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有什麼說什麼。”傅恩奇寬厚地對她笑了笑:“有我呢。”
女孩感激地看了眼傅恩奇,心裡頭的暖意陣陣襲來,同時還伴隨着一股從未有過的信心,這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帶來的麼?好奇怪的感覺。
女孩這時候清了清嗓子,道:“我哥哥趁我不在,在病房裡對媽媽又罵又求的,老人家心軟,聽哥哥說要還賭債,不還就得被黑社會斷手斷腳,還清了他就會重新做人。”
女孩說到這裡頓了頓,吁了口氣,轉而凝望傅恩奇,希望能從他那兒再一次獲得堅持下去的力量。
傅恩奇沒有讓她失望,他一身正氣,凜然不可犯,不怒自威,堅忍不拔,寧死不屈的神色,曾經無數次給予了殺魄狼僱傭兵團的成員,以戰鬥下去的人格魅力及精神信仰!
所以說,連殺魄狼的成員都能被傅恩奇的一個目光所鼓舞,更別講一個本就十分無助的年輕女孩了。
女孩與傅恩奇對視了一秒,本來一片死寂的內心竟然洶涌澎湃起來,只聽她繼續道:“我媽媽……愣是讓哥哥把愛心人士捐出來的十二萬現金支票給騙走了……那可是她老人家治病救命的最後希望啊……”
圍觀的人羣和傅恩奇聽到這裡,無一例外地對女孩的哥哥怒目相向。
女孩的哥哥感覺到自己遭遇衆矢之的的場面,不由得狡辯起來,並且一個勁抹黑自己的妹妹:“你放屁!明明是你在外面養了野男人,把媽媽看病的錢拿出去花光了,現在居然一口咬定說我拿了錢,沒良心的,虧得哥哥小時候那麼疼你!”
聞聽此言,女孩因爲心中怒火而漲紅了臉,她極力思索反駁的話語,卻因爲心慌意亂而說不出半句。
也就在這時,卻聽旁觀者清的傅恩奇冷冷一句:“廢什麼話,你讓我搜下身,看有沒有現金支票不就得了!”
女孩的哥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這個畫面幾乎被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所以他對自己妹妹的誣賴和詆譭,幾乎不攻自破。
女孩面色潮紅,心裡面暗暗責怪自己:平時好意思說自己是能言善辯的才女,這麼簡單的一句反駁都接不上來,虧得有位大哥,不然不僅要不回錢,還要平白給哥哥侮辱……
想到這裡,女孩一雙動人烏黑的眼眸,不禁萬分感激地凝望傅恩奇的側面。
“搜身?”女孩的哥哥眼珠一轉,立馬計上心頭:“你腦子沒有被母豬壓壞吧?你想搜就搜,你以爲你是老幾?警察還是黑社會老大?”
“我只是一個看不慣你所作所爲的人。”傅恩奇淡然一句:“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沒多少耐心陪你廢話。數到三,你不主要交出現金支票,我回頭就讓光着身子在街上裸奔!”
“你敢!”女孩的哥哥吼是這麼吼的,腳下的步子卻在後退。
傅恩奇也不多話,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女孩的哥哥心裡再清楚不過,自己不是這病號小子的對手,當下扭頭要走,但是人民羣衆攔住了他的退路。一來二去,都不用傅恩奇再出手,這人渣當場就縛,雖然哭喪着臉滿心不情願,但一張十二萬現金支票終究是物歸原主了。
女孩接過救命支票的剎那,一股無以復加的悽哀涌上心頭,當着傅恩奇的面,他寬闊的胸膛就在眼前,女孩差一點,就那麼一點要撲在他懷裡,然後淚水要奪眶而出。
但是女孩終究沒有流下眼淚,也沒有投在傅恩奇懷裡。
這一股堅韌的毅力,讓傅恩奇不禁對她刮目相看。尋思:如此要強的女孩可是不多見了。
兩人目光相觸,誰也沒有先行挪開。良久,女孩對傅恩奇露出一抹溫柔而感激地微笑,那種備受傷害,悽哀卻絕不認輸的神色,簡直讓傅恩奇迷醉。
那當口,警察已經開着警車到場,在他們要帶走女孩哥哥的時候,一身病服的傅恩奇上前幾步,當着所有人的面,對他高聲道:“從今以後,你的妹子是我的了,不准你動她,也不准你打她!”
今天,可以說是女孩最無助的時候,當她開始絕望的剎那,是傅恩奇對她伸以援手,此時此刻又聽他高聲一句,語氣間充滿真情實意,一點兒也作不得假。於是,這一份感激,成了女孩認定的,需要拿一輩子去還報的恩情。
暫時解決了人渣的事,傅恩奇肚子裡咕咕一陣亂叫。望了眼女孩,他微微一笑,道:“支票收好,我走了。”
女孩心頭一跳,眼看着傅恩奇轉身離去,忽然間意識到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眼見着傅恩奇跨出步子,越走越遠,猶豫再三的女孩終於鼓起勇氣,三步並作兩步,帶着女孩子激動的心情,追了上去。
“喂……先生……”
傅恩奇停下腳步,轉身看着神色急切,卻不失清純美貌的女孩:“什麼事?”
