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魔頭嗷嘮一嗓子,妖女直播間裡的觀衆數量立刻雪崩式大跌(屁滾尿流的跑了)。
“公子,你賠奴家!你賠奴家!人都跑了!”
清瑤妖女正要氣急敗壞地撲過來。
噗嗞!
書房裡突然出現異響。
一人一妖立不約而同地望去。
書桌上的麥克風冒起一縷淡淡的青煙。
死於非命!
緊接着調音臺也噼哩啪啦火花連閃,接連冒起了青煙,要不是導出的音頻信號走光纖線路,恐怕得火燒連營。
即便如此,大五六千的設備,還是就這樣唱涼涼了。
“你看,這不是我的錯!”
與清瑤妖女的蠻不講理相比,李白直接猜到了真相,連直播設備都沒能承受住,他可以想像的到,妖女剛纔唱的是什麼玩意兒,居然連觀衆都嚇跑了。
“都是一些破爛!”
妖女這才被轉移了注意力,以爲是直播設備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氣呼呼的一揮袖子,空氣中裂帛輕嘯連綿不絕,擺在桌面上的直播設備登時四分五裂,好的變成壞的,壞的更是變成稀巴爛,損失金額立刻超過了兩萬。
“吃完飯再折騰。”
李白也不在乎這點兒損失,如今開了網絡直播,清瑤妖女的收入已經自給自足,每天都能掙個小几千,再也不用他發零花錢,兩萬塊的損失只不過是毛毛雨,一個多星期就能掙回來。
在妖女的儲物龍鱗內,像這樣的直播設備,至少還有兩套備用,更好的還沒拿出來呢!
單單以硬件條件,清瑤妖女這位初出茅廬的新人選手,便在從業多年的妍女神董可妍之上,畢竟前者有多少花多少,開心就好,用不着攢錢移民。
吃完飯以後,李白給王老頭打了個電話。
老頭在電話裡的聲音中氣十足,看來精神頭兒不錯,心氣兒也挺好,一天前就已經出院,李白同學也就放下心來。
事實上他去探望的第二天,王老頭就沒什麼事了。
一絲絲靈氣替王老頭調養了身體,比吃什麼補藥都管用,接下來幾天只不過是躲在118醫院裡裝死避風頭。
圍剿豺狼虎豹的風波沒有半年,根本消停不了,起碼得一年才能真正的風平浪靜。
王老頭也是見好就收,一張一馳,總不能一直就這麼繃着,趁機低調一下,轉移別人的注意力,誰還會在乎一個躺在醫院裡半死不活的老傢伙。
只不過一個星期,許多人就把王老頭給淡忘了,畢竟一個退了休的老幹部,哪怕退休前的職務有多高,影響力有多大,一旦退下來就是人走茶就涼,大不如前。
要是現任紀委書ji不賣帳,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也照樣輪不到王老頭什麼事,前任紀委老書ji也沒辦法。
在通話結束前,王老頭喊了李白帶自己去西郊監獄,誰讓小年輕有車又有閒,更何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坐別人的車,他也不放心。
和兩個妖女吃完一鍋加強版的方便麪,李白抹着嘴便出發了。
廚房裡,洪璃小妖女負責刷鍋洗碗。
清瑤妖女琢磨着再給自己加個餐,儲物龍鱗裡面食物儲備充足,李白隨手準備的方便麪,一點兒也不擔心她到底吃沒吃飽。
黑色桑塔納2000載着行動不便的王老頭,熟門熟路的抵達了位於湖西市郊區的西郊監獄。
李白十分清楚,老頭兒想要看誰。
王老頭坐在桑塔納的後座,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說着自己和弟弟的事情。
小時候互相搶玩具,一起上下學,在被窩裡也不安份,你踹我,我踹你,兄弟倆最喜歡玩的遊戲是警察抓小偷,弟弟總要當警察,哥哥只好當小偷,百玩不厭。
再長大些,兄弟倆做了紅小兵,參加運動,上山下鄉,漸漸聚少離多,也各自娶妻生子,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只不過後來誰也沒有想到,小時候當小偷的哥哥把小時候扮警察的弟弟給抓進了監獄,這一關便是五六年。
做哥哥的王老頭恨鐵不成鋼,但是在心裡卻紮下了一根刺。
雖然退了下來,也失去了往日的紀委書ji光環,但是西郊監獄有王老頭的老部下,因此他在退休後來探望弟弟王平康,監獄方面總是大開方便之門,可以隨時探望,也不限定時間。
畢竟王平康的年紀也是一大把,就算開着門讓他跑,也跑不掉。
這一次沒在會見室,而是在監獄管教的辦公室裡。
“哥,你來看我?”
