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監獄這晚所發生的事件,可以說是讓政府的臉面蒙上了一層灰,也被視作不可公開的醜聞之一!
京城裡的那些世家人物心裡都很清楚,是誰幹了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而且都在暗地裡看龍門的笑話。
龍門作爲華夏黑道的龍頭,距離成立至今已經有數百年了,和政府自然保持着微妙的關係。此次作爲守衛秦城監獄的主角,龍門可謂是遭受到了顏面上的盡失,竟然令關押在監獄裡的犯人逃跑!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失敗。
……
這是的一個亭臺樓閣,風景極爲地不錯,到處都是仿古代建築,比起那些大師所設計的山水別墅也是不相上下。
此刻在一個小亭子裡,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在和一位年輕的中年人下着圍棋。爲什麼說這位中年人年輕呢?那是因爲雖然他的年紀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也有了屬於中年人才擁有的剛毅,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歲月的風霜,皮膚也和年輕人無異!就是這樣的一個矛盾的存在,才讓人感到這是一位年輕的中年人!
“秋冥啊,貌似龍主在昨天大發雷霆啊,看來那件事已經成了定局!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老者落了一子後,笑着對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輕嘆一聲,說道:“這是我們失職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那忽然間蹦出這麼多的高手,就算是白虎護法也是分身乏術啊!更何況是在那種情形下,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者端起放在石桌上的茶杯,看着那散發着氤氳香氣的西湖龍井,不知爲何沒了品茗的胃口,又重新放了回去。
中年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南方的局勢即將明朗,青幫註定不是那陳家小子的對手,難不成我們還要繼續採取放任的手段,任其發展下去?你我都清楚,所謂的‘南方青幫,北方洪門’的說法只不過是過去式罷了。尤其是洪門的那羣人,那簡直是烏合之衆!若不是我們對他們給予了幫助,又豈會一直屹立於北方而不倒?”
老者斟酌片刻,然後又再次捧起了剛纔放下的西湖龍井,細細地品茗了一口,然後露出了回憶的神色,輕聲道:“凡事皆有定數,就像六年前一樣。我們就算放任又如何?總有那麼一點命數來牽制他。我說秋冥,當年你也看到了,那個男人在京城掀起了多大的波瀾,無人敢惹。但結果呢?還不是因爲一個女人而放棄了所有!不過老夫不得不承認,軒轅家的那位還真是紅顏禍水啊!”
中年人注視着石桌上的棋局,思緒彷彿回到了那年。片刻之後,中年人嘆了口氣,說道:“您說得對,更何況如果我們對陳家小子不利的話,那麼龍家的人恐怕也會阻止吧!既然如此,我倒是很期待他來京城的表現,到時候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恩怨糾葛呢?”
說完,中年人便落下一子,正好定了乾坤。
……
京城龍家。
當龍天佑來到客廳的時候,正好看到龍老正坐在椅子上仔細品讀着《莊子》。
“你回來啦,看你這疲憊的神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龍老看着龍天佑那略顯憔悴的神色,忍不住問道。
龍天佑苦笑着說道:“別提了父親,一號首長今天是大發雷霆,說我們沒有盡到責任,讓秦城監獄遭到歹徒的襲擊,把我們一干人等臭罵了好長一段時間呢!唉,現在我的頭還是脹脹的!”
龍老輕笑一聲,說道:“這也正好突出了我們國家這方面的漏洞,看來過不了幾天,京城的局勢將會發生變化了,也不知會是誰先遭殃?”龍老雖然已經退休多年,但是洞察力與對局勢敏銳的嗅覺卻絲毫不減當年。
龍天佑聽之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往往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總會多出幾個替罪羊來,政治就是這樣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東西。
“哦對了,軒兒還沒有回來嗎?”龍老忽然問道。
龍天佑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也不知道,他這臭小子紈絝慣了,想來不是去軒轅家找那女子就是去天上人間逍遙了。”
“唉!我這孫子怎麼這麼不爭氣?爲了我們龍家,這棵嫩草可不能就這麼讓他枯萎啊!”龍老有些心痛地說道。
就這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忽然從外面跑進來一位青春靚麗的女子,差不多是剛剛高中畢業的那個年紀。只聽見她有些焦急地喊道:“不好了爺爺、父親,表哥他在天上人間被人給打了!”
“什麼?靈兒,此事屬實?”龍老還沒有開口,龍天佑便震驚地問道,在京城有誰敢動他龍天佑的兒子?
