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張家妹子,我正在找你呢!”那婦女上前邊一把抓住蔣玉的手,“快快快,跟我去看看隔壁村的老李江,這廝都跟我說了七八次想見見你了。我實在是擋不住,去你家找你你有不在,沒想到你在這裡啊!”
“王嫂兒,你這是幹啥啊?”蔣玉連忙掙脫開婦女的手,躲到葉軒身後。
葉軒抱着肩膀,將蔣玉護着,歪了歪腦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大嬸子,你是哪位?”
“咦,哪裡來的小白臉?”婦女一愣,臉色幾度變化,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地指着蔣玉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蹄子,我就說找了你那麼多次你怎麼都不肯答應,原來是釣了個小白臉來啊!嘿,嘴上說貞潔,可是背地裡乾的不知道是啥勾當……”
蔣玉臉色驟然蒼白,這婦女看似胡說八道,可句句都說的真實,頓時把她給嚇壞了。
葉軒眉頭緊皺,一把推開那婦女指着自己鼻子的手,“喂,死肥婆,你要是再亂指,小心出門被狗咬啊!”
“你……你這個小白臉,說我肥婆?”婦女微微愣了愣,忽然尖叫一聲,“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小白臉,你以爲你是誰,敢罵老孃?我看你跟這死女人……”
接下去的話,婦女直接用下鄉的土方言罵開了。葉軒聽不懂,只能在邊上驚愕地張着嘴巴。可是一扭頭,卻發現蔣玉眼中含淚,纖纖玉手在眼角不停的擦拭,還時不時地回一兩句。
那婦女唾沫橫飛,罵得興起,更是了不得了。雙手一叉腰,一隻腳架在長椅上,一下子指着葉軒吼幾句,一下子對着蔣玉說幾聲。說道得意的地方,沾沾自喜,還笑了幾聲。
葉軒聽了一會兒,終於是仰天長嘆,“三八肥婆,你罵夠了沒?”
“你這個……”
婦女話音未落,便只見一個大巴掌一面扇來。“啪!啪!啪!”葉軒三個巴掌直接將婦女抽到地上。
“死三八,你是誰啊?”葉軒吐了口唾沫,“我最討厭你這種女人,知道不知道,毒舌婦下地獄是要受拔舌之刑的。怎麼,你不信?那好,我先拔給你看看!”
葉軒眼中寒意突起,後手一翻,一柄摺疊小刀在他手上兜轉了幾圈。
“啊,殺人啦,殺人啦!”婦女在驚愕之餘,立馬撒起潑來,坐在地上手腳亂舞,不一會兒便在地上刨出了一片小土坑。
葉軒苦笑一聲,也懶得去理會她,轉頭看向蔣玉,“沒事兒吧?唉,狗愛亂叫,你還去聽豈不是自找不爽?”
蔣玉的淚水“吧嗒、吧嗒”地流下來,低着頭一句話不說,看來是真的給罵狠了。
婦女嚎了幾聲,從門外衝進來幾個莊稼漢。他們一見這情景,立馬抓起扁擔圍住葉軒。
“你是誰?爲什麼到我們村裡來欺負人?”
“嘶,你居然還打人了!咦,張家妹子也在?好大的膽子啊你!”
婦女嚎啕大叫,淚水卻沒有幾滴掉下來,只是一個勁兒地蹬腿撒潑,“你們看什麼看,這是張家寡婦的小白臉,她居然跑到我家來給我公公示威來了,你們還不打死他們?”
“啊?”那幾個莊稼漢臉色頓變,其中一人氣呼呼地吼道,“你……張寡婦你這個女人,居然還有小白臉了?真是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了!”
葉軒眯着眼睛,將蔣玉護在身後,“喂,你們幾個耍大戲啊!我來這裡一句話沒說,就被這女人指着鼻子罵個不停,到現在我也沒搞清楚什麼狀況,你們想幹什麼?”
那婦女見有人來了,底氣頓足,厲聲叫道:“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小白臉,張家寡婦你也要?你們這一對姦夫****,打死你們都是活該!”
幾個莊稼漢氣得不行,掄起扁擔便要往葉軒他們身上砸去。就在這時候,從後堂傳來一陣老沉的低喝聲,“住手!你們這些孽畜啊,孽畜啊!王桂花,你給我滾,給我滾出去!”
在那些莊稼漢輪動扁擔和鋤頭的時候,葉軒就準備出手了。不過那一聲憤怒到了極點的大喝聲,卻讓他停了下來。
村子裡的人經常說方言,好在葉軒懂得濱海市的土話,而周圍的那些城市的話也都差不了太多,只要說的慢一些,他都能大概聽出什麼意思。村長的這一句話是土話,不過語速很慢,葉軒聽懂了。
“王桂花,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王村長怒得連白花花的鬍子都顫抖起來,他指着那幾個莊稼漢,大聲叫道:“給我綁起來,給我綁起來!”
“村長……這個……”
“小王頭,你的兒子還想不想讀書了?”王村長怒氣衝衝地走到那目瞪口呆的婦女跟前,高高舉起手便是一巴掌,打得她愈發的不知所措,“畜生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你是要氣死我嗎?”
“公……公……”
“不要叫我公公,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家門不幸啊!”王村長說罷,便來到葉軒身邊,帶着濃濃的歉意說道,“小蛋,你沒事吧?玉兒丫頭,你放心,今天這事兒我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那幾個莊稼漢一愣,“小蛋?”
“哼,你們這羣白眼狼,這就是杜安村的小蛋!他來找我說事情,咱們剛商量到擴建道路,開田的事兒!王桂花,你這個死女人,我知道你受了其他人的錢,要把張家媳婦硬賣給隔壁村的李光棍。可是你不要忘記了,這個村子不是你最大!你……你那些話也說的出口?你……你這個孽障啊!”
張村長的話一出,幾個莊稼漢立馬看明白了到底發生啥事。畢竟,這王桂花在村子裡的惡名不小,平時聽風就是雨,最喜歡在別人背後戳脊梁骨。
那收錢的事兒大家也略有所聞,不外乎王桂花仗着自己的村長媳婦的身份,想要把張家媳婦賣出去,好從中獲利。
而今天這事兒,很有可能是因爲這王桂花看到了張家媳婦跟一個陌生人在村長家,一氣之下便開罵撒潑了。可是,最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個年輕人,居然就是杜安村的小蛋,那個衣錦還鄉想要爲周圍幾個村子修路、建學校的小蛋!
“這個……小蛋,俺們不知道是你來了……俺們……”
這幾個莊稼漢雖然不喜歡王桂花,只是看她自己村子的人,那時候的情況就跟被陌生人欺負了似的,所以纔要教訓葉軒。
“呵呵,這王桂花可真是厲害!”葉軒先撫張村長坐下,隨即敲着桌子哼道,“就是因爲我跟我舅母坐在一起,就說我們是姦夫****,要叫人打殺我們,浸豬籠!嘖嘖,王村長,你兒媳婦比我還出息啊!”
蔣玉還在一旁低聲抽泣,王村長見對方都不叫他爺爺了,自然看得出葉軒是有多麼憤怒,不由得心裡打顫,忿忿地叫道,“你們幾個看你什麼看,還不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給我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