,胡亂扒了幾口拉麪,然後拿過紙巾抹了抹小嘴兒,道:“我吃好了,咱們走吧。”“再等等!”薛天衣的目光並沒有從紅衣少女身上收回來,也沒有注意葉曼舞的臉色,道:“等我把飯吃完再走!”
紅衣少女進入麪館之後,就知道四周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表現的大大方方,一點也不羞澀臉紅,一碗拉麪端上來後,自顧自的吃着,彷彿周圍的人全都是空氣。
不過當薛天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卻讓她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她眉頭皺了皺,向着薛天衣看來,當發現他居然是個脣紅齒白、眼神清亮的俊美的小帥哥時,心中一動,然後就是嫣然一笑,同時向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