“是真的爸,好像是爲了天上人間的那個豔婦又或者是其她女子,哥和他人起了衝突,但是對方人多勢衆,所以被欺負了。不過表哥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透露出自己的身份,您還是趕快過去看看吧。”這位面色焦急的女孩叫做龍靈兒,是龍文軒的表妹,也是龍家最喜愛的小輩,剛剛從高中畢業,並且以極爲優秀的成績考入了北大。
正當龍天佑要趕過去的時候,龍老開口了,制止了他:“此事天佑你就不要去瞎摻和了,就權當是給軒兒的一個教訓,讓他少在外面惹事,以後也好安分點,省得惹出一些事端。”
“爺爺,難道就不管表哥了嗎?”見到爺爺發話,龍靈兒小心翼翼地問道,事實上她是有點畏懼這位面帶威嚴的爺爺的。
“讓他吃吃苦頭吧,靈兒有關你表哥的事就不要去管了,玉不琢不成器,我這次需要好好地教育他!”龍老嚴肅地說道。
既然自己爺爺都下定決心,那麼龍靈兒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在心中爲自己那可憐的表哥默哀。
到下午的時候,全身髒兮兮的龍文軒回來了。在平日裡,龍文軒可是氣宇軒昂,像是位風度翩翩的公子。但此時整個人卻像是剛剛打完野戰似的,平時注意整潔的頭髮也變得亂蓬蓬的,活像是個街邊的叫花子一樣!只不過與他們不同的是,龍文軒身上那是傷痕累累!
“軒兒,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是哪個混蛋乾的?”龍文軒的母親王美玲看着自己兒子這般狼狽的模樣,不禁關切地問道。
“媽,我沒事,不過是和別人玩耍的時候摔了一跤,沒大礙的。”龍文軒又豈會向自己這位對自己百般溺愛的母親吐露實情,於是便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王美玲還想說什麼,但是被趕過來的龍天佑給制止了:“好了美玲,爸說要跟軒兒談談,你就先回房歇息吧。”
龍老在龍家有着不可忤逆的威嚴,所以就算王美玲再怎麼疼愛兒子,也只好作罷。
龍文軒則在心中咯噔了一下,面對自己那個爺爺,他實在是沒有與之對視的勇氣。
書房裡。
看着低頭沉默不語的龍文軒,龍老輕嘆一聲,說道:“我說軒兒,怎麼都這麼長的時間了,你還是沒有長進?說吧,這次又是因爲什麼和別人打架了?”
龍文軒擡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龍老一眼,然後低聲說道:“因爲那些混蛋說了她的壞話,是洪門的人,所以我就和他們起衝突了。”
“又是那個女人!”
龍文軒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龍老此時心中的憤怒,畢竟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警告過他不要和她靠得太近。
“不是我囉嗦軒兒,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你無論做什麼,那個人再也回不來了。要知道他當初可是在一號首長的面前立下了字據,誰都違背不得!你如今做這些有意義嗎?就因爲一個女人?”這次說話的不是龍老,而是龍天佑。
龍文軒擡起頭,用堅定的眼神看着龍天佑,說道:“不要再說了爸,當初大哥對我說過,如果是我得到了她,他纔不會有太多的遺憾,因爲大哥決不允許其他人得到她!就這麼簡單,所以我是絕對不允許她被任何人給玷污的!”
“你!”龍天佑差點沒有被氣暈過去,剛要訓斥,但是被龍老給制止住了。
龍老看着龍文軒那堅定的目光,不由得嘆道:“那時候你纔多大?而她多大?你現在都已經是大學生了,怎麼還這麼倔強?你口口聲聲說你大哥,但你知道他當初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哼,不就是殺了幾個太子黨的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龍文軒不屑地說道。
“呵呵,幾個太子黨的人?你可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哪個不是在京城呼風喚雨的人物?尤其是那位太子黨的領袖,那背後的勢力更是連你爺爺我也要感到忌憚!但後來呢?你大哥竟然不顧一切就將他們給全部滅殺掉!就因爲軒轅家的那個女人!你可知道當初高層是怎麼樣的一個頭疼的情形嗎?”龍老有些生氣地說道。
但龍文軒卻不以爲然,冷笑道:“那幾個人不知靠着自己背後的勢力殘害了多少人,簡直可以說是喪盡天良!我大哥那算是爲民除害!將大哥趕出華夏,那隻能說是你們的固守自封!這遲早是會出事的!”
“軒兒,不得放肆!”龍天佑驚怒道,他很難想象平日裡畏懼他們威嚴的兒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龍老擺了擺手,他很清楚龍文軒的意思,但是政治這個東西在很多時候都要進行妥協的。
“好了,你先去讓醫生看看吧,今天的事就先到此爲止,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出這樣的事了。”龍老無奈地說道。
龍文軒面色複雜地看着自己的爺爺,他在這一刻才發覺,爺爺臉上的皺紋又多了些,頭髮也變得更白了。
待到龍文軒離開後,龍老便對龍天佑說道:“天佑,既然有人敢對文軒下手,那麼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理,也該給洪門那些傢伙動動刀子了。”
有了父親這句話,龍天佑就知道,洪門要有麻煩了!