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秦牧把老大爺扶穩站好，看看老大爺確實沒事，便說了一句以後走路小心一點，往前走去。
“等等！”
秦牧回過頭，“大爺，怎麼了？”
“我看你去的方向，是不是要去那廢棄大樓？”
秦牧點了點頭，道：“是啊。”
那老大爺臉上閃過驚恐之色，“那地方邪得很，去不得！”
“邪得很？”秦牧笑了，“怎麼個邪法？”
那老大爺說道：“你知道那大樓爲什麼廢棄嗎？外邊都說廢棄是因爲那裡要開發，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大樓都二十多年沒動過了，怎麼可能要開發。”
這點秦牧知道，秦牧也是在地圖上搜索的時候，無意得知這一點，才選定了這裡當決戰地點。
宗師之戰，非同凡響。一般應選在曠野之中，但省城附近但凡是大片空地都被開發了，要麼就是農田，或者山地。雖說地方夠空曠，可是毀壞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所以一棟待拆遷無人居住的廢棄大樓最爲合適，順手幫你拆了，不收任何費用。
秦牧倒沒想過這大樓廢棄別有原因，笑問道：“那還有什麼原因？”
“這裡死過人。”那老大爺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以前這大樓可有名了，你看旁邊那棟輝日大廈，看起來很高很漂亮吧，可那是最近兩年才建成的，這大樓可是二十多年前就建成的，在當時我們這小郊區算標誌物了。”
秦牧點了點頭。
二十多年前有這樣的二百米大樓，確實很少見，稱得上一個區域的標誌。
“可是，也就是在十多年前吧，這裡發生了一件大事情，那天晚上很多居民沒看到這些人下班，當時沒太在意，以爲是集體加班。”
老爺子緊張的說道：
“結果到了第二天早上，纔有人發現大樓的大門封死了，誰也進不去，這纔有人報了警，消防隊也來了，把門砸開之後，jc們衝進去一看，你猜怎麼着？”
秦牧搖了搖頭：“猜不出來，都死了？”
“比死還要可怕！”
老大爺的語氣沉重：
“那時候我也跟着進去看熱鬧了，那真是一輩子不能忘記，那大樓裡面有不少公司，那天的員工加起來有七八百名，那時候我只看到第一層樓，只見裡面的人全都倒在地上，胸口被挖開，心臟被人掏了出來。”
“我沒敢往上去，jc立馬拉了封鎖線，後來我聽說，所有的樓層每一層都有人心臟被挖出，而且根據傳言，都是用小剪刀或者水果刀在人活着的時候一刀一刀挖出來的。”
秦牧眉頭微皺。
老大爺繼續說道：
“那時候jc也推測不出來是怎麼回事，每個人身上都有搏鬥的痕跡，顯然是互相對打，每個人都在拼命挖別人的心臟！”
“而到最後，jc竟然發現一個活人！”
秦牧不由深深向老大爺看去。
這怎麼這麼像養蠱之術？
“那個人呢？”秦牧問。
老大爺嘆了口氣：“那人雖然活着，可是jc問那人，那人卻什麼都不說，最後沉默了很久，在jc準備帶走那人的時候，那人用水果刀插在自己心臟上，自殺了！”
秦牧微微動容。
老大爺亦是嘆息不已。
好不容易活了下來，怎麼就這麼自殺了呢？
老大爺面上恐懼中帶着惋惜，顯然不能忘懷那一個瘋狂血腥的夜晚。
秦牧所看到的卻和老大爺不同。
他有極豐富的知識，已經大致猜出來了那人自殺的原因。
所謂的養蠱，就是把幾種毒蟲湊到一塊，放到一個密封的器具裡面，然後互相吞吃，剩下最後一隻毒蟲，便是蠱。
而這封閉了大樓，讓所有人自相殘殺，決出最後一個，同樣也是養蠱之術。
但這種養蠱之術實在太過惡毒，便是魔道中人，都不一定會採用這種養人蠱的方法。
而那人竟可以在互相殘殺的血腥場面之後，理智的想到這是有心之人故意促成的局面，而選擇自殺，不讓那養蠱之人得逞。
人蠱死了，養蠱之人就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幹出這種事要冒極大的風險，現代社會，任你法術通天，在國家面前也只能暗中行事，這等張揚行事，國家不可能容忍。只不過沒有花極大的力氣去消滅而已。
在暗中，那養蠱之人必定被國家派人調查，說不定已經抓到判了死刑，就算沒被抓到，幾十年內恐怕也沒法露面。
那人如此聰慧，不愧是能夠在七八百人的養蠱中活到最後的人。
老大爺說道：
“那以後，那大樓裡面就怪事不斷，跳樓的事接連發生，儘管租金一降再降，但住進去的人還是越來越少，最後連一家公司都不願意進駐。”
“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好多人都往那裡去，還好他們也就是去看看就走了，也沒出什麼事，不過小夥子你得小心，最好不要靠近，萬一出點什麼事呢？”
秦牧笑了：“我知道了，大爺您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這裡面的鬼魂再怎麼厲害，秦牧也能一指掃滅，根本不足爲慮。
同樣，秦牧也不擔心小劍神會被這遊蕩在大樓內的鬼魂所害。
凡成宗師者，氣血何其旺盛，便是百年老鬼都不敢靠近宗師，何況這裡的鬼才十多年，要不是因爲養蠱造成的怨念沖天，連普通人都不一定害得死。
不過秦牧倒是起了興趣。
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裡養蠱，憑着這一手養蠱之術，只要國家沒有派出真人級別的存在，就沒法抓到此人。
因爲此人可能也是真人！
“有意思！”
秦牧告別了大爺，繞了個路，在大爺看不到的地方，走進了那陰氣森森的大樓。
……
方家。
在方老爺子的書房內，方虎符一臉慌張：
“不好了，父親，我們要埋伏那秦牧的消息泄露了出去，我們原計劃在輝日大廈上設置狙擊手，現在人那麼多，我們不好動手啊！”
“慌什麼！”方老爺子怒斥道。
方虎符忙收斂臉上的慌張之色，但依舊遮不住眼中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