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聳聳肩,搖頭道!“對不權那先生,恕我們無能爲力……頓了頓,又道:“我們根據那先生你的要求,把那小姐的病歷發給了國外幾家治療白血病的權威醫院,從他們反饋回來的信息看,也是希望渺茫,所以那先生,請你們做好最壞的打算和心理準備,那小姐她……”
“李醫生是吧?”薛天衣的聲音從李醫生身後傳來,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滿,說道:“那小姐這病其實也算不得什麼,你別說些詛咒的話啊,撿點好聽的、吉利的說行不?”
“你是誰?”李醫生瞟了薛天及一眼,面帶慍色的道:“那小姐這病算不得什麼?哼,你好大的口氣,你是醫生麼?你懂得醫術麼?你比國外的權威專家還厲害麼?小孩子不懂別亂說話,免得叫人笑話!”“你是醫生,你就很牛麼?連這點小病都瞧不好,還自稱懂得醫術?我都替你臉紅!國外權威專家連這小病也治不好,算個屁的專家啊!”薛天衣冷笑出聲,毫不示弱的反脣相譏。
薛天衣可不是個隨便讓人欺負的主,對方若敬他一尺,他能敬對方一丈,但對方如果出言不遜,他也不介意跟對方鬥上幾句“你你”李醫生手指着薛天衣,氣的說不出話來。
李醫生身後的幾名醫生認爲薛天衣是那古道的親戚,衝着他指指點點,紛紛批評薛天衣沒有素養,讓那古道以後多多管教。
那古道、沈玉霜夫婦見他們忽然鬥起嘴來不由面面相覷,搖頭苦笑。李醫生是國內治療白血病的權威專家,他們得罪不得:但薛天衣是他們請過來的貴客,如果把他氣走女兒又該怎麼辦?
“李醫生,你別生氣”沈玉霜奔勸李醫生。
“天衣,你別衝動”那古道去勸薛天衣。
那家在京城是名門望族,再加上沈玉霜好話說盡,連陪不是,李醫生的氣這才消了一點,瞪了一眼薛天衣,哼道:“沈女士,那少年是你們家的晚輩吧?年輕人實在太狂傲了,你們讓他走吧。他在這裡吵吵嚷嚷的我們沒法工作!”沈玉霜一臉尷尬的道:“他不是晚輩,是我們的客人,今天過來特意看望我們家曼婷的李醫生,我過去勸勸他,讓他在外面等着行吧?”李醫生一聽薛天衣是那家的客人不由有點訝異,看了一眼,揮手道:“算了算了,就讓他在病房外面等着吧。”
“謝謝李醫生。”沈玉霜轉身走到薛天衣身邊,正要幫着丈夫勸他,卻見薛天衣向着裡間病牀上躺着的那曼婷一指道:“她在叫我。
那古道與妻子轉過身齊齊向女兒看去只見女兒目光只盯着薛天衣一人,兩片發白的嘴脣輕輕蠕動着,看她口型,果然是在反覆叫着“薛天衣”三個字。
“我進去看看她順便和她說幾句話1”薛天衣說着,在衆人呆愕的目光中就這樣直接走進了那曼婷的病〖房〗中。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重症病人的房間能隨便進麼?”李醫生見薛天衣像在自己家裡一樣,重症監控室說進就進,不由大怒,指揮着身後的幾麼年輕醫生,吼道:“把他拉出來!”那幾名醫生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一涌上前,只是他們一隻腳剛剛跨過裡間的房門,就遇到了阻礙,無論怎樣用力向前,卻都衝不進去,彷彿有一道無影無形的東西擋在他們的身前似的,幾個人擠擠嚷嚷的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臉孔因爲用力而憋漲的通紅,就是寸步難行。
這個時候,薛天衣已經緩步走到那曼婷的牀前,輕輕坐到了牀邊的凳子上。
“怎麼回事?爲什麼不進去?”李醫生火氣更大了。
“李醫生,我們進不去啊!真是邪門了”一名醫生轉過身,氣喘吁吁鋒道。
“進不去?這門不是開着麼?怎麼會進不去?”李醫生怒道,他還認爲是幾名下屬害怕了薛天衣,推推搡搡的不敢進去呢。
那名醫生累了一身臭汗,見李醫生衝自己發怒,也有點火了,他在醫院裡也是有點背景的,反脣相譏道:“要不李醫生您親自來試試?”病房的門大敝着,邁步就能進去了,你們幾個渾蛋是怕惹事纔不敢進吧?哼,你們怕,我可不怕!李醫生心裡這樣想着,把幾名醫生叫了回來,不耐煩的道:“你們一邊站着,我進去!”
