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落花有意,流水卻似乎無情,令狐千嬌只是側頭淡淡掃了青年男子一眼,然後就把目光移開,看向窗外的高空景色。
“你泡妞的理由真的很蹩腳!”
方白笑着調侃了那青年男子一句,然後也坐正了身體,懶得再搭理他了。
青年男子見令狐千嬌把自己當成空氣、方白也拒絕和自己換座位,不由有些羞怒。
“一百美金,換個座位怎麼樣?”
沉默片刻後,青年男子從錢包裡拿出一張百元面額的美金,拍拍方白的肩膀,等方白扭過頭後低聲說道。
方白瞟了瞟青年男子手中的美金,不由啞然失笑,搖頭道:“不換!”
“兩百美金!”
青年男子說着又加了一張。
“不換!”
方白還是搖頭。
“三百美金!”
“沒興趣!”
“五百!”
“呵呵……”
“你想要多少錢才肯換?”
青年男子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壓低了聲音道。
方白道:“多少錢都不換!”
青年男子哼了一聲,把手裡的美金收了回來,面色陰沉的看着方白,威脅道:“朋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在夏威夷,可是有不少幫派朋友的!”
方白嘆了口氣,道:“我好怕啊……”
“知道怕就好!”
青年男子以爲方白真的怕了,冷笑道:“現在和我換座位還來得及,否則到了夏威夷,下了飛機後,我就找人收拾你!”
“這世上的男人,哪個不喜歡美女呢?你想和美女坐在一起,我也想啊!所以這個座位,我是堅決不會換的!你就死了心吧!至於你找人收拾我……先到了夏威夷再說吧!”
方白笑着說道。
“好……咱們走着瞧!”
青年男子見方白無論如何也不肯和自己換座位,影響自己的泡妞大業,拳頭握了握,咬牙切齒的道。
到了深夜時分,機艙裡的大多數乘客都已睡去,方白和令狐千嬌也微閉雙眼,各自運轉功法調息,機艙裡一片寂靜。
“老孫……你怎麼了老孫……你不要嚇我啊……”
“爸爸……爸爸……嗚……”
忽然間,一陣痛苦的低吟聲,從後排的座位中傳了出來,緊接着傳出一個女子和一個女童的驚呼哭泣聲。
機艙裡的很多乘客驚醒過來,紛紛扭頭向後看去。
只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癱軟在座位上,手捂心口,面容扭曲,顯然正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中年男子身邊,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女子和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正扶着中年男子的身體,一臉的驚慌失措表情。
小女孩似乎是被嚇到了,已經哭出聲來。
從中年女子和那小女孩對中年男子的稱呼來看,這顯然是一家三口。
中年女子手忙腳亂的摸出一瓶藥,倒出幾粒塞入到中年男子口中,但中年男子已經失去了意識,根本吞嚥不下藥物。
飛機上的空姐們,都接受過一些簡單的醫學方面的培訓,幾名空姐聞訊來到中年男子身邊,查看了一下情況後,有的空姐協助中年女子對中年男子進行緊急施救,有的空姐開始焦急詢問乘客中有沒有醫生。
“我是醫生!”
令狐千嬌舉起纖纖玉臂應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到中年男子面前。
“醫生,您一定要救救老孫啊!他這是心絞痛又犯了!這次發病太快,藥都沒辦法喝……”
中年女子知道令狐千嬌是醫生後,雙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哭着哀求道。
“大姐,我會盡力!”
令狐千嬌一臉嚴肅的點點頭,蹲下身,手指搭在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中年男子的手腕,開始爲他診脈。
“小姐,您……您是中醫?”
一名空姐看了令狐千嬌一眼,神色間有些失望。
這空姐對中醫並不怎麼信任,而且印象中有些本事的中醫,都是須發皆白的老中醫了,可眼前這個絕美少女,卻只有二十歲左右,實在太年輕了,她的醫術能高明到哪裡去?
“嗯。我學的是中醫……”
令狐千嬌點點頭,並沒有因爲那名空姐質疑自己而生氣,肅聲道:“你們把病人平放在地上,解開他上衣衣衫,露出心口,我要爲他醫治……”
在空姐和乘客的共同幫助下,中年男子被平放在機艙地面上,上衣的衣衫也被解開去,露出了心口。
令狐千嬌纖手一翻,手中已多出了幾根銀針,她深吸了口氣,然後出手如電,圍觀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凝目再看時,令狐千嬌手中的幾根銀針,已經刺入中年男子的心口周圍。
令狐千嬌雙手捏住銀針針尾,輕輕抽拔捻動,同時將一縷縷擁有治癒功效的水元氣,通過手中銀針渡入到中年男子體內。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落在中年男子的臉上。
幾分鐘後,令狐千嬌的額頭和鼻尖微微滲出汗來,顯然治療中年男子,她的元氣耗費很大。
“醒了醒了……他醒了……”
忽然有乘客驚喜的叫道。
衆人凝目看時,只見那因心絞痛而昏迷的中年男子眉頭皺了皺,果然睜開了雙眼,但表情依然有些痛苦。
“老孫……”
“爸爸……”
中年女子和小女孩看到丈夫和爸爸醒來,喜極而泣,正要撲上前去,卻被令狐千嬌阻止。
“大姐,我只能盡力維持住大叔的生命,如果三個小時內得不到救治,大叔會再次陷入昏迷,甚至……甚至有可能很快死亡!對不起,我只能幫到這裡了……”
令狐千嬌沉聲說着,語氣中透着深深歉意,爲自己無法救治中年男子而感到遺憾。
“三個小時……三個小時……”
中年女子喃喃說着,臉色發白,神色間一片絕望。
其他乘客,也是一片嘆息。
現在飛機正處在大洋上空,無論是到夏威夷還是返回華夏,三個小時都不可能到達。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奇蹟發生,衆人只能眼睜睜看着一條生命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