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聽到後來,吃驚地合不攏嘴,倒不是因爲傅恩奇殺了人,畢竟當初學校裡,哥哥爲了打發王立傑的手下,半小時內殺了數十人。
小雅最感駭異和驚詫的地方是,原來哥哥出走九年,嚐盡世間辛酸苦楚,就是因爲蔡俊傑這掌權者!
如今,姓蔡的又因爲當初的一條狗,迫害了本分實誠的風師傅,這樣的社會渣滓,老天爺爲什麼沒有一個炸雷轟死了他?
“殺得好!”小雅聽到後來,氣得小手握拳微微顫抖,連好看的眼眶都潤紅了。“那些殺手助紂爲虐,真是太該死了。”
風倩倩沒想到外表文弱嬌美的小雅妹子,內心深處也是這樣的嫉惡如仇,只覺得與小雅性情相投,十分難得。
兩個姑娘促膝交談,雖然隔着四年一代溝,但她們的話題都是女孩家最關心的問題,聊起來最投緣不過,母親喊她們吃飯,倆人這纔出去。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傅恩奇騎着自行車趕往張妙茹家,片刻功夫就到,他撫了撫車兜裡用五層油紙包裹的羊肉串,所幸還帶着熱量,冷了就不好吃。
在小區門口,傅恩奇給張妙茹電話,提示鈴聲在響了兩次後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悅耳好聽的笑聲。
傅恩奇問:“啥事那麼開心?”
張妙茹調皮地保密說:“纔不告訴你。”
傅恩奇呵呵一笑,每次和妙茹通話,他的內心都會說不出的快慰安逸。
“我就在樓下,馬上就帶好吃地來了。”
“這麼快啊……你等等……”張妙茹第一次讓傅恩奇“等等”。而且語氣間頗爲焦急。
換作旁人,一定會以爲張妙茹在家裡養了野男人,但傅恩奇不同,他相信自己的愛意,能夠維繫住張妙茹的小心肝,哪一天她要是不愛了,傅恩奇絕對能夠感受到,並且會爲了愛她而放手。
就在這時,路之遙在張妙茹的電話旁邊說:“傅恩奇你快上來,五秒鐘內趕到,我給你開門,到時保管你大飽眼福!”
“什麼?”傅恩奇笑問。
“傅恩奇你等等。”張妙茹這時更急了,她在電話嬌滴滴地嗔道:“遙遙最壞了。像女流氓一樣的。”
傅恩奇正要接話,卻聽張妙茹柔美動聽的嗓音,帶着笑意在電話那頭尖叫一聲,跟着她道:“遙遙別鬧,你這姑娘……討厭死了。”
傅恩奇聽在耳朵裡,心頭麻癢難撓,這時候他已經來到六樓,也就是張妙茹家門口,他終於忍不住問:“你們到底在玩什麼?”
路之遙在電話那頭搶先笑道:“妙茹在換內衣,傅恩奇,你不知道這小妞的身材有多棒,我現在正流鼻血呢。”
說着,張妙茹又發出一聲尖叫,顯然是路之遙碰到了她身上某些部位。傅恩奇聽着,忍不住笑起來。
好不容易聽到張妙茹穩定下來,姑娘家忍着明顯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問:“傅恩奇,還在麼?”
“在的。你們好了沒?”
“好……”張妙茹話沒答完,在電話那頭一聲輕呼:“啊……遙遙,你這個女流氓,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妙茹跟着又補充一句:“我是打不過你,但我還有男朋友呢!”
“不要……”現在輪到路之遙尖叫了。
傅恩奇哭笑不得,他自然不能忙小妙茹去“非禮”路之遙,不然這玩鬧的性質就變樣了。
正想着,屋門已經打開,門後盡是兩個姑娘歡快悅耳的笑聲。傅恩奇笑着推門而入,忽然聽到“嘶啦”一聲,好像是布料被扯爛的動靜。
那個時候,傅恩奇已經跨進門內,擡眼一瞧,不得了,張妙茹手裡正抓着一大塊白襯衫的前襟布料。
有那麼一會兒,路之遙俏麗的身姿不再躲避,她原想用嫩藕似的雙臂,環抱自己胸前,但是她呆呆地站在那兒,似乎是希望,傅恩奇的目光能夠長長久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永遠不再離開……
“看什麼看?”