女孩見傅恩奇沒有再走,自己也放慢了腳步,囁嚅再三,她才小聲道:“先生……嗯,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傅恩奇轉念一想,這姑娘不會想以身相許吧?可惜我已經有小妙茹那萬里挑一的絕色美人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否則容易被雷劈。
想到這裡,傅恩奇哈哈一笑:“我的名字叫紅領巾。”
女孩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面前這男人做了好事不想留名,要換作其他事情,女孩也就成全了傅恩奇不求回報的良苦用心,但是今天他幫了自己大忙,不是紅領巾和少先隊員可以解決的。
當下,女孩正色道:“先生,請你認認真真地,告訴我你的真名實姓,你幫我追我醫藥款,可能在你看來是舉手之勞,但對我而言卻是救命的大恩大德。”
傅恩奇一陣汗顏,心想:不是吧,這姑娘後面會不會說無以爲報,然後就以身相許呢?
念及至此,傅恩奇不禁後退一步,漂亮姑娘看着是養眼,但人數一多就讓人頭疼了,傅恩奇現在的心裡,全部被張妙茹佔據着。
就在傅恩奇猶豫,是不是隨便給個假名字了事的時候,身後一個嬌滴滴的甜美嗓音喚到:“路之遙。”
傅恩奇一聽背後來者的音色,就知道是可愛的小妙茹在家裡洗漱完畢,換了衣服到了。一時間如獲大赦,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轉身笑道:“小妙茹,你和這姑娘認得?”
張妙茹老早瞧見路之遙在和一個病人說話,卻萬萬沒有料到這病人竟然是傅恩奇。
“傅恩奇,你這傢伙,難道在打路之遙的主意?”
張妙茹說話時含羞帶嬌,比上路之遙,確實要勝了一籌,但在近乎決絕的性格上,路之遙又勝了張妙茹一截。
不過話不能說得太絕對,就像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各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與特點,沒必要拿來作對比。
“原來你就是傅恩奇!”路之遙表現得頗爲訝異,那時她迎向張妙茹,一面笑,一面回頭說。
傅恩奇擺擺手,心裡面奇怪,聽路之遙的言下之意,似乎認得自己,只是從未謀面。
傅恩奇隨口一句:“怎麼了?”也迎着張妙茹走去。
路之遙自然不能說私下裡的時候,張妙茹開口閉口都是傅恩奇,不然姑娘家面上掛不住,非得羞死不可。
傅恩奇的觀察力何等敏銳?瞧路之遙欲言又止,望向張妙茹的目光神情,便猜到,十有八九是小妙茹這姑娘,時常提及自己,所以給路之遙留下了印象。
那時候,張妙茹與路之遙雙手相握,瞧兩人親暱的神態,沒有十年以上的感情,恐怕培養不出來。
路之遙當時打量着傅恩奇,心中尋思:這就是傅恩奇,即使被罵得面目無存,手上被咬得血肉模糊,臂膀上被刀子貫穿,就算死,也要救護妙茹的男人?
路之遙不自覺地抿緊了櫻脣,尋思: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張妙茹這會兒開心地說:“傅恩奇,給你正式介紹一個大美人,路之遙,我無話不談的閨密。才女哦,寫過很多小說呢。”
路之遙伸手在張妙茹肋邊輕輕一呵,溫柔地笑道:“你這小妞,欠摸是不是?”說着,她還真得伸出纖手,朝張妙茹波濤洶涌的胸部摸去。
傅恩奇滿頭瀑布冷汗,心想:原來姑娘與姑娘間,要是感情好到密不可分的話,平常時候動手動腳,摸來摸去也是可以的。反正都是姑娘,也不會被佔去便宜。
那當口,張妙茹咯咯一笑,身姿輕柔地躲在傅恩奇背後,拿他當擋箭牌。路之遙是真打算摸的,沒想到張妙茹“逃難”的速度這樣快,一時間剎不住腳,竟然投身在傅恩奇懷裡。
與此同時,傅恩奇下意識地平伸雙臂,掌心向外,五指大張,擋在面前。
路之遙“啊”一聲輕呼,雙手來不及收回。
傅恩奇只覺得一道閃電自天空劈落,正中自己的天靈蓋,這世界上還真有這樣讓人大呼爽快的事!
路之遙當時想高聲尖叫來着……
但是醫院裡來回走動的人畢竟太多,她一叫,把人羣的目光吸引過來,再瞧見這戲劇性的畫面,那還不得爆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