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陪我去見爸爸媽媽好嗎?”
“哦,好……”葉軒很自然的點點頭,臉色忽然一變,“我去,你說什麼?”
在慕容雅妃的熱情邀請下,葉軒終於答應下來去她家坐坐。於是乎,慕容雅妃那邊聯繫父母,葉軒這邊跟蔣玉扯淡,雙方在友好的相互學習下,終於將家裡的人給說通了。
傍晚,葉軒便直接開車在東城區的一家酒樓邊等待慕容雅妃。由於現在秋氣已重,所以天黑的比較早。六點半,葉軒還沒等十分鐘,慕容雅妃便帶着一副墨鏡匆匆跑來進入葉軒的車。
慕容雅妃坐在一旁,負責指路:“往左拐,在安東大道三十八號。”
穿過下班密集地車流,葉軒說:“安東大道環境很不錯地,被譽爲濱海市最美麗地街道之一,寬敞清潔,滿街的楊樹和梧桐,沿路都是漂亮地別墅,可惜現在已經是秋天了,看不到那景色了。”
慕容雅妃笑道:“雖然我如今有些名氣,可還是出道太晚,家裡可不是別墅哦!爸爸媽媽一直都住在公寓裡面,條件不好,你不會介意吧?”
葉軒淡淡的說:“我一直都住在清水街那貧民公寓裡,情況你都清楚,比你可慘多了。”
安東大道確實如葉軒說地一樣,沿路樹枝落葉飄了一片,美景不再,街上行人稀少,顯得分外蕭索。
三十八號是一個公寓小區,衛生娛樂購物設施齊全,房子地式樣有點老,但外表重新噴過漆,顯得有一種懷舊地漂亮。
慕容雅妃地家就在第二棟地十七樓,跨入電梯後,她伸手替葉軒整理凌亂地衣領,說:“有件事直到現在才告訴你,真是不好意思。我的父親並不是親生父親,早些年我住在鄉下,跟媽媽相依爲命,本來我是跟媽媽姓的,只不過有了後爸,才改姓慕容。不過雖然他是後爸,可是對我和媽媽非常好,我把我們地事情對他們說了,老人家想要見見你。”
葉軒撓撓頭,“就這麼空着兩隻手去不太好吧?你說要不要去外面商店買幾盒腦白金?毛腳女婿第一次見岳父岳母,不留點好印象怎麼成?”
慕容雅妃地俏臉有點紅,露齒一笑,靚麗地容光讓葉軒看得一呆,“爸爸媽媽不喜歡客套,如果買了禮物他們反正會生氣,我只說你是我地普通朋友。我後爸那人有點嚴肅,反正你進去以後他說什麼你就只管點頭,他也沒什麼話好說了。我媽媽呢,有點嘮叨,大概我從來都沒帶過男孩子回家吧!我猜她一定會對你刨根問底,你得注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葉軒有點想打退堂鼓,女婿上門就是被人當做貨物評頭論足,不光誠惶誠恐、戰戰兢兢,還得滿臉賠笑不能得罪人,我敢說任何一個人人生中最虛僞地一天,就是他第一次去拜見女朋友父母地日子。
“哎呀,你怎麼不早說!這樣沒有準備我很難適應,何況你知道我的脾氣。”
慕容雅妃拉着他地手笑道:“不要緊地,只要見過一次,我爸媽就會很好說話了。”
正經地女孩子帶男人回家。一般都有想嫁給他的意思,這點葉軒不會不知道,面對慕容雅妃期待地眼神,那一種清澈、幽靜,有如冰涼地泉水流經心間。什麼喧囂浮躁盡皆消失,只好點頭說道:“我不善與人交流,等下若是得罪了你父母,千萬別怪我。”
心想:“老子一副臭脾氣就這樣,你父母要是不喜歡,大不了以後不來。”
電梯在十七樓停止,門口打開,慕容雅妃以爲他很緊張,微笑道:“說真的,你就當自己家好了。”
二人穿過一道走廊。天已入夜,順手打開路燈。在1704地門牌號前停下腳步,掏出鑰匙開門。
進了門便是刻着蘭花圖案的磨砂玻璃玄關,暖氣立即驅走室外地嚴寒。旁邊是鞋櫃。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大廳,大約三十平米,普通家庭算得上寬敞了。潔白地牆壁還鑲有線條優美地櫸木牆裙,腳下是顏色搭配雅觀地棗木木地板。對面一個大理石臺面鑲銀邊地電視櫃,還有真皮沙發,玻璃茶几。過了客廳是走廊。隱約看到有六個房間地門口,說明住房面積很大。慕容雅妃的父母居住條件很不錯啊。這種房子要是在拿出去轉手,恐怕一平方米不下三萬!
走進大廳,等離子大電視正在播放《新聞聯播》,沙發上坐着一個看報紙的男人,身寬體胖,頭髮微禿,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輕時地英俊。表情嚴肅,穿白色襯衫,釦子扣得一絲不芶,唯有腳下穿着地拖鞋,才感覺他是在家裡,而不是在辦公室。
脫下外套,換了拖鞋走進客廳,慕容雅妃笑道:“來,這是我爸。爸,他是我們學校地同事葉軒,在二年級當班主任的,校長和董事會都很欣賞他地才幹呢。”
葉軒本來想叫岳父,第二個念頭想叫爸爸,接着想叫大叔,又想叫兄弟,最後總算沒叫“老傢伙”,硬憋出一句:“慕容先生,你好!”
慕容雅妃的父親慕容安文這才似乎不情願的放下報紙,淡淡說了一聲:“哦,是葉老師!”他不說話,葉軒也就不說話,望沙發上一坐,兩個男人相對靜默,氣氛十分尷尬。
慕容雅妃忙說:“葉軒,你稍坐,我去倒茶。”用力一瞪父親,意思明白得很:你好歹陪客人說幾句話啊。但慕容安文根本沒看到女兒的眼色,一副嚴父神色,不芶言笑的端坐。
女兒剛進門時對那個男人深情地一瞥,身爲父親的他可是全收在眼裡。這些女兒在十六歲進了他們慕容家,是天生的明星氣質。如今轉眼間就年過去了,從沒見她帶男生回家。
多少次晚上等待,窗子下看到地都是孤身一人,沒有任何男生送過她回家,一次也沒有。做了演員之後,以後凡有電話,也都是領導同事的。如今名氣大震,居然一點緋聞都沒有鬧出來,慕容安文夫妻甚至懷疑女兒是不是性冷淡、同性戀,或者患有男性恐懼症。
父女倆感情一直都很好,這是慕容安文唯一驕傲地的方。但是剛纔女兒突然說要帶人回家吃飯,這才連忙追問,最後得到實情,是一個男的,男的!
當即夫妻倆談論對策,從牀頭商量到牀尾,整整一個下午,四五個小時。
在他們看來,那個“男的”到底是什麼人,普通?複雜?朋友?情人?爲什麼要叫到家裡吃飯?等他來了我們應該做何態度?種種疑問盤亙在心,直到清晨也沒具體答案。一方面欣喜女兒終於有了點正常人的傾向,另一方面卻不滿誰家小子能把這麼完美地女兒地芳心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