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峰和小翠第一次見面相談甚歡,決定再約。而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小翠和張妙茹的父親都在。
當時的情況是,柳南峰這傢伙,發現張家的話語權,實際掌握在小翠手中,他竟然立即冷漠了張妙茹的父親,一味地討好小翠。
小翠工於心計,將柳南峰趨炎附勢討好自己的言行看在眼裡,自然更加滿意。由此,兩人臭味相投,心照不宣。
之後,小翠就將柳南峰介紹給了張妙茹。
還別說,道貌岸然四個字,光看臉是看不出來的。柳南峰能說會道,言語風趣,長得又高又帥,工作還是代表了正義,讓許多姑娘都覺得非常有安全感的刑警,見了幾次面,張妙茹便同意了和柳南峰交往一段時間。
而在張妙茹和柳南峰開始交往的時候,就出了張妙茹的父親張維正,因爲酒後駕駛,將傅恩奇的父親撞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這件大事。
與此同時,柳南峰和張妙茹交往的日子裡,大多數時間都在爲自己的仕途做準備,而小翠後媽,則不斷地送錢給他,讓他與上司打好關係,與下屬聯絡感情。
不到半年,柳南峰有了財閥相助,上通下達,交遊廣極,對於小翠後媽極力討好奉迎,這本來就是個美差,有源源不斷的錢花是其一,還有單純又美若天仙的張妙茹做女朋友,柳南峰何樂而不爲?
但萬萬沒有想到,中途會跑出傅恩奇這麼一號人物,更沒有想到的是,傅恩奇用了不到兩星期,就用柳南峰無法施爲的真情實意,贏得了張妙茹的芳心。
柳南峰當時又驚又怒,氣得要吐血,好在他本身就損失了糟蹋張妙茹的機會,其它方面並不吃虧,因爲小翠錢給了幾百萬,柳南峰打好的關係都是他的。小翠一點兒便宜佔不到,想要回錢去根本不可能。
所以說,最虧的還是小翠,當然,這錢是張妙茹父親的,他纔算真正的冤大頭,那麼白花花的銀子,全給一個想糟蹋自己女兒的王八蛋鋪墊仕途。
好在張妙茹自尊自愛,嚴守底線,平時只能牽手,只有到了非常特別的節日,比如情人節什麼的,才允許柳南峰在自己臉蛋上蜻蜓點水一下,多親的話,張妙茹這姑娘是要生氣,大大地生氣。
張妙茹當時覺得自己對柳南峰過於苛刻了,但現在回想,原來她下意識地對柳南峰存有戒心。
爲什麼?
因爲柳南峰是小翠後媽介紹的,儘管他表現得風流倜儻一表人才,但張妙茹這姑娘不放心他,虧得如此,不然的話,這心地善良,賢惠漂亮的好姑娘要吃虧,吃大虧!
此時此刻,張妙茹在傅恩奇懷中追憶往事,忽然覺得小翠後媽的陰謀是那樣明瞭,而自己又是那麼幸運,竟然在即將踏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前,邂逅了正直剛毅的傅恩奇!
張妙茹挺直上半身,認真而深情地凝望心上人,她忽然說:“謝謝你,傅恩奇。”
“謝什麼?”傅恩奇伸手,輕輕地掐了掐女朋友的娃娃臉。
張妙茹伸出纖弱的小手,拭着眼角清淚:“是你讓我看清了柳南峰的真面目,是你讓我避免了被他糟蹋,是你……傅恩奇,你不僅是我的男朋友,更是我的恩人。”
傅恩奇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皮,他道:“別這麼說妙茹。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哪裡想到你會成爲我的女朋友?”
“是啊。”張妙茹慨然地嘆了口氣:“當時你對我很冷淡,說話刻薄,兇霸霸的,盡是欺負我,讓我心裡難過,讓我傷心流眼淚。”
傅恩奇用雙臂抱住張妙茹曼妙絕倫的腰身,愧然道:“我當時在想,一名大夫,心腸再好,也不會幫一名癱瘓的植物人老頭擦身換衣服,我猜啊,爸爸不是被你撞的,就是你家人撞的……所以心頭有火,對你兇了點。對不住了,好姑娘。”
“是我對不住你。”張妙茹本想說自己的父親真糊塗了,喝了酒開什麼車,撞了傅恩奇父親癱瘓在牀。不過轉念一想,要沒有父親酒後這一撞,自己和傅恩奇哪裡有機緣相遇結識呢?
與此同時,傅恩奇知道張妙茹又要舊事重提,他不願意這心善的好姑娘夾在自己和她父親間爲難,伸出食指拇指,輕輕地夾住了姑娘的上下脣,笑道:“以前的事不許再提。而且我一直在想,我父親可能不是你爸爸撞傷的。”
“你說什麼?”張妙茹聽到心上人說自己的父親沒有在酒後撞人,這一驚非同小口!
