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衣帶着葉曼舞趕到……風雲國術館……時,發現國術館裡裡外外已經圍聚了不少人,其中大多數都是附近武館裡的武師和學員,他們顯然都得到了風聲,專程跑過來看熱鬧。
薛天衣知道風聲十有八九是前來挑戰苗亮的柔道館那幫人散播出去的,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在野田加鹽和苗亮對決的過程中,讓苗亮當衆出醜,名譽掃地,然後他們就能取而代之,成爲這一帶名氣最大的、實力最雄厚的武館。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粱山。那個野田加鹽在之前肯定已經摸清了苗亮的實力,並且有把握戰勝他,這才事先把風聲泄露了出去,否則他上門踢館,肯定會在私下裡進行,絕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宣揚,而薛天衣也明白,今天這一戰,苗亮勝算實在不大。
就連苗亮自己,恐怕都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他身爲館主,又接受了對方的戰書,再加上要來踢館的還是個膏藥國的武師,以他的性格,就算明知道是輸,也會奮起應戰。
此時此刻,在風雲國術館的大院裡,苗亮的幾名弟子以及數十名前來助陣的學員,在練武場的南、北兩側排成了整齊的隊列,雙手揹負在身後,精神抖擻的站在深秋正午的陽光下,他們身上穿的,是國術館統一下發的清一色青色武者服,人人的目光都在看着遠處的國術館大門入口,等待着挑戰者的到來。
纖爲應戰者的風雲國術館館主苗亮,這時正端端正正的坐在練鼻場的〖中〗央,他雙目微閉,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但他的心裡,卻正波瀾起伏着。
今天這一戰,對苗亮來說至關重要,化昨晚經過深思熟慮,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一旦落敗,立即就把這家武館轉讓給別人一敗給其他人倒還罷了,敗給一個膏藥國的武師,他是沒臉繼續在燕京混下去的。
薛天衣和葉曼舞走進國術館的時候,幾乎沒有人關注薛天衣,倒是跟隨着薛天衣一起過來的葉曼舞和她身邊那八名美女保鏢,倒是讓人着實驚豔了一把。
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會些功夫的,看到那些美女保鏢,就知道這八人沒一個是好惹的,所以原本有些“色狼”們想過來搭訕葉曼舞,結果硬是被她身邊那八名容貌清麗,但氣勢威嚴的女保鏢給嚇退了。
泡妞誠可貴,小命更重要,那身穿OL裝、身材好到爆的美女似乎不是個簡單人物,還是別她惹爲妙,看着養養眼就行了。
爲了避人耳目,葉曼舞跟隨着薛天衣站到了國術館學員的最後面,儘管如此,因爲葉曼舞和她的八名保鏢實在是太惹眼了,等苗亮睜眼四顧時,還是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他向薛天衣招了招,等薛天衣走到近前,這才嘆道:“小薛,今天不讓你來,你怎麼還是來了?回去吧,今天會發生什麼事,誰都無法預測!”薛天衣笑道:“苗館主,打擊小鬼子,人人有責任!作爲一名華夏人,我覺得我有義務出一份力!就算我不是你們的一份子,就算我無法代替你們打膏藥國武師,站在一旁給你們叫好助威也是高興的!”苗亮一拍大腿,豁然起身,道:“好!咱們華夏現在就缺你這種有血性、有骨氣的人!如果咱們整個華夏的人都像你這樣,看他小小的膏藥國還他孃的敢囂張!”
薛天衣聽苗亮突然爆起粗口,骨子裡的好戰因子也沸騰了起來,握起拳頭揮了揮,大聲道:“打他孃的膏藥國、打他孃的小鬼子!”
他這麼一叫,立即激起在場國術館弟子和學員們同仇敵愾的心理,一時間羣情激昂,人人都振臂高呼:“打倒膏藥國!乾死小鬼子!”在衆人的怒吼聲中,薛天衣悄無聲息的退回到原來的位置,葉曼舞掃了他一眼,眼中帶笑,說道:“你很威風!”
薛天衣咧嘴一笑,道:“如果我爺爺在這裡、如果那個膏藥國的武師敢過來,爺爺看到他後,就算年紀大了沒辦法動手打他,但我敢肯定爺爺一定會對那個膏藥國武師罵不絕口的!”葉曼舞抿了抿嘴,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道:“我爺爺也一樣!他這麼大年紀了,平時涵養很好,就是看不得膏藥國的醜惡嘴臉。他每天有看新聞的習慣,只要看到膏藥國挑事,就拍桌大罵。有時候我勸他別這麼激動,他也不聽!”
