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陽已經見到了市紀委書記臉上不耐的神情,笑着對尚成說道:“有人已經忍不住了。
尚成不屑的望了一眼市紀委書記,其實他就是故意的,這個時候不擺架子,什麼時候擺啊。。
三人緩緩的往市紀委書記走去,畢竟人家也是官啊。。官吶。。。
“尚書記,你看今天的事情該怎麼處理,我絕對不會袒護這個混球。”市紀委書記的心裡跟明鏡似的,今天的這件事情已經難以善終了,他不能去保小舅子,不然連自己都保不住。
“所長的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其實早就已經有人將材料放到我這裡來了,但我一直都壓着在,一邊是因爲晉書記的關係,一邊也是因爲我們是老同事了,不忍心看着你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就這麼付之東流。”尚成望着市紀委書記說道。
“尚書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市紀委書記有些吃驚的說道。
張紫陽壞笑着,這個尚成還真是陰險,明明就是你整別人,現在還弄得多爲人家着想一樣,張紫陽在心中狠狠的將尚成鄙視了一番。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能這個年紀做到副省級,不陰險行麼?華夏的官場幾千年來的基墊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你不踩着別人上,就是別人踩着你上,現在的張紫陽已經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孩子了,對官場的一些東西有着深刻的理解,在華夏雖然中央政府統管着一切,但始終國家太大,很多事情,中央政府都不可能親力親爲,必須要地方政府發揮自己的能量,每年中央都會對地方劃分一些指標,完成這個指標就是工作評分的依據,所以久而久之,地發政權就跟中央政權形成了各自爲政的局面,這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要解決,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張紫陽已經看出來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晉宏這樣的人就不可能在餘杭這個地方這麼多年雄踞不倒了。
因爲國家需要發展,所以中央經常會在任務中打上硬性的指標,完不成指標,就要換人,這種情況下,很多地方政府的人希望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必須要從其他的地方想辦法,賣土地,開發商品房便成了一條捷徑,使得幾年之內華夏的房價暴漲,變相的收刮民脂民膏,促成了經濟的增長,既然政府都這樣做了,下面的官員自然是有樣學樣,貪污橫行,幾年的時間,華夏的官場就流行着許多的不正之風,而最可恨的是這樣的狀況,大家明明都知道,卻都裝作不知道,掩耳盜鈴不外如是。
面前的這個狀況也就是這樣,所長就是這類人的典型,省裡要求的稅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他亂收費,最後就造成了一種習慣,你別犯事,犯事讓我抓着,對不起,不出血是不行的,而且還是大出血。。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有些事情說穿了就沒有意思了。”尚成冷笑着說道。
什麼說穿了,市紀委書記冷汗直流,雖然他恨自己的小舅子連累了他,但實際情況是,好處他也沒有少拿,這個所裡有一個小金庫,裡面的錢,除了所長能隨便動用之外,基本上就是市紀委書記的活動經費,逢年過節的,到領導家中走走,升職的重要時候,送禮,大部分的錢都是從這裡出的,所以他纔會冒着掉烏紗的危險幫着所長將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兜着。
“你自己看看吧,這裡面是一些資料。”尚成冷笑的點上了一根菸。