惴惴不安的被人領到辦公室,看到哥哥王平安又帶着上次的那個年輕人,王平康先是一怔,隨即露出訝然。
腿腳不便的老哥最近來的有點兒勤,這一次來卻在辦公室裡見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坐下,有件事要通知你!”
王老頭拄着柺杖點了點頭。
“哦!”
王平康坐了下來,猜測着各種可能性。
“再過一陣子,你就可以出去了。”
王老頭打算把這個消息提前告訴給弟弟。
在解開黑封皮軟面抄裡面的秘密後,他便通過現任紀委書ji金萬開的關係,替弟弟向法院啓動再審程序,準備改判。
儘管走了捷徑,在流程上卻依然合理合法,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王平康因爲行賄而入獄,但是由於遭人設計陷害,原來的量刑便有些過重,需要糾正重判,算上已經蹲的這些年,估計能夠很快得到釋放。
至於國家賠償,那是不可能的,王平康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過錯,之前那幾年牢也不冤枉。
“出去?”
王平康有些驚訝,自己就算表現良好,申請到的減刑加起來最多也只有半年,想要出去依然還早的很。
王老頭一臉平靜的說道:“你的案子有隱情,我找到了證據!”
他早已經激動過了,眼下也沒什麼好再激動的。
“什麼?隱情?哥,你不會?”
說到這裡,王平康突然閉上了嘴,他看了李白一眼,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不會什麼?你哥我堅持了這麼多年,還會臨老了晚節不保?放心,是真憑實據,合理合法!”
王老頭重重一頓手中的柺杖,對弟弟的懷疑不屑一顧。
“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平康依然被矇在鼓裡,他並不知道監獄外面的湖西市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回事?你被人陷害的!無欲則剛,你越是想要撿便宜,越是會被人利用,從頭到尾正正經經的做生意,誰能坑到你?”
王老頭說這話是有底氣的,沒有證據就想坑紀委書ji的弟弟,特麼的老壽星吃砒霜,找死呢!
要不是證據確鑿,王老頭也不會親自把自己的弟弟拿下,落到他手裡,總比落到別人手裡強。
在某種程度上,王老頭狠下心腸大義滅親的舉動,不僅保護了弟弟,也同樣讓別人對他無機可趁。
“陷害的?”
王平康瞠目結舌,他一直以爲是自己貪心不足,拿錢開路,卻沒想到還有另一層原因。
“沒錯!”
王老頭說出了幾個關鍵的人名,還有其中的關係,聽得弟弟王平康漸漸面如土色,如同篩糠般顫慄不停。
人心險惡,防不勝防,這場圍繞王平康的陰謀背後,竟然隱隱直指當時任紀委書ji的王平安。
要不是王老頭當機立斷,恐怕也要被牽連。
“他們,他們……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當他們是朋友,竟然如此陷害我!”
王平康漲紅了臉,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些背叛和陷害自己的人剝皮拆骨。
“不用想了,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如今塵埃落定,壞人難逃法網,王平安的心如止水,也沒什麼好生氣的。
有些人恐怕得老死在監獄裡,爲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算起來,他們比王平康要慘多了。
“哥,謝謝你!”
王平康從未怨恨過王老頭,哪怕是對方親手把自己送進監獄,也不曾有過一絲怨恨。
有一個當官的哥哥,而且還是手握權柄的紀委高官,王平康十分清楚,自己決不能拖哥哥的後腿。
在事發之後,他十分愧疚,大概也能夠猜測到哥哥退下來與自己的事情多半有一定關聯,畢竟當時幹部年輕化政策剛剛推行沒多久,連任還是退休都還處於可選擇的範圍內。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這小子,他把證據找來的。”
王老頭轉過頭,向李白示意了一眼。
搭乘順風車的另一層用意,就是告訴李白,自己和王平康欠他一個人情,很大的一個人情。
十年刑期的判罰還不至於抄家沒產,繳納了罰金後,王平康的產業仍在,在小輩們的經營下,也算有聲有色,再加上王老頭自己在政界留下的一些影響力,無論是從政,還是從商,都能夠給李白提供更多的選擇和機會。
就算哪天不想當醫生了,起碼在湖西市的地界,是絕對不用擔心沒飯吃。
對於年輕人來說,機會與選擇,往往比金錢更重要。
“啊!他?”
王平康一臉驚訝地望向哥哥身邊的李白。
這個年輕人的存在感很低,似乎很容易讓人以爲是王老頭的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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