幾名醫生給他讓出路來李醫生幾個箭步就向裡面的病房衝去,腳剛跨過門檻,就被一堵無形的“牆壁”給擋住,再也前進不得。
“靠,見鬼了!”李醫生又驚又奇,心裡又憋着一股子火氣,於是指着坐在牀病邊的薛天衣道:“小子,你最好立即離開這裡,否則我叫保安過來處理了!”
薛天衣扭頭看了他一眼,目光陡地一寒,李醫生只覺擋在面前的“牆壁”突然化爲一股洶涌洪流,向自己撲了過來,自己整個人瞬間被完全淹沒,那洪流猶如雪水化成,身處其間,比脫光了衣服站在冰天雪地裡還要冷上三分,一時間凍的渾身發顫,牙齒“咯咯”作響,駭然之下,忍不住發瘋似的“啊、“啊”大叫起來。
“出去吧!”薛天衣嘴裡喃喃說了一多,目中寒芒一收,李醫生身體被一股無形大力向外猛推“哎喲”一聲,身體後退不止,要不是身後的幾名醫生扶的及時,他已經坐倒在地。
此時此刻,包括李醫生在內的幾名醫生都明白了,這古怪事情的發生,一定和剛剛走進病房裡的薛天衣有關,現在那曼婷已經清醒過來,他們忌憚薛天衣,也不敢進入病房查看,於是和那古道、沈玉霜夫婦一起,站在外間的玻璃牆外向裡探看。
李醫生黑着臉道:“那先生,沈女士,你們的這位客人真夠霸道!現在那小姐清醒了,我們要進去爲她檢查的,可他不讓我們進奔,你們說怎麼辦?那小姐要是出了事情,誰來負責?”
那古道沒有出聲,他的目光一直凝注在清醒後的女兒身上,當看到薛天衣在病牀邊坐下之後,竟和女兒的手握在一起,他眉頭頓時就是一蹙,但隨即就發現薛天衣低聲和女兒說了些什麼,女兒兩眼生光,連連點頭,臉上洋溢出幸福甜蜜的表情,和之前萎靡不震、怏怏等死的神態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古道也經歷過年輕時代,自然知道女兒臉上流露出的表情代表了什麼,當年他和如今的妻子沈玉霜傾心相戀時,妻子的臉上不也曾出現過這種表情?
是的,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有時會產生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它只能讓女兒開心一時,卻終究無法挽回她的生命啊!
那古道的精神忽然一陣恍惚,似乎覺得女兒一定不會就這樣離開他們夫婦而去,薛天衣的到來,一定會給女兒帶來重生的希望,只不過隨即他就感到一陣悲哀,明白這只是自己的癡心妄想而已。他心中被難以言喻的痛苦充塞着,李醫生對他說了些什麼,他完全沒有聽到。
“李醫生,你就讓薛天衣陪着我們女兒好好說會兒話吧。”沈玉、
霜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病房裡的兩個人身上,當看到女兒的雙手和薛天衣的手相牽在一起時,她蘊滿了眼眶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自眼眶中溢出,順着臉腮流下,哽咽道:“曼婷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不想她走的時候,還帶着遺憾李醫妥,你放心,有什麼事情我們負責,不會追究你們醫院的責任……”
李醫生張了張嘴,正想再說些什麼,瞥眼間看到病〖房〗中的薛天衣從身上摸出了什麼東西來,然後居然塞進了那曼婷的小嘴裡,他瞪大了眼睛,手指着薛天衣,怒極而笑,對沈玉霜道:“你們你們看看!
看看!這個時候,他居然還給那小姐……,………給你們女兒吃什麼東西!胡鬧!簡直是胡鬧啊!”沈玉霜也覺得有些不妥,看了看丈夫那古道。那古道和她夫妻多年,只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她想說什麼,搖了搖頭,緩緩說出了六個字:“曼婷開心就好!”
於是沈玉霜也不再出聲,握住丈夫的手,靜靜看着病牀上的女兒和薛天衣,看着她們雙手相牽,目光相對,柔聲輕語。
病〖房〗中的兩人聊了幾句,那曼婷竟又閉上了眼睛,那古道和沈玉霜擔心之餘,看到薛天衣把女兒的雙手放回到了被窩中,替她蓋好了被子,然後緩步走了出來。
“你給那小姐吃了什麼東西?你難道不知道她是病人,不經過我們醫生的允許,是不能隨便吃東西的麼?”李醫生在外面憋了好久,看到薛天衣出現,終於像火山似的暴發了。
薛天衣看都不看一眼暴跳如雷的李醫生,直接從他面前走過,站到了那古道和沈玉霜夫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