市紀委書記將裡面的東西翻了翻之後,頓時冷汗直流,裡面有很多機密的東西,就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數目和金額了,但這上面卻註明的一清二楚。
這東西要是直接通過紀委的正規程序走的話,他就不單單是失去這個職位這麼簡單了,上面的金額有數百萬之巨,判刑是絕對的,很有可能是無期徒刑,最近似乎正要整風,判死刑也是有可能的。
市紀委書記一想到死刑,就覺得自己的雙腳發軟,尚成說的一點都沒錯,他這是在給自己機會。
“你應該懂得這樣的事情沒有人能給你擔着,即便是你後面的人也不可能。”尚成冷笑的說道。
“你究竟想怎麼樣?”市紀委書記望着尚成問道。
平時市紀委書記基本上沒怎麼將尚成放在眼內,這裡是餘杭,他是晉沛的親信人物,囂張是肯定了的,但今天他終於明白了,平時那個總是帶着溫和微笑的省紀委書記是這樣一個狠辣的人,在暗地裡不動聲色的收集了這麼多的證據,卻還一直都不拿出來,他想幹什麼。。
市紀委書記有些茫然的望了一眼尚成。
“你自己選,別問我爲什麼,不想解釋。”尚成笑着說道。
“你說吧,要我做什麼?”市紀委書記望着尚成說道。
“老陸,把這廝帶到警車上去,我跟市紀委書記單獨談談。”尚成給陸正英使了一個眼色。
陸正英自然知道尚成是因爲有些事情不想讓別人聽見才這樣的。
張紫陽淡笑的望着尚成,緩緩的跟着陸正英上了車。
陸正英奇怪的望了一眼張紫陽,他怎麼也跟着來了,他第一次見到張紫陽的時候,張紫陽將餘杭蘇月鬧翻了天,他就認爲張紫陽是個牛B的主,但今天在尚成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張紫陽卻並沒有發表太多的意見,陸正英很不解。
“抽菸麼?”張紫陽笑着說道。
“嗯!”陸正英接了一根張紫陽遞過去的小熊貓。
“你不明白我爲什麼一句話都不說是麼?”張紫陽笑着問道。
張紫陽是啥人,半仙啊。。他能不知道陸正英心裡想什麼,那纔是奇了怪呢。
“你可別小看了這個尚成,他是個有心機的人。”張紫陽笑着說道。
陸正英將煙點着了之後抽了一口,“在這個官場上混,誰不是有心機的人,沒心機的根本就混不下去。”
這不是廢話麼。。。陸正英腹誹着。
“他今天是準備充足,很多資料其實是早已經準備好了,一直就是在等待一個機會,現在終於等到了,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不用我說什麼,他知道該怎麼做,這個市紀委書記,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張紫陽笑道。
“你知道他早準備好了?”陸正英望着張紫陽問道。
“虧你還是警察,沒見到那疊文件都是整整齊齊的麼?臨時的能這樣。”張紫陽白了一眼陸正英。
陸正英眯着眼睛望了望後,一拍大腿,“還真是的。”
張紫陽心中那個汗啦。。自己怎麼就看上了這樣的人,直腸子,你就不會轉下彎了,掩飾一下自己的無知。。
我靠。。你不是靠我,會比他更無知。。貔貅汗道。
這廝說他胖還喘。。
行了吧你,你頂多也就是個狗頭軍師,說什麼要鍛鍊我自己,其實你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吧。。張紫陽在心中陰笑着。
我靠。。我不知道。。貔貅頓時暴走。。
你丫怎麼就不知好人心呢。。
你說啊。。尚成在幹啥。。
他正在跟那廝說讓他幫助收集一些晉沛的貪污證據。。。
我知道了。。你丫在套我的話。。我靠。。張紫陽你這麼陰險,有什麼不能直接問麼。。
問你你能告訴我。。你最近跟更年期似的。。
張紫陽心中呻吟了一聲。。
你個禽獸。。你將神識放在兩人的腦海中不就知道一切了麼。。貔貅怒道。
那還有意思麼。。
我靠,你還學人家玩風格是不。。
你還真說對了。。這就是我的風格。。
貔貅暴走,乾脆不再理睬張紫陽了。
其實貔貅也誤會張紫陽了,張紫陽只是在鍛鍊自己的分析能力,因爲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腦海中是不能放進神識的,至少張紫陽不能。
從貔貅的口中得到了答案,跟張紫陽分析的類似,作爲副市級的南屏市紀委書記顯然是晉沛身邊的核心人物,重要性不亞於程國忠,所以尚成知道他曉得一些晉沛小集團內部的事情,所以就設下了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