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黑色長衫老者臉龐上的扭曲痛苦之色,歐陽晨非但沒有任何憐憫之心,反而嘴角上揚着帶起了絲絲不屑的邪笑。
“不然你還以爲我是普通人?就你這智商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剛纔你不是說我奈何不了你麼?現在呢?”
微微俯下身子,歐陽晨一腳就踩在了這黑色長衫老者的手臂上。
猛的蓄力,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撕心裂肺的痛苦慘叫赫然破空傳起,充斥在整個會議廳,讓人毛骨悚然,自心底深處打上一個寒顫。
可怕!
如同地獄修羅般的可怕!
周圍一衆老傢伙們怔怔的望着場中的歐陽晨,即使是看着那黑色長衫老者在承受的強烈的痛楚,卻都沒有要上前阻止歐陽晨的意思。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
就以他們的實力,最高都不過虛丹巔峰之境,而黑色長衫老者也同樣是虛丹之境,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讓黑色長衫老者毫無反抗餘地的實力,豈會弱於他們?
衆人皆是面面相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思緒一時複雜不已,都不想出頭觸犯歐陽晨的矛頭。
“剛開始的時候我給過你機會,可惜的是你的自以爲是讓你沒有把握,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歐陽晨說出的話就必須要做到,我說要廢掉你就要廢掉你!”
話如驚雷滾滾,響徹在整個會議大廳中,致使着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
“你……你……你居然就是歐陽晨……?”
這個消息,無疑宛似一記重磅狠狠的敲打在了他們這衆人的腦袋上。
這傢伙居然就是歐陽晨!
居然……就是他們此次會議所商討的歐陽晨!
居然……就是那個讓獨孤家覆滅的歐陽晨!
轟……
場面陡然變得無比騷亂起來,在這轟動騷亂的場面中,歐陽晨腳掌一擡,鎖定黑色長衫老者的丹田,猛的就是一腳落了下去。
“給我住手!”
就在歐陽晨的腳距離黑色長衫老者的丹田不過幾公分時,突然在樓梯口的方向,猛的破空劃過一道黃光真元,直襲而來。
真元悸動撩人,一經放出,赫然空氣震動,整個會議廳中瞬間陷入一股強橫的威壓壓迫中。
就單單從這道真元中所傳出的氣息,都是讓歐陽晨猛的一驚,落向黑色長衫老者的腿腳也是突然一怔,驀然回頭,就只見眼前黃影閃過,可當他看到樓梯口方向的那三人中的一名年輕女子後,他愣了!
“砰!”
就在歐陽晨微愣之際,真元硬生生的擊中了歐陽晨的身軀。
震響剎那,身子一輕,歐陽晨頓時不受控制的倒飛了出去,撞在了會議大廳的牆壁上。
牆壁裂縫伸展,蔓延如蛇曲折,順着牆壁滑落在地,歐陽晨的目光卻依舊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樓梯口的那名年輕女子。
“爲什麼……你在這裡!”
強忍着強烈的痛楚,歐陽晨咬着牙根,沒有看身前的那名出手的黃衣男子一眼,反而用着有些難以置信的語氣問着那年輕女子。
“敢在我防武局動手打傷我的人,死到臨頭了還關心這些問題,也不知道你是不怕死呢還是不怕我呢?”
樓梯口的年輕女子沒有說話,不過在她的驚異面容上,顯然也是對於在這裡看到歐陽晨表現的有些詫異。
可礙於面前的黃衣男子,白瑩也不好出聲。
畢竟,這黃衣男子可是防武局的局長,而她白瑩卻是代表着她們玉林鋒下一任掌門來參加的這次會議。
在白瑩的臉上,驚異的幾息之後,便恢復了之前的面無表情。
她是道家的人,而歐陽晨卻是殭屍……而且……還殺了她們的玉林鋒那麼多的師兄弟,她白瑩沒有將這件事情稟告宗門都算是對歐陽晨仁至義盡了。
可她雖是這麼想,但她卻不知道此刻的歐陽晨究竟有多麼心痛。
他爲了她,不惜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放自己的屍王血,只爲祛除她的屍毒。
爲了她,不惜揹負罵名,除掉想要暗算她的師兄弟,只爲給她一片安寧。
爲了她,不惜得罪一個殭屍族羣,只爲幫她完成宗門交代的任務。
而現在呢?她卻和防武局站在一起,還共同商議要怎麼對方他?
什麼是可笑?
這就是可笑啊……簡直是可笑至極……
聽着防武局局長的凌厲諷刺,歐陽晨沒有吭聲,在他那深邃的瞳孔中,漫漫的都是白瑩那張冷豔的嬌容。
他多麼想從白瑩的臉上乃至瞳孔中看到一絲絲的驚喜與關切,但結果讓他失望了。
白瑩的態度冷的就像剛開始認識她的那麼冰冷,甚至,遠遠還要更勝一籌。
“白瑩,你認識這小子麼?”
防武局局長突然轉身,目光凝聚白瑩身上,冷不丁的問了一聲。
白瑩怔住了,歐陽晨同樣怔住了。
不過不同的是,白瑩是沒想到防武局局長會突然向她發問,而歐陽晨卻是心頭暗暗期待着白瑩的回答。
“不認識!”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三個字,在此刻卻宛似一把尖刀般冰冷凌厲異常,狠狠刺着歐陽晨的心臟,血肉模糊一片。
在這一刻,最過無情的事莫過於假裝不認識!
最歹毒的話語莫過於‘不認識’。
好一個不認識啊……
徹徹底底的斬斷了他們兩人的情感與過往!
“不認識的話那就好辦了!”
防武局局長轉過身子,見着一臉癡呆模樣的歐陽晨,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能夠輕而易舉的打傷虛丹之境的修士,想來你的修爲實力也是不弱了,但你來我防武局胡作非爲就得承受所需要付出的代價,能在這個年紀修煉至這個修爲境界,想來也是有些天賦了,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說出你的宗門與來這裡的目的,或許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不得不說,防武局局長也是兇狠的人,張嘴一說就直接威脅起了歐陽晨。
目光在白瑩的臉上停留了良久,歐陽晨以爲,白瑩多多少少會有些內疚,但是,歐陽晨並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