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四喜一下愣住,看鄭金鎖跟沒事一般,沒有絲毫的羞愧,也沒有絲毫的膽怯,不由得心中疑惑:難道真是張小光想陷害我老爸?
他慌忙站起來,跟上去,“爸,這是張小光給我的,那小子一定是準備要挾你!”
“我知道了,你就忙你的公司去吧,張小光的事情我來處理!”鄭金鎖說得輕描淡寫,輕輕拍着光盤走向客廳。只是當走到陽光下面時,他臉上的汗珠都晶瑩發光。
媽地,竟然膽敢陷害我老爸!鄭四喜頓時來氣,急衝衝地回去找手機,準備叫起獅子頭去教訓張小光。
“四喜!”鄭金鎖突然轉過身,瞪向鄭四喜,“你不要輕舉妄動!張小光的事情我來處理!”
“爸,我咽不下這口氣!”
“小不忍則亂大謀!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鄭金鎖看兒子不說什麼了,大步走出別墅小院,走向轎車,在兒子的視線中,他的步伐緊湊有力。
來到轎車邊,當打開轎門往裡面坐時,他一下子癱軟在座位上。
他可以糊弄自己的兒子,但是糊弄不了自己,光盤中的畫面都是真實的!
他相信這是那個已經死去的胡建林給張小光提供的,不然不會有第二個人。胡建林,你真是死有餘辜!
一想到胡建林,鄭金鎖就恨得咬牙,就恨得要死,後悔當初該早早下手!
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必須想辦法對付張小光!
張小光依靠這張光盤,就可以摧毀他!可以輕輕鬆鬆地摧毀他!他必須阻止張小光,不惜一切代價地阻止他!
鄭金鎖記得張小光的手機號碼,掏出手機準備撥打他的電話。不知是憤怒,還是激動,掏手機的手哆哆嗦嗦,竟然一時掏不出手機。伸出兩隻手,他才掏出手機來。
張小光此時正和顧小詩在一座茶樓喝茶,剛纔在旁邊的一家飯館,他們陪着顧小詩的親戚吃了飯,而後便來到茶館喝茶談事情。
聽到手機響了,張小光掏出手機,一看是鄭金鎖打過來的,邪邪一笑,按了紅鍵。
他端起茶杯,繼續品茶,“顧記者,這麼說你不準備公開鄭金鎖的腐化證據了?”
他們談論的話題就是圍繞鄭金鎖的,他想知道顧小詩公開證據的具體時間,而後隨機應變。
顧小詩苦苦一笑,點點頭,“張院長,我想了,覺得這個風險太大。”
“你的意思是,鄭金鎖黨羽衆多,你害怕報復?”
“說實話,是這樣的。我想再等一等,等到上面有人開始調查鄭金鎖的時候,我再公開這些證據來。”顧小詩低着頭,有些不敢迎視張小光的眼神。
張小光看出些問題,劍眉一緊,“顧記者,看起來,你好像是在對我撒謊啊。”
“我,我沒有。”顧小詩擡起頭來,苦苦一笑,“張院長,我怎麼會對你撒謊呢?”
張小光邪邪一笑,“你在得到證據之前和得到證據之後是兩個樣子,你的性格不可能轉變這個快,答案只有一個,我送給你的優盤出了問題,對嗎?”
顧小詩低下頭,沉默了。
沉默就代表着承認。張小光伸手抓住顧小詩的手,“顧記者,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顧小詩感覺到小手一疼,不由得清醒很多,結結巴巴道:“不……不好意思,張院長,我也不知
道怎麼搞的,你送給我的優盤竟然被我們副臺長偷走了!他警告我不要多管閒事,不然他就會把證據交給鄭金鎖!”
“副臺長?”
“是啊,他是我的直接領導。”
“所以,你怕了。”
“我……”顧小詩兩眼含淚,點點頭,“張院長,你不知道,我們副臺長表面上是個君子,暗地裡卻是個禽獸,我不敢得罪他。”
她本來就嬌小可愛,現在縮着身子,顯得十分無助,更是令人憐憫。張小光一看,輕輕嘆口氣,鬆開顧小詩的手,站起來,走到顧小詩身邊,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顧記者,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顧小詩搖搖頭,臉蛋上的淚珠流到下巴上,隨着下巴的晃動在抖動。
“顧記者,你不相信我?”
“不是的張院長……”
看顧小詩欲言又止,張小光又問:“那到底是爲什麼?”
顧小詩啜泣一會兒,哭道:“因爲我們副臺長很厲害,他是人大代表,他黑白通吃,在都市頻道他纔是名符其實的老大。”
“他怎麼會盯上你呢?”