薛天衣道:“老一輩的軍人們那是從骨子裡恨膏藥國的,可現在的很多年輕人卻恰恰相反,吃的穿的玩的等等,很多都是膏藥國的要是被他們老一輩的人看到,準會罵一聲“二鬼子葉曼舞道:“我們葉家的生意做到了世界很多國家,唯獨不和膏藥國打交道這正是我爺爺的意思!有人說爺爺心胸太窄,不和膏藥國做生意,葉家的損失無法估量,可爺爺就是不在乎那些損失。
每當有人問起爺爺爲什麼要這麼做時,我爺爺回答的只有一句話一老子不跟禽獸做生意!”薛天衣翹起大拇指道:“葉爺爺是好樣的!”就在這時,城市大鐘敲響了正午的鐘聲,人羣隨之一陣騷動,目光紛紛看向風雲國術館的大門,看看野田加鹽師徒會不會如約而來,就連苗條也瞪大了虎目,定定看向大門那裡。
正午的鐘聲快要敲完時,衆人耳中聽到“嗒嗒”的踏踩木屐聲,隨即看到大門處人影一現,出現了一隊身穿膏藥國古武士服的“小矮子”爲首一人雖然皮膚微黑、看起來又幹又瘦,但雙眼透射出的精芒有如電光,在場的人裡,除了薛天衣和苗亮之外,無論他和他目光相遇,都會心中凜然,暗想:“這人的眼光好可怕!”
“這個小老頭兒,應該就是小泉春一狼和安賠斤三那兩個渾蛋的師父了吧?好像叫野田加鹽什麼的?嘿,這傢伙別看其貌不揚,但實力絕對是我平生遇到的最強勁的一個,這一戰,不好打啊!”苗亮心中暗暗感嘆。
“蒂館主肯定打不過這個膏藥國的小老頭!”薛天衣只看了一眼野田加鹽,就已徑猜到了這場比試的最終結果。
苗亮對膏藥國沒好感,對它的國民一樣討厭,本來按照禮儀,他是要起身迎一迎對方的,可這時他非但沒有站起相迎,反而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裡,一沒不動的側眼斜睨着一步步緩緩走來的野田加鹽以及他身後跟隨着的十餘名弟子。
“苗館主,敝人野田加鹽”野田加鹽走到苗亮前方兩丈遠的地方站定,含笑自我介紹了一遍,中文雖然生硬,但人人都聽得懂,然後他又道:“敝人聽門下弟子說,之前有幸和苗館主切磋武學,結果力戰而敗,並且輸的心服口服。苗館主武功蓋世,令人嚮往,在下故不遠萬里前來貴國,欲向苗館主請教一二……”苗亮不等他說完,就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豁然起身道:“挑戰就挑戰,說什麼請教?老子不喜歡玩這套虛的!你要動手,那就請吧1”他說完之後,踏步上前,和野田加鹽面對面的對峙着,整個人看起來猶如一塊萬斤巨石傲矗立在那裡,帶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野田加鹽呵呵一笑,居然毫不爲他的氣勢所懾,眯起眼睛道:“苗館主快人快語,一看就知道是個豪爽的人!好,咱們廢話不多說,這就一較高下吧!不過……”
苗亮一股內氣已經遊走到了掌端,只待對方話聲落音後就主動發起攻擊,見對方賣了關子,不時煩的道:“不過什麼?”野田加鹽轉身招了招手,跟隨他過來的一名弟子拿出兩張寫滿了字的紙張,遞給野田加鹽一份,又給了苗亮一份。
苗亮瞪大眼睛,在那張紙上掃了一眼,見最上面寫着“生死狀”三個大字,皺眉問道:“叫野田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野田加鹽道:“這是我草擬的生死狀,一式兩份。拳腳無眼,一會兒咱們兩個打起來時,難免有人碰着磕着,我不希望因此而發生爭執。這“生死狀,其實就等於是一份免責書,咱們兩個只要分別在上面籤個名、捺個手印,這“生死狀,就算生效。交起手來的時候,我受傷了,是我倒黴,絕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你也同樣如此。苗館主,如果你覺得沒問題,那咱們就……”他話說到一半,苗亮就打斷道:“我明白了。好,我籤!簽了生死狀,再不用顧忌什麼,誰生誰死,都不追究對方責任!”
他見野田加鹽已經在兩份“生死狀,…上籤過了名,也捺了指印,於是讓手下弟子拿過筆和印泥,當場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和野田加鹽每人保存一份。
苗亮心中明白,在武術界中“生死狀”一簽,就算死也是白死,不過雙方沒有深仇大恨,一般是不會傷及對方性命的,但是重傷什麼的,卻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有些人重傷之後不治身亡也是常有的事情,這個野田加鹽要籤什麼“生死狀”看來是處心積慮的想置自己於死地了。
“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苗亮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