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諸葛焱所佈置的琥珀黑曜陣,帶有毗溼奴的石心祝福,在陣法之內,諸葛焱和羽皇古帝兩人,都得到祝福,身軀罩着一層金黑色的光輝,防禦力大增。
但這祝福,對外人來說,卻是詛咒!
葉辰可以肯定,如果他暴露,散掉日月身法,恢復血肉實體的話,他的身軀,立即要遭到琥珀黑曜陣的衝擊,陷入石化之中。
“我得先破陣,才能奪取命運命格。”
事情有點棘手,但葉辰並沒有慌亂,心中思量着對策,又向紀思清道:
“思清,不管什麼盤絲老祖和焚天大劫了,咱們先將命運命格搶到手再說。”
紀思清道:“嗯,葉辰,我都聽你的!”
葉辰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目光注視着下方,尋找出手的機會。
此時他和紀思清,還是光的形態,融入在琥珀黑曜陣的陣法光芒之中,還沒有暴露。
下方的羽皇古帝和諸葛焱,暫時還沒有發現兩人的存在。
羽皇古帝揹負着雙手,目光看着命運光球,眼裡掠過一絲貪婪之色。
他已經能看出來,這命運光球非同小可,裡面所蘊含的,不只是命運命格,還有盤絲老祖的柱神權柄!
也就是說,只要煉化了光球內的女嬰,就可以繼承命運命格,並得到盤絲老祖的柱神權柄!
雖說柱神權柄背後,是無比恐怖的焚天大劫,但,到了現在,羽皇古帝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只要能逆天改命,身受大劫,墜入深淵又何妨?
“諸葛兄,那輪迴之主,什麼時候來?”
“該不會,那小子膽小害怕,不敢來了吧?”
羽皇古帝眯着眼道,視線一點也捨不得離開那命運光球。
這顆光球,實際上是無數條透明的命運絲線織造而成,想吃掉裡面的女嬰,須得先將光球破開。
但,想破開千萬條命運絲線,顯然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所以,羽皇古帝和諸葛焱,現在也只是鎮守在這裡,誰也沒有出手去搶奪光球。
兩人很清楚,必須先解決掉葉辰和魂天帝的人,否則根本沒有餘力去搶奪光球。
兩人內訌爭搶的話,只不過是爲他人做嫁衣。
現在羽皇古帝最擔心的,就是葉辰不來。
諸葛焱笑道:“那小子一定會來的。”
頓了頓,他眼神陡然凌厲,望向一個方向,冷峻道:“出來吧!”
紀思清心臟一緊,道:“被發現了。”
葉辰卻十分機警,道:“還沒有,別急。”
他見諸葛焱目光所望的方向,並非自己的藏身之處,心想自己應該還沒暴露。
果然,便聽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從諸葛焱視線所望的方向傳出:
“呵呵,這麼快就發現我了嗎?”
只見一個妙齡少女,竟是從時空的縫隙中跳出。
正是血璃!
她竟躲藏在時空的皺褶縫隙之中!
“臭丫頭,是你!”
羽皇古帝看到血璃現身,頓時震怒。
血璃嘻嘻一笑,手中顯現出一柄長劍,劍身上竟是烙印着一輪明月。
“這命運命格,是我的了!”
血璃目光看向那命運光球,滿是灼熱之意,驟然揮手出劍。
這一劍斬向虛空,霎時之間,羽皇古帝、諸葛焱、葉辰、紀思清四人,都覺晨昏顛倒,陰陽逆亂,世界出現了片刻的凝滯,甚至陷入靜止之中。
血璃這一劍,居然削去了時間!
時間被削去,整片地底世界,剎那間陷入靜止,只有血璃還能活動。
嗖!
她嬌軀一個閃掠,向着命運光球衝去,伸手要去抓取。
“削去時間,好高明的劍法!”
諸葛焱率先回過神來,大聲讚歎一下,單手捏訣,喝道:
“琥珀神光,黑曜浪潮,席捲!”
剎那間,整座陣法,爆發出熾烈耀眼的金色琥珀光,混合着黑曜的光芒,如潮如海般向着血璃呼涌而去。
這用來對付葉辰的陣法,卻先席捲向血璃。
頓時,血璃便覺手腳僵硬,渾身氣血滯窒,身軀開始石化,要變成琥珀石和黑曜石混合的石雕!
這是諸葛焱的陣法手段,借用毗溼奴的祝福,琥珀石心法和黑曜石心法混合,內可守護自身,外可將敵人石化,端是無比奧妙。
“哼!”
血璃冷哼一聲,竟是頂着石化的衝擊,繼續大踏步向命運光球衝去。
“咦?”
“詛咒被延緩了?”
諸葛焱吃了一驚,本以爲自己催動陣法後,可以瞬間將血璃石化,沒想到對方居然撐住了。
仔細看去,就見血璃身上,縈繞着一層層玄妙的時間法則,她居然利用時間法則的手段,將詛咒生效的時間,大大延遲了。
她的確中了石化的詛咒,但並沒有立刻發作,時間被延遲了。
靠着時間延遲的手段,血璃硬生生撐住了石化詛咒,不斷逼近命運光球,她手中的劍,明月烙印,月光瀰漫,清冷的劍光不斷綻放,不斷削劈着時間。
原本應該是連續的時間,出現了卡頓,一瞬一跳。
在這卡頓的時間之下,諸葛焱、羽皇古帝、葉辰、紀思清四人,均感氣息滯悶,心煩意亂,十成實力恐怕只能發揮出四五成。
諸葛焱想再出手,但一口氣提不上來,時間變得斷斷續續的,他靈氣剛從丹田涌起,還沒提上,又沉落回去。
“這臭丫頭,低估她了!”
諸葛焱也無法再保持冷靜,他發現自己低估了血璃。
血璃不愧是時間令使,宙神的代理人,對時間法則的掌控手段,太精妙了。
論硬碰硬的實力,她絕對鬥不過諸葛焱和羽皇古帝,但靠着種種花裡胡哨的時間變化,居然打亂了諸葛焱和羽皇古帝的節奏,讓兩人陷入紊亂之中。
趁着混亂,血璃迅速逼近命運光球,就要出手奪取。
羽皇古帝大喝:“給我住手!”
“大地,聽我號令!”
他猛然拔出天罪古劍,一劍狠狠插落到大地之中。
這一劍插入,便如一把鑰匙開啓門戶,大地深處的諸多能量,無盡紀元之中,地脈積累的靈氣,還有滾滾信仰之力,一下子如火山般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