顧小詩搖頭。
張小光勸道:“多個朋友多一條路,說出來總會有些幫助。”
顧小詩啜泣一會兒,終於哭訴起來:“張院長,我有一個哥哥,是做生意的,今年五月份做鋼材生意,賠了本。因爲很多錢都是跟親戚借的,一時無法償還,又想着做生意快速翻身,就借了一筆高利貸。債主就是我們副臺長的弟弟,爲此我受制於人,就不得不小心着我們副臺長……”
張小光點點頭,問道:“你們副臺長要你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顧小詩的眼淚又一次涌出來,“當然是做他的情人了……可是我一直沒有答應,但是我又不知道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張小光咬咬牙,恨不得這就去收拾那個副臺長一頓,不過在沒有清楚地瞭解這個人之前,還可以再等一等。
他又輕輕拍了拍顧小詩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害怕,他暫時不會把那證據交給鄭金鎖。另外,他要你做什麼,你也不要答應,他逼得緊了,你就給我打電話。”
“張院長,可你只是一個醫生呀!”顧小詩擔心張小光不是副臺長的對手。
張小光邪邪一笑,“是啊,我是一名醫生,你們副臺長有病,我得給他治啊。”
聽張小光的語氣極爲自信,又想到張小光可以打倒胡建林那樣的對手,顧小詩又一次熱淚盈眶,一下撲到張小光懷裡。
張小光看她哭得可憐,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感覺到她的淚水很燙,都把自己的襯衣打溼了。
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掏出手機,看到仍是鄭金鎖打過來的,又一次拒絕接聽。
顧小詩想到張小光一定很忙,直起身,伸出中指輕輕地抹眼淚,“小光,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不知不覺中,她的稱呼就變了。
張小光點點頭,“勇敢一點,就像你報道新聞時那樣。”
顧小詩眼中含淚地笑了,用力點頭,笑道:“小光,我們走吧,都該回去上班了。”
張小光笑了笑,“沒關係,你要是忙,可以先走,我在這裡等一個人。”
他準備在這裡等候鄭金鎖。
顧小詩點點頭,向張小光伸出
手,“那我先走了。”
張小光跟顧小詩握手,“顧記者,另外你親戚的事情,你也放心,只要他的醫療器具合格,我就會買他的器具。”
顧小詩感激一笑,“小光,你怎麼還叫我顧記者啊,以後叫我小詩就好了。”
又拍了拍張小光的肩膀,莞爾一笑,轉身走開。
這時候,手機又響了。張小光看到仍是鄭金鎖打過來的,這次才接聽電話,“喂,哪位?”
“張醫生,我是鄭金鎖啊!”鄭金鎖坐在轎車內,努力地使自己笑起來。
張小光呵呵一笑,“是鄭局啊,給我打電話有何吩咐啊?”
“張醫生客氣了,現在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一談。”
“是嗎?鄭局,你是高高在上的公安局長,我是普普通通的一名醫生,我們之間好像沒有共同話題吧?”
“張醫生,我覺得我們還是挺投緣的,我們約個地方談談吧?”
張小光邪邪一笑,“既然鄭局給面子,我當然只有聽從的份兒了。”
“張醫生客氣了!”鄭金鎖猙獰一笑,“我們去德源飯店怎麼樣?”
德源飯店是他的朋友辦的,只有想控制張小光,安排一聲就可以了。
“德源飯店太遠,還是去茶樓吧,敬水樓這個地方不錯,我在菊花坊等你。”張小光坐着的房間就是敬水樓的菊花坊雅間。
張小光真是狡猾!鄭金鎖暗暗冷笑,只有答應:“那好,我這就趕過去!”
“稍等!鄭局,在你來之前,我想請你辦件事。”張小光品着香茶,又邪邪一笑。
“你說!”鄭金鎖想到一定不是好事,撓了撓鼻子下面的一字短鬚,骨碌一下眼珠。
張小光笑道:“銀水區人民醫院對門二樓新開一家醫療基金會,現在需要大量捐款,你就不捐些善款?”
鄭金鎖咬牙,“呵呵,這是必須的,張醫生,我捐二十萬,算是獻愛心了!”
張小光冷笑,“鄭局,我是爽快人,不喜歡拐彎抹角,跟你直說吧,你捐一千萬,我們見面!不捐就拉倒!”
“一千萬?”鄭金鎖故意大吼起來,“你讓我上哪兒弄一千萬去?”
張小光邪邪一笑,“胡建林是副局長,貪腐的資金就幾千萬,你一個正局長,會沒有?看在你剛纔對我喊話的份上,兩千萬吧!”
“張醫生!張醫生!我捐我捐,一千萬就一千萬。”
“不行!必須兩千萬!把支票給我帶過來!當然銀行卡也可以!”
“那……那……那好吧!”鄭金鎖故意結結巴巴地做出答覆。他也不傻,如果張小光把那些證據放在網上,他不但會變得一無所有,還會鋃鐺入獄!
“還有!”張小光請了清嗓門,“鄭局,我還要問你一件事!”
“你說!”鄭金鎖感到悶熱,打開車內空調。
“獅子頭的女兒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讓你幫忙調查,有這件事吧?”
“有!”鄭金鎖撓了撓鼻子下面的一字短鬚,又骨碌一下眼珠,“張醫生,怎麼啦?”
張小光冷笑道:“你調查了嗎?”
“我……我調查了。”
“找到那個女孩子了嗎?”
“我……我……”
“說!”張小光大喝一聲,拍了茶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