張妙茹一直以來,將父親的過錯引爲恥辱,這會兒想到可能冤枉了父親,便控制不住地落下晶瑩的淚珠,同時帶着又驚又喜又疑惑的複雜心緒,激動地摟住男朋友說:“快,傅恩奇,把你瞭解到的情況都告訴我!”張妙茹吸了吸鼻子,淚水越來越洶涌。
於是,傅恩奇將自己當日的發現,還有推測一五一十地告知給張妙茹。
“妙茹,我和你父親……”
張妙茹聽到這裡趕緊打斷,只聽她一聲嬌斥:“什麼我父親,你得改口叫爸爸,岳父大人!”
傅恩奇呵呵一笑,收攏雙臂,緊了緊懷裡的大姑娘,道:“我和岳父雖然沒見幾次面,但是從他言行舉止可以看得出來,他老人家分明是個沒有多少心眼的老頑童。”
張妙茹耳聞傅恩奇聽話得喊自己爸爸叫岳父,彷彿兩人已經結婚,姑娘家在心裡甜蜜至極溫馨無限。
只聽傅恩奇又道:“既然如此,岳父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小翠,冒名承擔車禍責任,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說的非常有道理!”張妙茹聽完男朋友的推測,展露一抹充滿信心的微笑:“我爸爸平常基本滴酒不沾,只有喜慶日子才陪人喝兩杯,而且他老人家酒品極好,醉了就不動,不會大吵大鬧,更不會逞強開車!”
傅恩奇“嗯”了一聲,輕輕地撫着女朋友順滑的青絲。
這時張妙茹喜極而泣:“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當爸爸將渾身是血的傅叔叔……”小妙茹可愛地意識到自己也口誤,連忙改正:“爸爸把公公送到醫院時,我看到他滿臉頹喪與恐懼,我下意識地就以爲他是肇事者,現在看來,爸爸分明是想維護小翠後媽!”
說到這裡,張妙茹略一停頓,激動之餘,迫使她不得不停下來換口氣。只見她匆匆地調整好呼吸,繼續道:“還有很多疑點,傅恩奇,值得我們去發現,我的男人,全靠你了,我知道你最能幹了。”
傅恩奇微微一笑:“最重要的是當事人供詞,還有當晚處理事故的交警。但現在的問題是沒有確鑿證據,換句話說,除非是當事人雙方提出供辭和證據,否則的話,抓到真正的兇手還是一個夢,而幫助岳父大人洗脫罪責,更是一句空話。”
說着,傅恩奇調轉話題:“妙茹,你明天要回家,我陪你吧。到時找你爸爸談一下,是不是小翠那娘們做的孽,很快就能知道了。”
“好的,一定得陪我。”張妙茹開心地用兩隻小手掐住傅恩奇本就沒有多少肉的瘦削麪頰,笑道:“謝謝你傅恩奇,要是你幫我父親洗脫污點和罪名,你想對我做什麼事,我都會依你的。”
傅恩奇嘿嘿壞笑:“任何事情麼?”
張妙茹伸手在男朋友額頭推了一把:“瞧把你樂的……就算你想生娃娃……那也是可以的。”姑娘家嬌怯怯地說完,嫩白好看的臉蛋又羞又紅。
過了一會兒,小妙茹在心上人懷裡喜極而泣。
“怎麼又哭了?”傅恩奇心疼地捧住女朋友雪白如玉的嬌嫩臉蛋。
“我是高興的。”小妙茹輕柔甜美地在男朋友耳邊囁嚅:“你知道的,小翠後媽別提多陰毒了。我不喜歡她,爸爸和她在一塊兒,遲早會被氣死的。”
說着,張妙茹在傅恩奇懷裡焦躁地扭了扭身子。恨不得立即趕往孃家。
傅恩奇急忙安撫:“小妙茹別急也別哭。一切有我呢。”
傅恩奇眉頭微鎖,伸出手指,像狗血的電視劇中,惡霸調戲黃花閨女的場面,溫柔地挑起女朋友嬌嫩圓潤的下巴。
張妙茹抽噎了一下,因爲哭得有些激動,好看嬌美令人望一眼就無法再挪開視線的娃娃臉,已經漲得通紅嬌豔。小妙茹的鼻尖也是紅紅的。
傅恩奇微微一笑,伸出食指在小妙茹白淨細滑的鼻樑上輕輕一刮,道:“聽說越漂亮的姑娘,她們的眼淚水就越是有味道。”
“味道……什麼味道?”張妙茹哽了一下,眼淚撲簌簌地滑落。
傅恩奇煞有介事地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嘗一嘗才能證實那種說法的真實性。”
張妙茹這會兒想笑來着,但終究笑不出來,一想起父親身邊睡着蛇蠍,她就有點寢食難安。轉念再想徐經理,同樣一個老好人,就這樣備受煎熬地慘死,種種不幸,都在姑娘正直純美的心間掀起驚濤駭浪。
張妙茹將額頭靠在心上人胸前,傅恩奇再一次將她的臉蛋輕柔地托起,那當口,傅恩奇壞笑着說:“再哭!再哭你就便宜我了,聽到沒有!”
“便宜……你?便宜……你什麼?”張妙茹說話時不時地哽咽,輕聲而傷感。
傅恩奇吐了吐舌頭,忍不住笑道:“你再哭的話,我就舔你了,你流一滴眼淚,我就舔一次,想想就舒服死,來來來,小妙茹使勁哭,情哥哥舔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