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在煉製皇品中等造化丹……你這小子，是如何知道的？”
雲翼閉關煉丹之事，玄龜宗高層們都知道，但煉製什麼靈丹，雲翼卻未向任何人提起過。
即使是最爲寵溺的弟子百里明月，他都不曾說過。
剛纔雲翼煉丹時，啓動了陣法，將竹屋內外隔絕，以方白的修爲，也根本不可能窺探到。
因此，聽方白突然提及此事，雲翼不由有些吃驚，目光中流露出訝異之色。
“師尊，你還不知道吧，方白他也是個煉丹師，而且煉丹本事很高呢！”
不等方白開口，百里明月已經搶着說道。
“晚輩對於煉丹一道，確實有所涉獵。”
方白等百里明月說完，這才微微一笑，指了指雲翼剛纔從丹鼎中倒出來的一些藥渣以及那幾顆煉廢了的靈丹，說道：“前輩倒出的藥渣中，有五顏人形草和煉製造化丹的一些輔助藥材。而那幾顆毀掉的造化丹，也初具皇品靈丹的雛形……”
他見雲翼在認真傾聽，且目光中頗有讚賞之意，又道：“再加之前輩的修爲已是雷劫五重，煉製皇品下等靈丹對前輩並無太大意義……因此晚輩綜合這幾個方面的訊息，推測前輩煉製的應該是皇品中等造化丹。”
雲翼點點頭，道：“好！好小子！果然不簡單啊！你能夠說出這些，足見於煉丹一道頗有些造詣！”
其他強者，若能得到雲翼如此稱讚，足以自傲，但方白卻是神色淡淡，一副不驕不躁、寵辱不驚的模樣。
雲翼見狀，心中對方白更是欣賞，考較似的問道：“那你可知，我這靈丹煉廢，是何緣故？”
方白在竹屋內轉了一圈，最後停在那尊丹鼎前，伸手摸了摸，神識內放觀察片刻，這才道：“我覺得，問題可能出在這丹鼎之內……”
雲翼心中一動，道：“哦？你繼續說。”
方白道：“前輩資質非凡，應該同時修煉了水、木兩系功法吧？”
雲翼頗爲吃驚的道：“老夫平時示於人前的，只有水靈氣，卻刻意隱匿了木靈氣，想不到你這小子居然能看得出來。就憑這一點，老夫便對你刮目相看了！”
方白淡然一笑，道：“然而煉製靈丹，必備的卻是火靈氣和木靈氣，可前輩恰恰缺乏的全是火靈氣。因此前輩在煉丹之時，便需要依靠這丹鼎之內自行生出的火力。”
他伸手輕拍了一下雲翼煉丹所用的丹鼎，道：“前輩這尊丹鼎，雖也是件不可多得的火系靈器，但品階卻差了點，以至於火靈氣不夠精純，無法煉製出前輩所需的更高品階的靈丹……”
他目光直視着雲翼，毫不避諱的道：“恕晚輩直言，前輩如果繼續用這尊丹鼎煉製皇品中等靈丹，再多的藥材，也會毀於一旦，絕無成功的可能！不知晚輩說的是否屬實？”
雲翼也不生氣，點點頭，嘆道：“我使用這尊丹鼎煉製靈丹，至今已有數十年，以前煉製皇品下等靈丹時，成功率高。而近來嘗試煉製皇品中等靈丹，卻屢屢失敗。我原以爲是自身存在的不足，直到不久前才推測應該是丹鼎的原因……”
他讚賞的看了方白一眼，感慨的道：“你初來乍到，居然一眼便看出了箇中原因。這一點，我不如你。剛纔明月說你煉丹很厲害，我還有些懷疑，現在倒是信了幾分！”
百里明月撇撇小嘴，不滿的道：“原來師尊不信明月剛纔說的。哼，明月什麼說過謊話？”
雲翼“哈哈”一笑，道：“不是師尊不信你，實在這小子太年輕了！”
百里明月眼珠轉了轉，笑嘻嘻的道：“師尊，你猜方白今年多大？”
此刻的方白是經過易容的，表面年齡看起來在四十出頭，且方白易容之妙，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循，百里明月猜想師尊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武者隱匿自身功法，更高階的強者通常能夠感應出來，但易容一道，只需移筋易骨便可，這個若沒有洞察入微的本事，便極難發現。
雲翼打量了方白幾眼，果然沒看出什麼破綻，捻鬚道：“這小子……最多不過五旬。”
“五旬？”
他此言一出，百里明月“咯咯”不由嬌笑。
雲翼瞪眼道：“丫頭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準？”
百里明月笑着指了指方白，道：“你問他。”
方白見雲翼目光轉向自己，帶着詢問之意，面部迅速變換，恢復了本來容貌，道：“前輩，這是晚輩的真面目。”
雲翼見他竟如此年輕，不由呆了呆，隨即道：“好小子，藏得夠深，我居然沒看出來。嗯，現在的你，倒是和明月挺般配！之前……你的年齡看上去畢竟大了明月許多，說心裡話，我是有點不滿意的。”
他後退兩步，看看方白，又看看百里明月，“嘖嘖”道：“現在的你們站在一起，就是一對金童玉女，看着高興！”
百里明月喜不自禁的道：“師尊，你都這麼說了，不如干脆放我和方白去東荒大陸歷練！”
雲翼大搖其頭道：“不行！不行！這小子剛纔已經答應，會接受咱們玄龜宗晚輩弟子挑戰！若他能勝出，自然沒人會阻攔！若他敗了，你就乖乖留在玄龜島上吧！當然，這小子也可以和你一起留下來，拜在我門下如何？”
百里明月聞言，不由有些意動，對她來說，只要能和方白在一起，呆在哪裡都無所謂。
方白如今雖只是半步雷劫修爲，但真正的戰力，卻已可力敵雷劫三重強者，如此便準備了很強的自保之力，已無需任何人的庇護。
因此，雲翼有心收方白爲徒，方白卻無意拜入其門下。
“不知前輩煉製皇品中等造化丹，所爲何用？”
方白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趕緊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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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翼聽方白進起這個，老臉微紅，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百里明月見狀，眼珠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笑嘻嘻的道：“莫非師尊你……你是爲了雲峰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