在一片死寂和呆愣中,張妙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她把最要好的閨密,推到了無以復加的尷尬境地……
那個時候,張妙茹嬌美的娃娃臉,簡直要比路之遙的還要羞紅,紅得那樣嫵媚……
與此同時,小妙茹以自身最快的速度,反身抱住閨密路之遙,她又急又自責,又對男朋友大叫:“轉過身去,轉過去啊傅恩奇,快……”
聽到妙茹的一聲斷喝,傅恩奇立即閉眼轉身,同時胸口怦怦亂跳,好像他是偷看一個姑娘洗澡的時候,被女朋友突然發現一樣。
張妙茹護送路之遙回房間,傅恩奇聽到這姑娘內疚地對閨密不住口地道歉,那語調中透着很明顯的哭腔。
幾分鐘後,張妙茹走出房間,一臉沮喪,那時她看到傅恩奇,不由得俏臉生怒,兇霸霸地左手叉腰,右手直指男友道:“傅恩奇,你太壞了!”
傅恩奇撇了撇嘴,說實在的,他也是無意間纔看到路之遙半身胴體,加上她的身材如此曼妙,一眼見到,再也挪不開去也是常理。
張妙茹見男友答不上來,心中的悶氣無處排遣,忽然間“哇”得一下哭起來,就跟七八歲的小姑娘,被奪走了最重要的東西似的。
張妙茹哭得那樣楚楚可憐,傅恩奇看在眼裡,心疼不已,他上前兩步,本想將她攬入懷裡好好安慰,卻見張妙茹生分地後退一步,傷人心地說道:“別碰我!”
傅恩奇的手僵在半空,第一次在女朋友面前不知所措,他不曉得,在這樣的情況下,該怎樣做怎樣說,才能讓張妙茹滿意。
“別怪他了。”
這時候路之遙換完衣服,滿臉紅暈透着無限嬌羞,但語調中的情緒,已經恢復正常。她說:“也怪我,沒有穿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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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妙茹聽到這裡,又好氣又好笑,她氣的是閨密都被人佔盡便宜看光了,卻還幫着傅恩奇這傢伙說話,笑的是誰叫路之遙沒有穿內衣的習慣呢?不然襯衫被扯破了,好歹有件小衣服遮擋一下嘛……
傅恩奇在感情方面就是個白癡,因爲張妙茹的一句“別碰我”,他就覺得茫然無所措,他想:妙茹真的生氣了。妙茹覺得我是個色狼。她開始嫌棄我了。
想到此處,傅恩奇心酸不已,那失落苦楚的神色,哪裡還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魄狼僱傭兵王?
怪不得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傅恩奇怕是要敗死在花姑娘手裡了。
傅恩奇只覺得今天不該來,否則也不會和妙茹發生這樣的矛盾,他嘆了口氣,想起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送四十串羊肉,給兩個姑娘嚐嚐鮮。
那個時候,傅恩奇放下懷裡用油紙緊緊包裹的羊肉串,放在桌上,拘謹地退後兩步,說:“這個羊肉,你們嚐嚐。”
“我正餓得狠呢。”路之遙這姑娘心善大度,知道此一刻的尷尬情境,必須要有個人出來打破,雖然她本身也很窘迫,但眼看着閨密妙茹內疚自責,把氣撒在傅恩奇身上,總不能看着他們的矛盾越鬧越大吧?
所以路之遙走上去拿羊肉串,一面說:“一大早就被妙茹這丫頭拉着換內衣,她說哪種款式好看。結果換了幾套都不滿意,我就開她玩笑說:我覺得好看有什麼用?要傅恩奇說好看,那才叫好看呢。”
然後我們就鬧了起來。最後妙茹說:“我就要你先參謀參謀,有機會給傅恩奇一個驚喜啊。”
張妙茹聽到這裡,急得亂跺腳,她嬌柔着急地大叫:“遙遙,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我哪有那麼說過?”
“你沒有?你沒有嗎?”路之遙裝作十足十地曖昧表情,臉上滿是壞壞的意味。
“啊……”張妙茹又羞又急,撲向路之遙的身子,柔聲道:“這麼多羊肉串還堵不住你的嘴麼?”
路之遙並不躲閃,待閨密將自己抱住,順手攬住她腰身,遞上一串羊肉說:“你先嚐嘗。嘗完了保管你沒空理我。”
張妙茹白了閨密一眼,接過羊肉串,咬了一小口,只覺得口腔中香氣四溢,油而不膩,麻而不辣,鮮滑可口,着實是一等一的美味,與平時吃的羊肉串,大有天壤之別。
張妙茹轉眼瞧見傅恩奇滿臉期盼的神色,聰明至極的她旋即意識到:這樣美味的羊肉,一定是傅恩奇的手藝了。哼,我偏偏要氣氣他,誰讓他一見遙遙的身子就挪不開眼睛了?
想到這裡,張妙茹先不說話,只是皺起好看的眉毛,搖了搖腦袋後才毫不客氣地說:“不那麼好吃,也不知道哪買來的,比街頭攤販做的還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